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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倾言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但我听说那事不是徐亦故意干的。他只是……”
“你想说他是因为道伤复发，神识混乱，人都疯了，才不小心搅黄了我的降神机会吧？”柳香菱冷冷地打断她。
沐倾言愣了愣，最后还是点头：“是啊，师尊跟我提过这事儿。徐亦的道伤你也知道，发作起来没个准头。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有火、有怨，师姐都明白，但要把这些全怪在徐亦头上……这不公平啊。他道伤发作时根本控制不了自己，而且我听说，他当时拼命想让自己清醒，身上都抓出好几道深口子了，这说明他真的在努力，不想影响你。”
这话沐倾言自己说出来都觉得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比起让柳香菱恨徐亦一辈子，她还是希望师妹能慢慢放下。
“降神这事儿确实一辈子就一次，但你天生跟天地道韵亲近，肯定还会有第二次机会的。现在只是黎明前的黑暗，你只管做好准备，等着天亮……”
“师姐。”柳香菱又打断她，认真地盯着她，突然笑了，这笑里夹着自嘲、怜悯，还有恨意。
沐倾言心头一跳，果然听柳香菱说：“徐亦有道伤这事儿谁都知道，但你想过没，为什么他别的时候不发作，偏偏在那个节骨眼上发作？”
“道伤这种老毛病，发作起来本来就没规律……”沐倾言下意识接话。
“你错了！”柳香菱摇头。
“什么意思？”
“徐亦一开始道伤发作是真的。”柳香菱说：“虽然这时机巧得让人怀疑，但我当初确定他确实被道伤困住了。”
沐倾言眼睛一亮：“那这不就说明……”
“不，我说你错了！”柳香菱打断她：“如果真是道伤发作，我就算心里有气，也不会恨他，顶多叹口气说天意弄人。但我的意思是，徐亦是故意的，故意毁了我的机缘！”
“什么？”沐倾言懵了：“可你刚才不是说他道伤发作神志不清吗？”
“我是说他道伤确实发作了，而且伤得不轻。”柳香菱幽幽地说：“但其实在毁我机缘之前，他已经清醒了！他不光清醒了，还明明白白知道那个时候对我有多重要！”
“什么？”沐倾言吓得一哆嗦，完全不敢相信：“不可能啊，师尊不是说……”
“师尊？”柳香菱惨笑一声：“师尊不过是觉得徐亦是亲传弟子，那会儿他又被其他师姐妹讨厌，怕我把实情说出来，让徐亦在宗门彻底待不下去罢了。但实际上……徐亦毁我降神机缘的时候，脑子清楚得很，甚至比平时还清醒！他从一开始就存心要毁了我！”
“徐亦！你毁了我的晋升机会，断了我的修行路，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今天不杀你，只是念在八百年前的情分！但以后我会恨你一辈子，诅咒你生生世世困在轮回里，永世不得安宁，死了连埋的地方都没有！”
深夜，林子里的山洞中，徐亦猛地惊醒坐起来，一摸额头全是冷汗。
“又梦到玄道宗的人了？”他叹了口气，心里堵得慌，只能喃喃自语：“我这辈子没对不起任何人，唯独亏欠了自己。”
说完这话，心里的烦躁才慢慢平息。
可刚平静下来，他又想起八百年前那个总爱跟自己吟诗作对、抄文章的柳香菱，再想到这三年她对自己的态度，忍不住摇头：“我是毁了你一次机会，但那是为了救你啊。我们之间的缘分，到这儿就算完了，以后谁也不欠谁！”
说完这话，他心里彻底踏实了，再想起柳香菱，也没什么波澜了。
就在这时，脚步声传来，向贞月提着红缨枪兴冲冲地走进来：“咱们现在彻底把敌人甩掉了！”
从那晚山洞三杀到现在已经七天了，两人一直躲躲藏藏地奔逃，中间也碰到过几波敌人，好在都有惊无险。
向贞月体内的毒在第三天就清干净了，敌人可能也察觉了，这两天追得明显不紧，今天更是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她刚出去探过，确定周围没人跟踪，总算成功突围了！
