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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这一下就跟之前无数攻击一样,连机甲最外面的防御层都打不坏,更别说机甲本体了。

  但——

  ‘boom!!!’

  巨响震彻整个赛场。

  浓烟弥漫,大屏幕再一次被污浊得看不清。

  可比赛结果已经出来了。

  判定:撒克逊机甲损坏达30%以上,撒克逊生命值降到70%以下,比赛结束。

  薇薇安和她的兔子机甲赢了。

  现场哗然。

  “卧槽那一枪有这么大威力??”

  “……不可能吧,撒克逊的机甲防御这么容易被击穿?纸糊的??”

  “纸糊的都比他的机甲要坚硬,真服了,还以为撒克逊多牛逼,连个omega都打不过。”

  “这我上我也行啊,他1%的成绩怎么来的?作弊?”

  他们绝不可能承认是薇薇安的兔子机甲厉害,宁可相信是撒克逊逊爆了。

  岁星剩下几场比赛看得人也非常多。

  她对战的选手没有一个不是机甲师家族出身的顶级机甲师预备役。

  但她一次也没输过,直接获得进入决赛的资格。

  决赛排名需要评委打分,按理说作为第一个获取决赛资格的学生,她毫无疑问能位列前三。

  可最后排名出来,她是第五。

  五位评委看法不一:

  “很明显她利用了台下的能源石,在遁地之后疯狂吸能,所以才能打出詹金(灰狼机甲)招架不住的炮弹。”

  “如果换做其他赛场,没有能源石,她绝对打不过詹金。”

  “话不能这样说,撒克逊轻敌也是战败的重要原因。她利用了心理惯性,前期不断用低能炮弹消耗撒克逊的耐心、降低他的防备,最后一炮才能成功。”

  “不可忽略的是她对机甲的操控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她每一场战斗都能把机甲损伤控制在10%以内。”

  “她的残影回溯惊艳到我了,我没想到这个技术能用在战场上。”

  “很鸡肋好吧?使用场景非常有限,仅能支持一对一战斗,大规模战役根本用不上。”

  “等等等——为什么要考虑大规模战役?她在目前赛场的表现的确无可挑剔啊,就事论事嘛。”

  “一个机甲师怎么可以不考虑每一个战场情况?!她太狭隘了!”

  “就单这几场比赛来说,她充分考虑了这个战场的情况,代表她已经有这个意识、且充分利用了战场优势。福德老师,我们评选的难道不是优秀机甲师吗?她不是已经具备了优秀机甲师的素养吗?至于你说的大规模战役——我相信她遇到这种情况就会随之调整,她很聪明。”

  “真是可笑,一个表现得平庸的omega被你们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这还是奥莱恩吗?”

  “福德老师你要这样说就没意思了。”

  “本来就没意思!我还是我的看法,我不可能给这位omega同学高分!”

  …

  观看比赛回放可以发现,薇薇安第一天与撒克逊比完,下场时似乎精神力透支了。

  人都站不稳。

  当时还有人嘲讽她赢得好辛苦,再打一会都不用撒克逊出手,她自己就晕死了。

  但在其他比赛中,薇薇安却能从头坚持到尾。

  下机甲时神采奕奕,甚至还能跟观赛席的人群打招呼。

  于是又有人怀疑她是否注**违禁药物。

  可校方检查了三轮,她的身体一切正常。

  难道是第一天太紧张了?还是对付撒克逊的确更困难?……

  没人知道真正原因。

  岁星第一天比完,是被担架抬下场的。

  她的确精神力透支了,驾驶机甲和驾驶机甲战斗的消耗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在此前,她没有真人实战经验,所以对精神力消耗错估了。

  但问题不大,她休养几天就能好。

  晕倒之前,她这样想。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系统的尖叫声吵醒她:“啊啊啊宿主快醒啊啊啊感觉男主要黑化了!!”

  岁星:“唔,好吵。”

  系统嘤咛一声:“宿主宝宝你不爱我了嘛QAQ”

  醒来的她浑身酸痛,脑袋钝钝的疼。

  精神力透支的后遗症。

  她躺在病床上,身体连了很多管子,旁边有机器不断发出‘滴滴’声。

  属于另一人的呼吸声加重了,她听得分明。

  “……阿德里安先生?”她开口才意识到声音多么微弱,像在说悄悄话一样。

  可已经是她全部的力气了。

  系统解释:“宿主宝宝在疗养舱里待了五个小时,刚转移出来,差一点点精神力本源就崩溃了!特别危险!”

  疗养舱是贵族专用的治疗仪器,一个小时能消耗价值五百万星币的能源,非重伤不能用。

  可想而知她从赛场上被抬下来时情况有多糟糕。

  男人就站在病床边,面部全被蛇鳞笼罩,蛇瞳阴冷可怖,仿佛兽性已经彻底压过了他人类的理智。

  他看着病床上一动不能动、虚弱到极点的小猫,眼前几乎被血色覆盖。

  脑中不断回忆着灰狼机甲向粉兔子发动攻击的场景,身躯因极度愤怒而战栗着——

  细声细气的声音却轻易将他从虐杀想象中拽出来。

  “……我在。”

  阿德里安高大的身躯像被这一道小小的声音击垮了。

  他单膝跪在床边,常年淡漠到让人误以为面部肌肉僵化的脸上满是痛苦与后悔:“对不起。”

  他嘶哑着声音,“对不起。”

  如果不是赛前为他进行精神力舒缓,她的精神力不会严重透支,险些危及生命。

  床上人向他眨了下眼睛,眸光亮亮的。

  一丝责怪也无。

  她嘴角努力往上翘,垂在床面的手指艰难动了下——

  然后被男人紧紧握住。

  很快,她的指骨抵到了微软又冰冷的唇瓣。

  原来阿德里安的唇也是软的。岁星弯眸想。

  “我……还好,啦。”她一个字两个字往外冒,“我很满意,我的比赛。”

  “没有遗憾,所以,不用道歉。”她说。

  阿德里安眸底压抑的痛楚没有减弱半分,反而暗色更浓。

  暴乱的精神力自虐般狂割着他的本源,他想体会与她一样的难受。

  她似乎觉察到他身体里的变化,虚弱的湛蓝色眼眸中渐渐有了不赞同。

  “不许,这样。”她指骨重重抵了一下他的唇瓣,想当做小惩罚。

  没料到阿德里安唇瓣张开,她的指骨直接抵了进去。

  碰到他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