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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新婚夜错新郎

  红罗软帐,水声缠|绵。

  外头的丫鬟听红了脸:

  “屋里要了三回水,何时是个头?”

  “我这烧火的铲子都快抡冒烟了!”

  天蒙蒙亮时,屋里歇了动静。

  烧水丫鬟们这才松口气。

  今夜是将军府嫡女苏萝与靖安侯世子的大婚之日。

  等到天亮该去给公婆请安时,那将军府嫡女也没有动静,便派嬷嬷来请。

  一请二催三喊,屋中一片静悄悄。

  那嬷嬷去回禀了靖安侯夫妇。

  靖安侯夫人紧皱眉头,看着闭紧的房门忍不住道:

  “里头怎么回事?把门给我撞开!”

  “轰”一声!

  房门开后,嬷嬷先进去看。

  大红喜被里,女子雪肤玉貌、如瀑青丝散在枕边,面颊尚带一丝事后的红晕。

  正如小猫般俯趴在男子胸膛上安睡着。

  嬷嬷看的好羞耻。

  正当嬷嬷将目光移在男人脸上时,忽然见鬼般爆发出一阵惊叫:

  “啊!!”

  随即死死捂住嘴,浑身抖得像筛子般退出门:

  “完了、完了!”

  “错了、错了!”

  “什么错了?你这不沉稳的,有什么好喊的?”

  正当靖安侯夫人不悦时。

  那嬷嬷哆哆嗦嗦凑上前,难以启齿地秘密回禀:

  “里头的不是世子爷……”

  “什么?!”

  手中团扇哐当落地,靖安侯夫人面色猛变!

  靖安侯一个箭步也想冲上去看,却被靖安侯夫人拽住摇了摇头:“我去。”

  她走到床边,没眼看地看了几眼——

  看到那男子面容时,吓得险些昏死过去!

  直接吓得跌坐在地!

  老天爷啊!

  要了老命!

  新郎不是她儿子!

  这是……

  这是当今摄政王啊!

  惨了惨了,那她儿子呢?

  正当靖安侯夫人大脑一片空白时。

  苏萝眼皮微动,睁开一双朦胧水眸,疑惑看向险些吓晕在地的侯夫人:

  “婆母这是……?”

  “……”靖安侯夫人踉踉跄跄从地上站起来,复杂又愤怒,“你且自己看!”

  床榻上男子面容俊美如画、好似谪仙神祇,但眉眼间的冷峻寒凉却叫人心中胆颤。

  他华服凌乱松垮,九块板正腹肌上吻痕朵朵。

  那双俊眸倏地睁开——

  骇得苏萝脸色惨白!

  骇得她直接抓住被子遮挡!

  墨瑾扫了眼凌乱的屋中,危险地眯了眯眼,猛地攫住女子手腕!

  苏萝惊叫一声!

  墨瑾眸子冷沉至极,扫了眼靖安侯夫人寒声道:“滚出去!”

  “臣、臣妇这就退下……”

  待靖安侯夫人退到门外便察觉不对劲,气得跺脚:

  “这是我家,我退什么退?!”

  “那摄政王酒后乱性睡错我家新媳,还这般理直气壮?简直、简直是无法无天!”

  “谁?是谁?!”

  “你说屋里的人是谁?!”

  靖安侯听到摄政王三字时险些一头栽过去!

  经过无数大风大浪的靖安侯黑着脸许久,咬牙切齿地重重砸出一句话:

  “在这安国,他墨瑾便是天,便是法!”

  当今圣上久病未愈,已多日未处理朝政,三年前将事务全交于摄政王**。

  坊间早有传言,圣上是病皇帝,而墨瑾才是真皇帝。

  屋内。

  苏萝两腿酸软,如受伤白兔般浑身颤颤。

  眼泪汪汪地瞪向墨瑾,就要哭出声。

  她不知怎么办。

  墨瑾神色阴晴不定,但好在心情没有坏,但也绝对没有那么好。

  目光冷淡默然地放在苏萝身上打了一圈转:

  精美的锁骨、细白的腰、莹润的足。

  雪玉般的肌肤上,留下不少暧昧红痕。

  这女子太过脆弱,像一揉便皱的宣纸,受不得半点用力,啧啧啧。

  “本王怎么在这里?”墨瑾面目无情,毫无事后半分温柔,身姿气场伟岸,随手捞起玄黑长袍,冷白指骨将盘扣一颗颗系上脖子:

  “苏萝,你装什么。”

  “我乃世子新妇,你……你占尽我的便宜!是摄政王便可无法无天了吗?”

  墨瑾黑瞳森冷如深渊,令苏萝不敢对视.

  她心惊胆战地偏开头,却被男子攫住下巴,将她脸强硬地扳了过来:

  “昨夜承|欢,本王看你享受的很,现在你哭什么?”

  “谁占谁的便宜,还说不准。”

  “无耻!放开我!”苏萝泪痕凌乱,浑身颤抖的不像话,哆哆嗦嗦骂:“你这畜生!畜生!”

  墨瑾力道逐渐加大,像要捏碎她颌骨,冷笑嘲讽:

  “还有更畜生的,你尝试一下?当真你婆母的面……嗯?”

  “滚!”苏萝一巴掌扇在墨瑾脸上。

  “力气不小,难怪体力这么好。”

  男子被打偏了头,唇角渗出血丝。

  他唇角过了一丝放|浪的笑,但冷眸却越发无情。

  大掌覆在女子香软玉嫩的锁骨上,指尖顺着线条勾了勾,反抓过苏萝双手举在头顶,骤然冷怒!

  “胆敢算计本王!”抚过细腰的手猛然掐住她脖子。

  “本王看你是疯了!”

  “呜——”

  濒临窒息的苏萝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被男人掐住脖子半跪在床上,双腿x开。

  墨瑾周身弥漫的杀气,叫她恐惧害怕。

  求生本能迫使她,极其慌张可怜地晃了晃墨瑾袖袍。

  不。

  不能死。

  不要杀我……

  泪水从苏萝眼底争先恐后地滚落!

  泪湿透了墨瑾的袖袍。

  墨瑾阴沉沉地盯着她,欣赏她濒临死境的惶恐脆弱,还有那可怜兮兮的姿态。

  这白嫩玉颈,如新生奶猫的脖子那般脆弱。

  只要虎口稍稍收紧……

  这水润娇嫩的人,便能香消玉损。

  他太过狠辣,苏萝几乎以为自己死定了。

  命悬一线的那刻——

  男子却舌尖微抵上颚后划过唇角,似乎在回忆某种美味。

  蓦地——

  松了手。

  苏萝狼狈地跪到在他身侧,爬俯下去大口大口呼吸。

  “聪明反被聪明误。”

  男人音质好听至极,如玉击石,却极尽阎罗般无情。

  他呵了一声,走出贴满“囍”字的新房。

  看着满屋狼藉。

  苏萝无比后怕地捂住胸口深深呼吸。

  余下的恐惧让她泪水争涌而出,她心情复杂到了极点,紧咬的嘴角却勾起一丝怪异的、胜利的笑。

  呵呵呵呵……

  聪明反被聪明误。

  虽是兵行险招。

  但不管如何,她活下来了。

  侯府,别来无恙啊……

  她眼底涌出黑暗至极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