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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妄这会儿正在为名分这事闹心。

  最听不得的就是金主这二字。

  偏偏临渊哪壶不开提哪壶,逮着机会就提起着俩字。

  “滚。”

  祁妄仔细的看了一眼短信,确实是姜云笙给他转了钱,甚至备注了两个字——赠与。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嘴角缓缓勾起,压都压不住。

  临渊嗤笑,“看看你这不值钱的样子。”

  “区区二十万。”临渊低沉的声音带了点笑意,“对于你来说,不是小钱。”

  祁妄瞥了他一眼。

  临渊更来劲了,“何必纠结于名分这回事。转正后,你金主可就不给你钱花了,这世上,哪有情侣是女人给男人钱花的。”

  “我乐意。”

  临渊看着祁妄的脸色,默默的在心底打包票,要是今天姜大小姐给祁妄转正了,祁妄真的可能把所有身家都送给姜云笙。

  祁妄收起手机,一改刚刚伤春悲秋的样子,“走了。”

  临渊看着他这幅重色轻友的样子,摇头轻笑。

  ……

  姜云笙到家时,祁妄的车子刚好开进来。

  她在庭院里等了片刻。

  车门打开,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姿从车里下来。

  他迎面走向她。

  姜云笙挑了挑眉,男人俊帅的颜值,很养眼。

  祁妄走近,拥着姜云笙的细腰,把人拉进怀里。

  他心如震鼓,吻密密麻麻的落下。

  姜云笙微偏着头,祁妄湿热的薄唇就从她柔软的头发,一路吻到了她的后颈。

  她皱眉,轻轻的抵住了他的胸膛,低声提醒着:“干嘛,大白天的,还在外面呢……”

  祁妄不舍的抱着她,把头埋在了她的肩颈,细嗅着她淡淡的发香,声音低沉的仿佛染上了一层**,“嗯,那等到晚上?”

  这大白天的,听到祁妄说这些情话,姜云笙还是禁不住的脸一红。

  可男人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嗯?这是二十万的服务……”

  姜云笙正琢磨着怎么回他的话。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小姐,这是你的花。”

  姜云笙转头看去,穿着黄色外卖服的小哥,带着小黄鸭的帽子,怀里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

  姜云笙猛的从祁妄怀里跳出来,不好意思的顺着自己的秀发。

  外卖小哥哥又把话递上来,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祁妄,“小姐,这是您男朋友送给您的花。”

  姜云笙接过,虽然平时对这种花束无感,但等她一收到,心里还是难掩欣喜,“你给我送花了吗?”

  祁妄抿着薄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没错过姜云笙脸上雀跃的小神情。

  他走近,长指一挑,把花束里的卡片拿出来,打开。

  姜云笙垫着脚去看,在落款处写着顾言舟三个字。

  这束花,竟然是顾言舟送过来的?

  姜云笙心底骤然泛起一丝的厌恶。

  可她又看着眼前鲜艳明媚的盛开花苞,顿时舍不得了。

  渣男就算有错,可这些花又没做错什么,扔在**桶里等着枯萎也未免可惜了。

  姜云笙抱着那大一束的玫瑰转身进屋,放在沙发上,就去找花瓶。

  她从杂物间翻出了个花瓶,再出来时,她放在沙发上那么大一束玫瑰花却不见了。

  她冷眼瞥见坐在沙发上的祁妄,“我的花呢?”

  “什么花?”

  祁妄垂着眉眼,俩指之间夹着那张卡片,缓缓的念出卡片上的那行字——

  “我当然爱你,没让你感觉到,是我的不对。”

  姜云笙愣在原地。

  “这是《小王子》里面的一句话……”

  祁妄看着姜云笙出神,“小王子和玫瑰。”

  “小王子离开星球后,遇到了狐狸,才发觉自己有多爱玫瑰……”

  姜云笙眉头皱起。

  “这部作品的作者也背叛过自己的原配……”

  “他的意思是说,苏茵是狐狸,但你是玫瑰……”

  姜云笙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一把抽走祁妄手里的卡片,狠狠的扔到了**桶里。

  什么恶心人的东西。

  **就该待到**桶里。

  祁妄嘴角缓缓勾起。

  他是没有名分,不能干涉金主感情的金丝雀。

  但那又怎么样,顾言舟算不上他的对手。

  ……

  姜云笙吃晚饭的时候,又听到门铃响。

  祁妄没动,她起身,蹦蹦跳跳的去打开门。

  门口站着乌泱泱的一群人。

  姜云笙侧开身,他们就往客厅里搬运一束又一束盛大的花束。

  有洋甘菊,蓝妖姬,粉玫瑰,满天星,向日葵等等……

  姜云笙直到把人送走了,看着堆得一客厅满满的花束,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祁妄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走过来,单手插兜,拥住了她的细腰。

  姜云笙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惊讶的问道:“你送的?”

  “嗯。”祁妄目光淡淡的扫过地上的花束,他说:“你也许是玫瑰,但也可以是向阳而生的向日葵,是坚强可爱的蔷薇,坚毅的梅花,勇敢的蓝雪花……”

  姜云笙眨了眨眼睛,天花板的白炽灯晃眼,男人的俊脸耀出光斑。

  姜云笙看着这些花束,又没来由的伤感起来:“可它们有一天会枯萎的,我也会像他们一样枯萎吗?”

  祁妄低低沉沉的声音响起,“它们不会枯萎。”

  “……”

  那时候的姜云笙不明白祁妄话里的意思。

  后来,等她洗澡出来,她就明白了。

  床头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

  因为祁妄把那些花的花瓣拆了下来,洒了一床。

  祁妄把她压进床里,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身上,花瓣的香气笼罩笼罩住他们。

  睡过去的那一晚。

  姜云笙觉得,这个男人可能是精虫转世吧,他的脑子里可能只有**那回事了吧。

  ……

  姜云笙第二天起床,穿着吊带短裙,坐在床上。

  黄福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姜总,京城的沈家老爷子过七十大寿,特意给您发来了请帖。”

  沈家?

  姜云笙对沈家有所耳闻。

  与苏家并列京城四大家族,但相比起苏家不同的是,这沈家的前身是混黑的,这几年才开始走白道。

  只是,沈家怎么会单独给她发来了请帖。

  以往,有请帖也都是送到姜家去了。

  “沈老爷子的生日宴请帖,有送到姜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