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刘海忠这么说,刘大妈不干了,当即哭嚎起来,“天爷啊,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你知道花了多少钱?整整57块6毛三啊!

  不能啊当家的,这比你俩月工资还多了呀.....”

  刘海忠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抄起床头杯子就砸了过去,“你个败家娘们,还不是你有钱烧的?赶紧滚去办出院!”

  刘大妈现在还年轻,身形灵巧躲开。

  “爹、娘,我.....”

  正巧刘光齐开门进来,杯子“咚”的砸在脑门上了,哗啦碎了一地。

  他惨叫一声,捂着脑门,手里食盒顿时摔在地上,顿时炒鸡蛋、小炒肉、红烧鱼散落一地。

  浓浓香味在房间内弥漫。

  刘大妈顾不上看儿子,扑到食盒边,嚎了起来,“天爷啊,四块五块的饭菜也毁了呀!!”

  光齐晃晃悠悠直起身子,脑子昏沉,听不见声响。

  猩红视线中,娘捧着饭菜哭嚎,爹狰狞叱骂着。

  低头看着手心血迹,嘴角扯出惨笑,只觉这世间荒诞..

  南锣鼓巷91号。

  这是个二进院子,大门斑驳,看着更加破败一些。

  后院正房,李长顺和周铁明蹲在门口吞云吐雾。

  堂屋里,赵大嫂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襁褓,身边还依偎着一个七八岁男孩。

  她看着襁褓中女儿,眼泪如断了线般滴落,“老赵要是没了,可怎么活呀!”

  “嫂子,别哭了,不要伤了身子.....”李家、周家媳妇轻声安慰着,眼眶都有些红。

  她俩都挺着个大肚子,看着月份不小了。

  “陈爷!”

  屋外传来李长顺二人喊声。

  赵大嫂霍的站起身,踉跄着跑了出去,“陈爷,老赵咋样了,哎呦......”

  她脚下一软,竟然跌了一跤,怀中襁褓脱手而出。

  “娟儿!”

  她目眦欲裂,凄厉喊着。

  其他几人也都大惊失色。

  眼见襁褓就要摔落在地,陈佑脚下轻动,瞬间跨过了七八米,将孩子抱在怀里。

  孩子受到惊瘪着嘴就要哭,突然见着陈佑,乌溜溜大眼睛眨巴眨巴,咯咯笑了起来。

  他有些惊奇了,好像孩子们都很亲近他。

  难道真是年龄越小,灵性越足,能看到成年人看不到的东西?

  他自个小时候,好像总能梦到些奇怪东西,甚至同样的梦会做很多次。

  但是长大后,这种情况再也没有发生过。

  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多想,伸手挠了挠小下巴,孩子笑的更欢了。

  她脖子上挂着一枚玉佩,质地普通,上面刻着一个小楷“娟”字。

  陈佑拿起看了一眼,又帮着塞回了襁褓。

  李长顺二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震撼。

  刚才陈爷明明在他们身后,却是一眨眼就到了几米外。

  两人混迹江湖,比女人们多了几分见识,这分明就是武道宗师水准呀!

  成就宗师至少也得五六十岁,可是陈爷才二十多呀 !

  “我滴个天呐!多谢您嘞陈爷!”赵大嫂吓得脸都白了,赶忙上来想要接过孩子。

  有了周晓白的经验,陈佑可不敢现在就还回去,笑着说,“这孩子于我有缘,我抱一会吧,咱们进屋先说正事吧!”

  众人不疑有他,拥着他进了堂屋。

  李长顺媳妇赶紧泡了一杯茶,陪着笑说,“陈爷,您喝茶。”

  两人在婚宴上见过,自然认识。

  茶叶是高沫,就是茉莉花茶碎渣,对普通人来说也不便宜。

  四九城地下水偏硬,口感苦涩,配上茉莉花茶正好能盖住那味道,不然真入不了口。

  要不说92号院子里,那口甜水井值钱呢,省了多少茶叶钱了。

  李长顺掏出大前门来发烟,陈佑摆摆手,“屋里有孩子和孕妇,不要抽烟了!”

  两个汉子一愣,不明白这和抽烟有什么关系。

  不过陈爷发话了,他们听着便是。

  见几人神情焦急,陈佑也没卖关子,当即就将事情告知,最后笑着说,“如果你们说的是真话,这几天人就能回来了。”

  众人自然又是一阵千恩万谢,又要下跪磕头。

  陈佑赶紧拦着,没好气说,“什么年代,以后不要这样了,我不喜欢。”

  见他说的严厉,众人讪讪一笑,只好作罢。

  心里却越加感激对方了。

  陈佑其实现在就想走了,可是那婴儿还精神着呢,可别一走又开始哭闹,只好坐着继续闲聊。

  周铁明拉过媳妇,笑着说,“陈爷,这是我媳妇尤芳!”

  很普通的一个女人,甚至还有些粗壮,不过这样的女人在这时候挺受欢迎。

  能干活,也好养活。

  陈佑笑着点点头,看着两个孕妇,心里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突然心里有些牵挂,女王陛下不知道显怀没有呀?

  想着这些,不由好奇问道,“月份不小了吧?孩子叫啥名字?”

  周铁明不好意思挠挠头,憨笑着说,“还有一个多月就生了。咱也没啥文化,男孩就叫周长利!”

  陈佑不由一愣,这不是血色里的“小**”吗?

  这是个狠人,敢打敢拼。

  心里一动,转脸看向另一边。

  这位肚子里的,不会就是李奎勇了吧?

  父子四人都重情重义,应该是不错的帮手。

  又过了会,婴孩终于睡着了。

  这时候中饭也做好了,陈佑推辞不得,只好留下来用了饭。

  三个男人分了瓶二锅头,浅尝辄止。

  饭后,他拦住要送的李长顺连两人,推着自行车溜达着回了家。

  一连忙了好几个月,得好好歇息几天,陪陪家人。

  昨儿她们还埋怨来着,嫌陪伴时间少了。

  这时候,女人们大多都出门工作上学了。

  刚进院子,来福就夹着尾巴小跑过来,嘴里还呜咽着,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轻轻给了它一脚,笑骂道,“行了,我又没怪你,中午给你加餐!”

  来福顿时来劲了,吐着大舌头往身上扑。

  陈佑赶忙躲开,呵斥了一句,“一边玩儿去,再闹阉了你个狗东西!”

  来福身子一僵,夹着尾巴,眨眼间就跑没了影子。

  嘿,狗东西懂的越来越多了!

  秋梦正在给五个孩子上课,他也没打扰,回到书房继续看话本小说。

  没一会,葛露就捧着药膳过来了。

  陈佑顿时苦起了脸,这药是真难喝。

  要是真生病了还能忍忍,问题是他没问题呀,

  “葛姨,我身体怎么样,您还不清楚吗?

  真不用喝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