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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斯年一阵恍惚,他好像听到江念念在叫他。

  他眼神一冷,极快的速度扣动扳机。

  虫族指挥官的得意还未散去,就被一枪爆头,死不瞑目。

  “联邦对你们足够宽容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被叫好的吼叫声打断,猴族再也压制不住激动,冲了上去。

  联邦士兵自然不会让平民冲在前面,几个跳跃挡在了他们面前,手中的子弹发发命中。

  虫族没有了指挥官,本就不高的智商瞬间宕机。

  即使有一些能做出反抗,也于事无补,很快被击杀大半,原来准备补上的预备虫族,也匍匐在地上,被士兵一脚踩的爆浆。

  泽宴知道他突然开枪一定是感应到了什么,纤长的睫毛低垂,痛楚在眼底浮现。

  他还没有正式和雌主结契,无法感应到雌主的情况。

  这让他非常挫败。

  钟斯年简单的交代,由耶尔接手后续安排。

  虫族的数量太多,每次挑衅都是差不多的步骤,他们杀人,然后联邦杀了他们的指挥官,对方群虫无首,很快就会被击溃。

  架不住对方实在是数量太多,就算是千万里挑一的人才,对方也不知一万个。

  虫族的指挥官远远不能和钟斯年抗衡,但是对付普通士兵和基层将领不成问题。

  钟斯年打开光脑,正要链接,看到旁边的泽宴,他走远了两步。

  零点几秒的链接时差让他感觉到无比的煎熬,终于对方接通,却是乔子良的脸,他见到钟斯年还是有些紧张的。

  “大人。”

  他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叫他钟大哥,他不敢。

  钟斯年眉头紧锁,“雌主生了吗?”

  “还没有。”

  这时上面传来惨叫,钟斯年的胸口沉闷。

  “怎么会这样?”

  “雌性生孩子不是很快吗?”

  “是不是出了什么危险?”

  乔子良被他们挤得进不去,也不知道具体情况,那副受气的小家子气的模样让钟斯年心烦。

  “现在谁在里面?”

  “沈哥哥。”

  钟斯年立即切断电话,给沈怀星打了过去。

  沈怀星接起的那一瞬间,孩子从母体滑出,扯着嗓子大哭。

  “哇哇哇。”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劲极了,跟江念念的虚弱完全相反。

  江念念激动的想哭,“终于…”

  医生们也长舒了一口气,差点哭出来,“是个雌性,恭喜,母女平安。”

  沈怀星像是脱力一般瘫软在地,他唇角漏出苦笑,“我们中就你最有福气,那么重要的时候你竟然不在。”

  他把镜头对准江念念,孩子幼小却胖嘟嘟的,扯着嗓子大哭的嗓子都能从火红的小嘴里面看到颤抖的嗓子。

  钟斯年伸出手指,眸光闪动。

  这就是他的子嗣吗?

  江念念这时转过头看着他,虚弱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你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吗?”

  好像她并没有经历过什么惊险的时刻,一切都是岁月静好。

  像是平常的问候一般,让钟斯年有了家的温暖。

  “很顺利。”

  他现在迫切的想要回家,庆幸方才自己的果断,要是按照以往的流程,今天是结束不了了。

  正好清尾活动结束,钟斯年迫不及待的上了飞船,亲自驾驶。

  “你不走吗?”

  泽宴身形落寞,掩藏在大树的隐形中,“你的孩子我看到了,很漂亮。”

  “我就不回去了,你快点去陪雌主吧。”

  钟斯年眉头狠狠一拧,最终没有说什么,飞船启动多次进行跃迁。

  泽宴嘴唇微张,吐出他的本命鲛珠。

  从和江念念精神链接的那一刻起,他的鲛珠就从蓝色变成了粉色,现在又回到了蓝色。

  是不是雌主已经忘记了他呢?

  没有子嗣的雄性会被雌性淡忘,他想过会有这一天,但是来的太快了些。

  他压低帽檐,像是钟斯年一样,在军营中他也很沉默,只是有人挑衅的时候会伸手还击。

  鱼尾还是太小众了,即便他被钟斯年带在身边几个月,还是有人看不起他人鱼的身份。

  现在他只希望,能尽早的建立军功,正大光明的出现在雌主身边。

  钟斯年赶在傍晚回到了家中,此时别墅上下一片喜气,他不由得扯动唇角,对家这个概念有了实感。

  站在房门前,他像是之前的那次一样,竟然胆怯的不敢触碰。

  门内欢声笑语,门外的他像是小偷一样,贪婪的汲取着温馨的气息。

  乔子良在他身后出现,“怎么不进去?”

  他手上端着一碗羊奶羹,是给江念念吃的。

  医生反复交代要吃点清淡的,想来想去也就是甜品了,家中都是食肉动物,素菜都很少。

  倒是沈怀星可以吃露水。

  雌主不吃啊。

  钟斯年接过托盘,“我来吧。”

  乔子良有点不情愿,这是他亲自做的,想在江念念最脆弱的时候想起他们以前的回忆。

  既然钟斯年说了,他不可能不放手。

  他皮笑肉不笑的递了过去,“大人那么体贴,雌主一定会很高兴。”

  钟斯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过多的情绪表露。

  以前家里人员简单,倒是最近雌主带回来的几个,小心思未免有些太多了。

  他进门前就释放出了精神力,除了江念念,其他几人一瞬间都感知到了。

  沈怀星为江念念垫好后背,轻声说,“钟大哥来了。”

  话音刚落,江念念转头就看到了钟斯年那张俊美的脸。

  越来越满意,孩子长得像他就好了,天天抱着亲比亲他方便多了。

  “雌主。”

  钟斯年手指微僵,没有感受到雌主的精神力回应,让他有些不安。

  一定是他临时离开,错过了雌主的生产,才让雌主生气了。

  他抿着唇,解释道:“陛下急召,我不得不去。”

  江念念淡色的眼眸闪过疑惑,小嘴微张,“你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性,我理解的。”

  钟斯年愣在原地,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还是那个他一去部队就闹的雌性吗?

  这次他都已经做好了被惩罚的准备,没想到她竟然说理解自己?

  莫名的暖流涌上心间,他上前半跪在床边,星辰似的绿色眸子注视着她,“雌主,能成为您的兽夫,我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