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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姑娘这是,有了?

  其实是谁偷得,苏萝根本不在意。

  因为这二人都不干净!都是她要除掉的人!

  就算游管家没偷,也会寻错处除了他,毕竟一心不事二主,她就是要借着这次回门,肃清将军府叛徒,剔除苏二爷爪牙。

  让母亲可以安安稳稳地生活。

  当然……

  苏萝看着这满院乌泱泱的家仆,必然还有苏二爷其他的爪牙。

  可都无所谓,只要灭了苏二爷,其余自然树倒猢狲散。

  苏萝眼底露出满意的笑,但神情还是很严肃:“既然你是被逼无奈,又是府上老人,我念在你为将军府勤勤恳恳操劳了大半辈子,就饶你一命。”

  “只是。”苏萝看向苏二爷夫妇,话却是对游管家说的,“明日|你要将今夜的话,在衙门上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二伯父,二伯母,你说你们做了那么多错事,又是给我与母亲放迷烟、又是偷地契、又是偷宝器、又是收买我府上家仆,官府会怎么判啊?”

  她故作忧愁,哎了一声,“真是好担心你们呢!”

  “苏萝你、你——”

  苏二爷彻底颓败下去,人证物证都在,还有什么能狡辩的?

  他血淋淋地犹如恶鬼,爪牙舞爪,却又说不出什么,彻底昏死过去!

  秦淑尖叫一声,六神无主之下,直接给苏萝跪了,抱着苏萝膝盖哭求道:“萝儿,萝儿,我们好歹是你的至亲,你二伯父是你父亲的弟弟,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伯母给你磕头!伯母愿意将二伯父这些日子偷的所有东西,全都如数奉还!”

  “求你不要将此事闹到官府那里!”

  秦淑到底是后宅妇女,不如男人稳得住,早就心慌到几乎崩溃!

  然而,苏萝直接抬腿,将脚从她紧紧抱住的手臂中抽了出来,冷漠道:

  “一切,交给官府判吧。”

  秦淑像是死了那样,木讷呆滞地扑跪着,彻底没了主意。

  “将他们三人,分别锁进三个屋子,以防传话。”苏萝下令。

  “是。”五个影卫着手去办。

  秦淑被当做烂泥般被影卫拖走,根本不管她什么身份。

  “我自己知道走!”秦淑尖叫着反抗。

  被绑走的秦淑不是没想过办法,如今偷盗之事确凿,明日在官府势必会输,苏二爷岌岌可危,但若他去坐牢,自己和孩子又该怎么办?

  有一个坐牢的父亲,会被世家贵族嗤笑,也绝不可能议到一门好亲事。

  她、她还能做什么?难道只有那个法子了?

  如今的京兆尹出身白身,年少时曾在秦府做过教书先生,与她有过一段私情。

  但她嫌对方寒门出生,连分手的话都没说,直接订婚高门大户苏二爷,那人曾跪在她面前,求她多等他一段时间,最起码等到春闱放榜。

  当时她嘲笑穷书生异想天开,数十万考生怎么就轮得到他中榜?

  谁料!

  嫁给苏二爷当日恰逢放榜,她鬼使神差在花轿上探头一看,竟看见书生摘得榜首,成了第一。

  之后殿试,又被点了探花。

  再看看这个对她动不动吼骂、半死不活的苏二爷,一时间,秦淑的心情跌到谷底!

  如今的京兆尹已然娶妻生子,秦淑想了想,当年穷书生当年为她写诗、做糕点、雕簪子,对她百依百顺,或许还可以旧情复燃,做一对野鸳鸯,来保住苏二爷。

  一番心思斗转,秦淑一边照顾苏二爷,一边在杂屋不安地睡了一觉。

  ……

  处理完这腌臜事后,天已经麻麻亮。

  苏萝眼皮子也沉了不少,忽觉困乏,扫了眼奴仆们,尤其是今夜值守的那几个护卫。

  那几个人缩了缩脑袋,低下头去!

  “方才这院中那么大动静,今夜值守的护卫与婆子竟闻声不动,叫我如何放心将母亲交由你们保护?”苏萝声音清脆好听,带着沉冷与质问。

  护卫们面色一僵,双膝跪地:“七小姐,我们没有、没有听见……”

  “没有听见,总该看见了吧?”苏萝呵了一声,“满院火光冲天,你们眼瞎!?”

  护卫们的脑袋一个比一个埋得低,刚想绞尽脑汁地解释几句求姑娘开恩。

  却听苏萝严苛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没有听见,是聋,没有看见,是瞎,本该院边值守,却不见人影,是玩忽职守。明日全都滚出将军府!”

  护卫们脸色齐齐煞白!

  “七、七小姐,我们知错,求您不要将我们赶出去!”

  院子里响起好几道哐哐哐磕头声。

  “不仅会赶你们出去,还会在你们长工契上写着背主。”苏萝微微一笑,看向院中其余人。

  这些护卫想找下家,新主子会让他们拿出上份契约,看他们的品行能力,若写上背主,日后基本与护卫这份生计绝缘了。

  一时间,那些人都很后悔,为什么要被苏二爷收买。

  有几个悔断肠的护卫当即从袖中拿出几锭银元宝,双手奉过头顶,恐慌道:“这是苏二爷买通属下们的脏银!”

  “我们自知已绝无可能留在将军府,只求小姐您大发慈悲,放过我们一马。”

  “你们玩忽职守,将我母亲置于危险中时,又可曾想过什么慈悲?”苏萝声音冰冷,“如今你们不是知错了,是怕了。”

  她不怕得罪这些人,偌大的将军府,自父兄死后,便一日不如一日,府中不少人更是因为母亲脾性好,都搞些小动作。

  苏萝淡声道“父兄死后,这将军府许多人就生出了异心,从前的我也就不计较了,但倘若日后谁还像他们一样,我只会比今日再狠几倍。”

  “是!”家丁婆子丫鬟护卫们,纷纷打起精神喊道。

  做完这一切,强撑着的苏萝身子彻底疲惫下来,脚步也虚晃了下,扶住了树干。

  父兄战死沙场的半年,她整日以泪洗面,身子其实已经差了许多,上天没有让她重生到父兄活着之前,而是死后一年,这个时候的她,已经勉强走出了些许伤痛。

  可但凡想起来,苏萝还是疼。

  她如今也是学着父兄生前的样子,开始挑大梁,做母亲的倚靠,做将军府的顶梁柱。

  逼着自己心硬、心狠,甚至心黑。

  “都下去吧。”苏萝淡淡道。

  奴仆们纷纷行礼后离开。

  离开很远之后,便有三三两两的家丁议论:

  “游管家偷了这么多宝器,死十次都不够,小姐竟还饶他一命!”

  “小姐真是宽宏大量!”

  “咱们小姐真是有几位公子先前的风范了,瞧着娇滴滴的,实则有手段呢。”

  几个婆子落寞又怀念地说道:“真希望七小姐带着咱们重振门楣!”

  “从前说我是将军府婢子,旁人都讨好羡慕,可如今……那些人见着咱们,都要啐一口……唉。”

  苏萝有些心神不宁,抚着惴惴不安的心口,忽然犯了好一阵恶心:“呕!”

  “姑娘您这是……”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