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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安昭没感到半分温情,只觉得惊悚,心跳加速。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裴安昭冷下声音,推开他要离开。

  李瑜抓住她,不让她离开:“阿昭莫怕,我们没有恶意。”

  我们?他还有谁也发现了。

  裴安昭心跳如雷,惊疑不定,有些慌乱。

  李瑜扶住她的肩膀,强硬的让她直视他:“看着我,阿昭别怕,一切有我。”

  “你想知道什么?”裴安昭略微冷静下来,看向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来自哪里你一直知道。”

  “我需要你告知我,你真实的来历。”李瑜认真看着她。

  早在逛菜园之时,他便觉得有些种子陌生又熟悉,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于是派人送给阿睿一份,果然,阿睿查询过,说有几样在程相的手札中有提到,让出海的船遇到这几种作物一定要带回来。

  随后阿昭种的粮食作物产量是如今的几倍要高,他高兴之余也在疑惑,于是派人去查。

  这么一查便查出来有问题,他派去的人来回禀,果然,那村里并无她这样的女娘。

  他能查到,他阿耶自然也会查到,不过与其让阿耶查出来,不如他主动说。

  这样能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护得阿昭周全。

  只是要阿昭老实的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才能想办法,同她一起更好的回禀父皇。

  裴安昭不肯开口,“阿昭。”李瑜拥着她缓缓道:“我阿娘出自程家,是程相的侄孙女,她曾留下一份良种手札,同阿昭园内的作物有许多相像之处。”

  他又扔下大雷:“程相曾对家里人说,她不是此方世界之人。”

  “我曾派人南下去查验阿昭身份,那里是有水患不假,但裴家庄不是没有幸存者,村里并没有和你身份相符之人。”

  “阿昭,所有事不可能天衣无缝,就像是人不可能凭空变出来。”李瑜一字一句道。

  裴安昭方寸大乱,心乱如麻,原来他早就生疑,原来他早就派人去查她了。

  “阿昭,你看似谨慎,实则处处留有漏洞。比如这些良种,程相苦寻不得,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出现在逃荒而来的孤女手里?”

  到后面,她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大脑宕机,不会转动。

  满脑子都在想,那他会如何处置她?杀了还是关起来?

  “那么阿昭,跟程相一样,也是天外来客吗?”他用手临摹着裴安昭的眉眼,看着呆愣的她,轻声道:“阿昭是特意带着良种来到这里?”

  裴安昭彻底失去思考能力,没想到她的穿越前辈竟然如此大胆,敢跟外人透露她的来历。

  她心中苦涩难耐,前辈如此坦诚,这可把她给坑惨了。

  她好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心沉到谷底,怎么办,坦白还是隐瞒,半晌没拿定主意。

  裴安昭斟酌半天,找回自己的声音,声音喑哑的开口道:“你何时知道的?跟我在一起也是为了这个?”

  见她承认,李瑜脸上没有喜色,没有先回答第一个问题,而是将她的一缕头发轻捋到耳后:“跟阿昭在一起,是因为心悦阿昭,无关来历。”

  之后才回答第一个问题:“在之前逛菜园时,阿昭送来些菜蔬酒食,我命人给阿睿送了一份,阿睿来信说,程相手札中特别提到的几种菜蔬,阿昭园里都有。”

  原来他那么早就有猜测了,怪不得每次她收获时,他必然陪在身边,还总是往她菜园里凑。

  泪水不自觉漫上眼眶,慢慢滑落,害怕,恐慌,难过交织在心间。

  “阿昭不哭。”李瑜轻吻上去,尝到她微咸苦涩的泪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面对,他和她面对什么?

  “所以,你一直在我身边,是为了监视我?和我在一起也是为了更方便掌握我的动态?”她哽咽道:“你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

  “我没有。”李瑜顿觉冤枉,他心悦她之时,可什么都不知道。

  随即他开玩笑般安抚她:“阿昭若真为监视试探,我为何还要同你说?”

  “是啊,以你的权势随随便便就能控制住了我,为何还要接近我跟我说这些?”裴安昭真心实意感到疑惑。

  他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她的唇瓣。

  一瞬间,她推离他:“哦,图人啊。”

  李瑜骤然靠近,狠狠吻住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图人。

  裴安昭默默承受,不做反应,她就知道,从小到大,除了爷爷奶奶,从来都没有人对她这么好,喜欢她。

  就连她的父母都抛弃她,怎么可能有人只单纯喜欢她,对她好。

  委屈愤怒还有一丝恐惧慌乱充满心间,她想要歇斯底里的发泄自己的情绪。

  她把他摁倒在榻上,狠狠回亲。

  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就这样吧,活一天算一天,反正现在每一天都是她赚的,说不定是她地震后死去的幻想。

  一国太子甘愿献身,她感觉荣幸至极。

  裴安昭把所有不满发泄在他身上,与其说是吻是亲,不如说是撕咬。

  不一会,李瑜唇瓣被咬破,裴安昭尝到铁锈味。

  她起身,嫌弃的“呸”一声,起身呆坐。

  李瑜舔舔疼痛的嘴角,喘息不止。她可一点也没收力道,破皮了,疼的很。

  他紧紧抓住她胳膊:“阿昭,我是真心心悦于你,无关任何事。”

  “你觉得有说服力吗?”裴安昭反问他,他这次的坦诚,换不来她的信任了。

  “阿昭,扪心自问,我对你怎样,你还不清楚吗?”李瑜问她,她要他怎么证明自己,把心掏出来给她看够不够。

  裴安昭闭上眼睛,深呼吸:“随便你怎么说。”

  呵,随便他怎么说,他严肃道:“阿昭,此次询问,是因为阿耶起了疑,若是他问,阿昭要想好如何应对。”

  应对,她如何应对?她怎么可能跟他们天天玩弄权术的政客玩心眼。

  “嗯,我哪里应对的来?随便怎么说吧。”她自嘲一笑,说着,起身要走。

  李瑜拉住她:“在府里收拾出一间房,在这里先住着,好不好?”

  “软禁我?”裴安昭摊手,无奈一笑:“我就住在隔壁,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