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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喜看到是裴安昭,连忙招呼,显然认得,这是自家郎君的救命恩人。

  卢力手里擦着拿着一节木棍走出来,看到是她眼睛一亮:“裴小娘子,快进来。”

  裴安昭把手里端着的肉汤递给来喜,对卢力道:“我寻思你们刚搬过来,冷锅冷灶的来不及做饭,就做了些镈饦送过来。”

  “那感情好啊!我刚还在这发愁怎么做饭。”卢力有些惊喜。

  他们三个人,那是一个会做饭的都没有,自己不用说,只会简单的煮个粥,弄熟还好说,就是这味道……

  那位主更不用说,不用人伺候着自己吃饭就不错了,来喜洒扫伺候的活干的不错,做饭水平他两个半斤八两。

  这时候他又无比庆幸,幸亏跟来的不是某人,不然他们早就饿死了。

  裴安昭来的可太及时了。

  不过看到这酱香浓郁的肉丝,他疑惑:“这只有肉,镈饦在哪?”

  “拿不了,在家。”

  “我去拿!下次有这种活,裴娘子您随意吩咐,某别的没有,就一把力气。”卢力笑嘻嘻拍着胸脯道。

  拎过下面条的釜,裴安昭跟着回到邻居家,直到走到门口才觉得不对劲。

  她又跟着来做什么?

  裴安昭不自觉的就跟卢力又过来了。

  卢力一路上还叭叭说个不停,也完全没感觉不对劲。

  现在在提出回去,怎么都感觉不对劲。

  裴安昭安慰自己,罢了,来都来了,就当是参观古代豪宅了,她一直对他们这屋子好奇的很,古代建筑的榫卯结构,太神奇了。

  她跟随卢力一路进去,边走边参观。

  穿过影壁就来到了前院,前院由正、侧两厢房组成,那可能是会客厅吧,裴安昭抬眸望去,只看到屋檐像鸟翅膀一样往四个角翘起来。

  屋檐下还挂着一排灯笼,想必晚上点燃蜡烛,风一吹就像一串红柿子晃悠。

  有人觉得怪有意境?

  不,裴安昭觉得,怪吓人的,尤其是在这山脚下。

  当天一擦黑,红彤彤如眼睛般的灯笼挂在屋下,死死盯着过路人,太过可怕。

  裴安昭打个寒颤,这设计,她不太行。

  屋子的窗户上糊着浅黄色的麻纸,看起来透光性不错,想必晴天能透出暖融融的光。

  程礼看到她过来一愣:“多谢裴娘子。”

  又再道谢,这人怪有礼貌,裴安昭心想。

  他示意来喜把碗筷摆到正厅屋外,卢力这才觉得有一丝不对劲,不过贴心的什么都没说。

  招呼裴安昭一起吃,跟饭菜是他做的一样自然。

  现下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她孤身一个小女娘,天色已晚,居然就跟着来到陌生郎君家里。

  裴安昭摇摇头拒绝,古代讲究男女大防,她跟过来已经不合理。

  刚刚也是头昏了,以为跟现代去朋友家做客一样自然,忽视了环境,这会子自然不能再犯错。

  “不用了,我吃过了。”她也没找理由,直白道:“你们这房子盖了这么多天,我有些好奇,不知怎么就跟过来了,是我唐突了,请见谅。”

  三人没想到她如此说。

  程礼愣了一下开口道:“无妨,原是我们失礼,初来乍到,应当先去拜访裴娘子。”

  而后轻笑道她可以随意闲逛,无需拘束。

  “不了不了,太晚了,你们吃完饭快歇着吧,我就不打扰了,等有机会我在过来。”裴安昭拒绝他的邀请,转头要走。

  卢力盛了一碗面刚想浇浇头,见她要走,立马放下:“我送你!”

  程礼和来喜也起身相送。

  跟她到门口,卢力道:“等吃完刷净我再给你送过去。”

  他随即又不好意思道:“我又有个不情之请……”说着睁着大眼睛,诚恳的看着裴安昭。

  又是不情之请,那别请了……

  裴安昭心道,她大概知道是什么事,面上却微笑聆听。

  “就是,那个,裴娘子,以后你做饭,能不能,能不能多做点。”

  卢力结结巴巴说出自己的请求:“我们三个都不会做饭,那个,不是聘你当厨**意思,就是,就是你做什么我们吃什么,多做出一点。钱财不是问题。”

  说罢屏气凝神,等她回答。

  裴安昭怎么可能答应,要答应,上次她就答应了。

  她自己做饭都嫌麻烦,给隔壁做饭,这样就相当于限制了她的一日三餐。

  况且她超市里这么多好吃的,有太多不能拿出来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被看出端倪怎么办。

  她想也不想的拒绝,并找好理由:“我自个一个人,懒惰做饭,经常对付一口就算了,实在是怕耽误你们吃饭。”

  卢力失落,但还是努力争取:“没事的裴娘子,你做什么我们吃什么……”

  “卢力,别为难裴娘子。”程礼善解人意道:“娘子不必放在心上,卢力的意思是若是方便,就拿些吃食予我们,我们自会付钱,若是不便也无碍,一切全凭娘子心情。”

  裴安昭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这样还行,她偶尔想分享就分享一些,不想分享就自己吃。

  “天色已晚,娘子快回去歇息吧。”程礼抬眸,眼底似有星河流转,昏暗的光线下不减他半份美貌。

  卢力望着她依依不舍,还似有话要说,他很想在争取一下,只是碍于程礼不再开口。

  裴安昭转身回去,三人直到看到她进门才回身离开。

  关上大门,裴安昭伸个懒腰,一天又结束了,她准备洗漱睡觉!

  清晨的第一缕光刺破云层,忽有金箔似的薄光从窗棂穿过,给床上熟睡的女孩镀上一层金光。

  阳光不知何时照耀到她的眼睛上,仿佛敷上一条金黄带子。

  裴安昭悠悠转醒,伸个懒腰,斜躺在床边,还未彻底清醒。

  腰疼腿疼,好久没种地,昨天种了些小米累的不行。

  门口传来吱呀吱呀的挠门声。

  “焦糖!不要挠门。”少女的声音带着早晨醒来特有的低哑绵软。

  焦糖哼唧的更厉害。

  裴安昭合着眼下床,穿着睡衣圾上拖鞋,打开门栓。

  小狗欢快的蹦进来,围着她打转,把她的瞌睡都转走了。

  她轻笑蹲下身摸摸狗头,也没换衣服,直奔灶房,拿出暖瓶倒水洗漱。

  早晨煮两个鸡蛋吃好了,做饭是不想做了。

  对付一口,裴安昭拿起锄头拎起篮子,戴上竹帽,准备继续种植小米。

  来到地里,不自觉往隔壁投去目光,大门紧闭,估计是还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