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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傅流萤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恶劣的笑。

  “督主还是省点力气吧。”

  说着,傅流萤直接撕开他的前襟,露出了他苍白的胸膛。

  只见心口处隐约浮现一道道诡异的青紫色纹路,如蛛网般向四周蔓延。

  这是……

  傅流萤的瞳孔微缩。

  这是西域“阎罗王”。

  为何叫阎罗王,就是因为中了这毒,犹如见了阎罗王。

  傅流萤的眉心紧皱,这毒为什么会在萧玹的身上?

  这种毒明明已经绝迹中原十余年……

  她还是在一本古老的医书上看到的。

  “督主何时中的这毒?”傅流萤急声问道,手中银针已精准刺入他心口要穴。

  萧玹闷哼一声,冷汗涔涔而下。

  “十年……前……”他咬牙挤出几个字。

  随后抬头冷冷的看着傅流萤,眼底的冷意蔓延,“你认得?”

  傅流萤没有回答,全神贯注地施针。

  纤细的银针在她指尖仿佛有了生命,沿着筋络的穴位依次刺入。

  “有点疼,忍着点。”

  随着傅流萤的动作,萧玹胸前的青紫纹路竟开始缓缓消退。

  “别运功。”傅流萤低声警告,另一只一手按住他试图凝聚内力的手腕。

  “这毒遇强则强,你越压制,它反噬得越厉害。”

  萧玹抬眸,怔怔的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侧脸。

  少女专注时睫毛轻颤,长长的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完美地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

  她身上有淡淡的药香,闻着很好闻,与寻常闺阁女子的脂粉气截然不同。

  “为什么……”萧玹忽然开口,“你会解西域奇毒?”

  傅流萤手下一顿,随即继续施针。

  “督主现在该关心的不是这个。”傅流萤不想解释太多,每个人都有秘密,萧玹对她不是百分百信任,她自然也不会和盘托出。

  而且……

  傅流萤垂了垂眸子,轻描淡写地带过,“昨夜中的毒与这阎罗王相冲,才会突然发作,再忍忍,很快就好。”

  最后一针落下,傅流萤感觉拿出一个杯子,递到了萧玹的嘴边。

  萧玹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借着烛火,只见血中竟有细小的虫卵状物在蠕动。

  “果然是蛊毒。”她面色凝重,“督主这些年,每月十五是否都会心口剧痛?”

  萧玹眸光一凛,“你连这个都知道?”

  他的眸光紧紧的盯着傅流萤,眼里只有无尽的冰冷。

  可能是吐出了黑血,萧玹恢复了一些力气。

  他伸手冰凉修长的五指掐住了傅流萤的脖子。

  “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可能被经常掐,傅流萤都已经快要被掐习惯了。

  所以她面不改色。

  只是抬头淡淡的看着萧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督主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吗?”

  “难道傅大小姐是第一天知道我的为人么?”萧玹反问他手上的力道却没有减少。

  他看着傅流萤的眼中始终带着怀疑。

  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就连白轻尘都没有办法的阎罗王,傅流萤居然能有解毒之法。

  她和那伙人会不会有关系?

  萧玹的眸色渐深。

  十年前,傅流萤也才是个几岁的孩子。

  会不会从一早起,她就不是傅家的大小姐?

  而是从小就被调包了。

  萧玹的眸色忽明忽暗。

  傅流萤也不生气,完全无视萧玹的打量,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三粒朱红色药丸。

  “含在舌下,不要咽下,此毒已入心脉,需慢慢化解。”

  萧玹接过药丸,却迟迟不放入口中。他审视着眼前这个谜一样的女子,忽然笑了,可笑意并没有直达眼底,眼中始终朦胧着一层冰霜之色。

  “傅流萤,你到底是什么人?”

  月光透过窗纱,在两人之间洒下斑驳光影。

  傅流萤收针的手微微一顿,抬眼时,眼底仿佛镶嵌着整片星辰。

  “那督主又是什么人呢?”她轻声反问,傅流萤直勾勾的看着萧玹的眸子,声音很轻,“权倾朝野的九千岁,为何会中这种西域皇室秘传的蛊毒?”

  空气瞬间凝固。

  萧玹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掐住她喉咙的手紧了紧。

  傅流萤依旧没有反抗,甚至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你知道的太多了。“”他声音轻柔得可怕。

  傅流萤忽然笑了。

  她缓缓抬手,指尖轻轻划过萧玹腕间一道陈年伤疤。

  “这道疤,是漠北弯刀所留吧?这伤疤的形状,还有深浅,和中原惯用的刀刃有很大不同,只有漠北弯刀才能留下这独特的弧度,我听说十年前漠北王庭叛乱,恰好有一支中原商队恰好路过……”

  萧玹瞳孔骤缩,严谨迸发出强烈的杀意。

  傅流萤知道的太多了。

  他不敢赌。

  “督主放心。”傅流萤趁机退开半步,声音轻若耳语,“流萤与督主,从来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说着傅流萤握住了萧玹的手轻轻的抚上那道伤疤。

  她的眼中带着浓浓的伤痛。

  “当时的督主也才十岁左右吧,这么深的伤,当时督主一定很疼吧。”

  她眼中的神情不似作假,萧玹看了她半晌才缓缓的松开了手。

  傅流萤摸了摸被掐的脖子。

  她转身去取药箱,背影纤细,却感觉不出一丝的柔弱。

  萧玹望着她的身影,眼底暗潮汹涌。

  方才她指尖触碰伤疤的瞬间,他竟感到一阵莫名的颤栗。

  傅流萤……不管你是人是鬼,我一定要撕下你的真面目看看你到底是谁。

  “这药……”萧玹终是将朱红药丸含入口中,顿时一股清凉之意直冲灵台,压制了翻涌的痛楚。

  “暂时压制而已。”傅流萤背对着他捣药,声音有些闷,“要彻底解毒,没有那么简单,这毒已在督主的体内十余年之久,早就已经深入骨髓。”

  “而且想要解毒还需要数十味极为珍贵的药材,光是这雪魄莲,就十分难找,更别说其他药材。”

  萧玹眸光微动:“雪魄莲生长在极北雪山,十年一开花。”

  “不错。”傅流萤转身,“下个月就是雪魄莲的开花期,若是幸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