“什么?”

  “去黑云寨报道?”

  不仅是聂远惊了一跳。

  就连林狗蛋,和牛二也懵了!

  这他娘什么操作?

  看着众人不解的神情,林澈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隆重介绍了柳青莲的身份。

  黑云寨话事人,前任大当家的身份浮出水面。

  所有人面面相觑...

  但都不敢多问,更不敢多说一个字。

  毕竟这消息太过惊人。

  柳青莲则翻了一个白眼,林澈这借力打力的本事当真是高。

  頓了頓林澈继续道;

  “黑云寨二当家严勇叛乱,当了家!”

  “背后是县令胡庸支持,但是千户所那容的下一支不受管的武装力量横行...”

  “用不了多久,柳当家就会重回黑云寨掌舵,这事我和千户大人陆良商量好了!”

  “到时候你聂远改名换姓上黑云寨,过那逍遥日子岂不痛快...”

  “真的?”

  聂远三分惊讶,七分疑惑。

  林澈神秘一笑;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处处和王双过不去?”

  “陆千户就是想借我这把快刀,整顿千户所,提高千户所战力!”

  “一举拿下黑云寨,瓦解县衙的影响力,以后临康县千户所说了算,而不是劳什子县衙...”

  众人见林澈说的斩钉截铁,顿时信了七八分。

  其实林澈上面的话,真假参半。

  很多东西都没有印证,比如陆良可从未说过要除掉王双。

  可在这种气氛下一说,再加上柳青莲原黑云寨寨主的身份,这事听起来比真的还真。

  这下聂远的心思更加火热了...

  立时挣扎着要起身,叩拜。

  林澈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刚才说的只是你的退路,现在咱们要亲上加亲...”

  “牛二,是我林澈最好的兄弟,这一点无可争议!”

  “你姐姐和牛二有过一段缘分,何不如就此喜结良缘!”

  “从今往后我们不分彼此,如何?”

  聂远一听心中更加瓷实,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聂思思。

  房内的目光尽皆落到聂思思身上。

  聂思思没想到,这事聊着,聊着居然聊到自己身上了。

  她看了眼,脸涨得通红的牛二,又看了看身受重伤的弟弟。

  林澈此人风评极好,对自己人仗义,能为了自己人顶撞上官。

  弟弟跟着他混,虽然有风险,但这利益却同样不小。

  说不定未来还能混个一官半职,为聂家光宗耀祖。

  牛二为人老实,又跟了个好大哥,想必日后也混的不差。

  再加**上又肯卖力耕地,那一夜她至今还回味无穷....

  扭捏转过身,一副我听弟弟做主的神情。

  林澈见此一拍手。

  “来,将喜服穿上!”

  这下林澈带来的两件红袍派上用场。

  两人匆匆办了个婚礼,就算成亲了。

  牛二以后也有婆娘了,与聂远的关系更紧密了。

  聂远这人吧,看着姐姐嫁给牛二,角色转换那叫一个丝滑。

  他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会儿,抬眼瞅着林澈道:

  “嘿,澈哥,咱这边……拢共几条好汉啊?”

  他心里门儿清,林澈这人是有点子人格魅力,大伙儿愿意跟着他混。

  但杀百户?

  那可是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买卖,属于“诛九族”级别的团建活动。

  林澈手下那帮兄弟,不见得个个都能豁出去,把脑袋当球踢吧?

  说话间,他那眼珠子滴溜溜地往旁边的牛二和林狗蛋身上一扫,心里嘀咕:

  “一个是我姐夫,一个是林澈侄子,一看就是死心塌地跟林澈穿一条裤子的!”

  “柳青莲黑云寨,原寨主,本就是提着脑袋干大事的人!”

  “屋里的人都算上!”

  林澈淡淡道:

  “我麾下兄弟,有一个算一个!”

  “不过嘛,那样动静太大,即便是陆千户默许,那也太不将朝廷体制放在眼里!”

  “咱得智取,得找机会,玩阴的!”

  “机会?”

  聂远趴在硬板床上,疼得呲牙咧嘴。

  闻言却嘿嘿冷笑起来,费力地挪了挪他那伤痕累累的**蛋子,找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

  “再过一星期,就年关了?”

  “每年大年初三,王双那老小子,铁定带着他那婆娘,往北边的平安村赶,给他那老丈人丈母娘拜年去!”

  平安村?

  不远,也就三十里山路,跟白石村,算是隔壁村。

  林澈一听,眼睛“唰”地就亮了。

  这情报,香啊!

  他连忙问:

  “快说说,这老小子出门带多少人?”

  “澈哥儿放心,排场不大!”

  “亲兵也是人,人家也要回去过年,往年跟他回去的就是我们几个家仆...”

  聂远现在卖主卖得那叫一个彻底,语气里透着报复成功的**,连背上的伤似乎都轻了几分。

  “即便是与您有怨,他也绝不会想到我们敢动手杀他!"

  “撑死了多带些奴仆!”

  “但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个人!”

  他伸出二根手指头晃悠着,一脸“我把他老底都掀了”的得意。

  林狗蛋一听有二十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叔,要不……咱把兄弟们都带上?”

  “人多势众,吓也吓死那个老东西,还能保证万无一失,稳!”

  林澈趁着聂远在盘算,拍了拍林狗蛋的脑袋,小声道:

  “不行,这是砍头的大罪,咱不能冒险,万一里头有个怂包软蛋临阵尿裤子,或者干脆跑去告密,咱哥几个就得集体去阎王爷那儿报道了!”

  “刚才我说的有一个算一个是大话,没有经历过血与火,同生共死的洗礼,这风险太大,赌不起!”

  “毕竟人心隔着肚皮...”

  林狗蛋思忖片刻重重点头。

  “叔,说得在理!”

  “宁缺毋滥!”

  “人少点怕啥?关键是要靠得住!”

  “万一队伍里有二五仔来,那不是帮手,是催命符!”

  林澈看了一眼聂远,带着点期待道:

  “你以前不是王家那帮家兵的头儿吗?”

  “俗话说得好,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

  “你想想,能策反几个当内应不?里应外合,咱把握就大多了!”

  聂远想了想,脑壳甩的跟拨浪鼓似的。

  “澈哥,只怕不行!”

  “王家那些奴仆?都是家生子!祖祖辈辈给王家当奴才,忠心度直接拉满!”

  “唉……”

  林澈遗憾地叹了口气,看来这“内部瓦解”的妙计是泡汤了。

  他本意是想更稳当点。

  虽然他这边人的配置更好,更高,但架不住对面人多,杀人这事讲究个不留活口!

  “得!那就咱五个上!狭路相逢勇者胜,出其不意打他个措手不及!”

  ”只要埋伏点选得好,下手够快够狠,不让一人逃脱还是能做到的!”

  “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