向贞月长长松了口气，开心得不行，再看徐亦，果然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说实话她都习惯了。
见徐亦没什么反应，她也不扫兴，反倒拿出几只收拾好的野鹿：“恩人，我特意抓了只野鹿，今天咱好好吃一顿补补，尝尝我的手艺！”
这七天他们风餐露宿，能吃饱就不错了，哪敢想好吃的。
徐亦没拒绝，只是依旧借着和天地道韵的感应，警惕地留意着周围，随时防备危险。
向贞月压根没察觉到徐亦的警惕，这会儿正把野鹿架在火堆上，翻出调料问：“恩人，你吃东西有什么忌口没？”
“随便做，我不挑。”徐亦回了一句。
向贞月点点头，憋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恩人，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瞎转悠，没个准地儿。”
这话差点把向贞月噎住。
这七天下来，她对徐亦还是几乎一无所知——从一开始喊他“恩人”就能看出来，连名字都不知道，更别提他从哪儿来、要去哪儿，修为多高、师门是谁了。
她之前打听过名字，结果徐亦就回了句：“咱俩就是做了笔交易，没必要记住。”
这下她也不敢多问了。
没一会儿野鹿烤好了，向贞月突然又开口：“恩人，你怎么都不好奇追杀我的是谁啊？”
“不想知道。”徐亦摇头。
“为什么？”
“当散修就得有散修的自觉，好奇心太重容易惹祸。”
“那你有朋友吗？”
“以前有。”
“以前？”
徐亦没再搭话。
向贞月心里直痒痒，跟这人相处越久，越觉得他浑身都是秘密，可又不敢追问。
正想着，徐亦突然挑眉：“有人来了。”
向贞月脸色瞬间绷紧，可等听到远处传来“嗒嗒”的马蹄声，又松了口气：“是血色宝因的马蹄声，应该是我同门！”
果然，没多久三个人骑着马到了洞口。
原来之前向贞月留了标记，专门引他们过来。
确认是自己人后，向贞月赶紧迎上去。
沐倾言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但我听说那事不是徐亦故意干的。他只是……”
“你想说他是因为道伤复发，神识混乱，人都疯了，才不小心搅黄了我的降神机会吧？”柳香菱冷冷地打断她。
沐倾言愣了愣，最后还是点头：“是啊，师尊跟我提过这事儿。徐亦的道伤你也知道，发作起来没个准头。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有火、有怨，师姐都明白，但要把这些全怪在徐亦头上……这不公平啊。他道伤发作时根本控制不了自己，而且我听说，他当时拼命想让自己清醒，身上都抓出好几道深口子了，这说明他真的在努力，不想影响你。”
这话沐倾言自己说出来都觉得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比起让柳香菱恨徐亦一辈子，她还是希望师妹能慢慢放下。
“降神这事儿确实一辈子就一次，但你天生跟天地道韵亲近，肯定还会有第二次机会的。现在只是黎明前的黑暗，你只管做好准备，等着天亮……”
“师姐。”柳香菱又打断她，认真地盯着她，突然笑了，这笑里夹着自嘲、怜悯，还有恨意。
沐倾言心头一跳，果然听柳香菱说：“徐亦有道伤这事儿谁都知道，但你想过没，为什么他别的时候不发作，偏偏在那个节骨眼上发作？”
“道伤这种老毛病，发作起来本来就没规律……”沐倾言下意识接话。
“你错了！”柳香菱摇头。
“什么意思？”
“徐亦一开始道伤发作是真的。”柳香菱说：“虽然这时机巧得让人怀疑，但我当初确定他确实被道伤困住了。”
沐倾言眼睛一亮：“那这不就说明……”
“不，我说你错了！”柳香菱打断她：“如果真是道伤发作，我就算心里有气，也不会恨他，顶多叹口气说天意弄人。但我的意思是，徐亦是故意的，故意毁了我的机缘！”
“什么？”沐倾言懵了：“可你刚才不是说他道伤发作神志不清吗？”
“我是说他道伤确实发作了，而且伤得不轻。”柳香菱幽幽地说：“但其实在毁我机缘之前，他已经清醒了！他不光清醒了，还明明白白知道那个时候对我有多重要！”
“什么？”沐倾言吓得一哆嗦，完全不敢相信：“不可能啊，师尊不是说……”
“师尊？”柳香菱惨笑一声：“师尊不过是觉得徐亦是亲传弟子，那会儿他又被其他师姐妹讨厌，怕我把实情说出来，让徐亦在宗门彻底待不下去罢了。但实际上……徐亦毁我降神机缘的时候，脑子清楚得很，甚至比平时还清醒！他从一开始就存心要毁了我！”
“徐亦！你毁了我的晋升机会，断了我的修行路，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今天不杀你，只是念在八百年前的情分！但以后我会恨你一辈子，诅咒你生生世世困在轮回里，永世不得安宁，死了连埋的地方都没有！”
深夜，林子里的山洞中，徐亦猛地惊醒坐起来，一摸额头全是冷汗。
“又梦到玄道宗的人了？”他叹了口气，心里堵得慌，只能喃喃自语：“我这辈子没对不起任何人，唯独亏欠了自己。”
说完这话，心里的烦躁才慢慢平息。
可刚平静下来，他又想起八百年前那个总爱跟自己吟诗作对、抄文章的柳香菱，再想到这三年她对自己的态度，忍不住摇头：“我是毁了你一次机会，但那是为了救你啊。我们之间的缘分，到这儿就算完了，以后谁也不欠谁！”
说完这话，他心里彻底踏实了，再想起柳香菱，也没什么波澜了。
就在这时，脚步声传来，向贞月提着红缨枪兴冲冲地走进来：“咱们现在彻底把敌人甩掉了！”
从那晚山洞三杀到现在已经七天了，两人一直躲躲藏藏地奔逃，中间也碰到过几波敌人，好在都有惊无险。
向贞月体内的毒在第三天就清干净了，敌人可能也察觉了，这两天追得明显不紧，今天更是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她刚出去探过，确定周围没人跟踪，总算成功突围了！
向贞月长长松了口气，开心得不行，再看徐亦，果然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说实话她都习惯了。
见徐亦没什么反应，她也不扫兴，反倒拿出几只收拾好的野鹿：“恩人，我特意抓了只野鹿，今天咱好好吃一顿补补，尝尝我的手艺！”
这七天他们风餐露宿，能吃饱就不错了，哪敢想好吃的。
徐亦没拒绝，只是依旧借着和天地道韵的感应，警惕地留意着周围，随时防备危险。
向贞月压根没察觉到徐亦的警惕，这会儿正把野鹿架在火堆上，翻出调料问：“恩人，你吃东西有什么忌口没？”
“随便做，我不挑。”徐亦回了一句。
向贞月点点头，憋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恩人，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瞎转悠，没个准地儿。”
这话差点把向贞月噎住。
这七天下来，她对徐亦还是几乎一无所知——从一开始喊他“恩人”就能看出来，连名字都不知道，更别提他从哪儿来、要去哪儿，修为多高、师门是谁了。
她之前打听过名字，结果徐亦就回了句：“咱俩就是做了笔交易，没必要记住。”
这下她也不敢多问了。
没一会儿野鹿烤好了，向贞月突然又开口：“恩人，你怎么都不好奇追杀我的是谁啊？”
“不想知道。”徐亦摇头。
“为什么？”
“当散修就得有散修的自觉，好奇心太重容易惹祸。”
“那你有朋友吗？”
“以前有。”
“以前？”
徐亦没再搭话。
向贞月心里直痒痒，跟这人相处越久，越觉得他浑身都是秘密，可又不敢追问。
正想着，徐亦突然挑眉：“有人来了。”
向贞月脸色瞬间绷紧，可等听到远处传来“嗒嗒”的马蹄声，又松了口气：“是血色宝因的马蹄声，应该是我同门！”
果然，没多久三个人骑着马到了洞口。
原来之前向贞月留了标记，专门引他们过来。
确认是自己人后，向贞月赶紧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