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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张氏和闫埠贵一齐看来,一副唯他马首是瞻模样。

  陈佑啧了一声,心里虽然有些不喜老何,但是瞧着雨水面子,还是走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见傻柱还傻愣愣跪着,忍不住轻轻踹了一脚,没好气说,“杵着干啥?还要我扶你啊?”

  傻柱讪讪一笑,麻溜站了起来。

  “都先坐吧,秋梦,把酸梅汤取来,咱们边喝边聊。”

  陈佑吩咐一声,便坐回太师椅,托着下巴思考着对策。

  如今打架不是大事,易中海人也没死。

  虽然伤的重了些,不过事出有因,倒是不难解决......

  边上夏秋梦再次取出皮水囊,将酸梅汤倒进杯中。

  贾张氏瞧着那丝丝寒气,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饮料可不是寻常人家能消费的。

  “秋梦妹子,还是我来吧!”

  她忙走上前,抢过皮水囊嘴里还嚷嚷着,“都自己动手,难不成还要老娘服侍你们呢?”

  秋梦也没推辞,将倒好的那杯递给了雨水。

  小丫头脸上泪痕犹在,不过见着男人了,心里安稳多了。

  她接过杯子,甜甜一笑,“谢谢秋梦姐~”

  傻柱三人闻言都围了上来,闫埠贵拿起瓷杯浅浅喝了一口。

  冰凉液体滑入喉间,顿时眼睛微眯,露出一脸享受表情。

  信远斋的,就是这个味儿!

  想当年他爹还在时,夏日也会买些回来消暑,可有十多年没喝过了!

  等几人重新落了座,陈佑敲了敲桌子,问道,“老何,你当时动手时,是不是没想把老易伤这么重?”

  何大清突然红了眼,牙齿咬得咯吱响,“当然不是,我恨不得弄死他!”

  陈佑有些无语,换了问法,“你出手的时候,是不是怒火攻心,特别生气,脑子一片空白?”

  何大清楞楞说,“是啊!”

  “打完人你是不是特别后悔?”

  “是有一些.....”,何大清挠了挠稀疏头顶,皱着眉说,“不过砸完那老东西,我这心里头是真痛快!”

  陈佑扶额叹息,“我听秋梦说,你砸完人就瘫在了地上,当时什么想法?”

  何大清垂下头,有些不好意思,扭捏说,“我这不是害怕蹲局子嘛.......”

  陈佑扫视了圈屋里人,虽然不怕他们出去乱说,但还是谨慎些好。

  当即站起身,招呼一声,“你们先坐,老何,跟我来!”

  将他带进小院,陈佑压低了声音,“待会我带你去自首,你就说你怒极攻心,这才出的手。

  打完人后心里特别后悔,整好你下午在院里的表现,也比较符合。

  记住,说的时候表情一定要悔恨。

  然后重点提一下家里两个未成年孩子......

  懂了吗?

  另外易中海的医药费你要负担。

  再告诉巡捕,如果易中海不能工作了,每月愿意出钱养着他......都记住了吗?”

  何大清听着听着,咂摸点儿味道出来了,连连点头,“行,我听您的陈爷!”

  老何还是精明的,一点就透。

  两人又回到了堂屋。

  陈佑看向贾张氏和闫埠贵,“我一会儿带老何去自首,这个事儿要是没人问,就不要外传了。”

  按理这样的事,联络员要向街道汇报一声的,不过他开口了,两人和秋梦都点头称是。

  贾张氏和闫埠贵也不多留了,告辞而去。

  等两人走了,何大清搓着手,老脸有些红,小声问,“陈爷,老易那大概要赔多少钱?我兜里比脸都干净.......”

  “一次性赔偿还要协商,如果易中海真的失去工作能力了,估计每月十块是少不了的,总不能让人夫妻俩饿死......”

  陈佑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钱递了过去,“这里有93块2是易家的赔偿,剩下的算是雨水的彩礼了。”

  何大清瞅了瞅心爱的小女儿,心里一沉,他是真舍不得呀!

  “要不算了?”

  陈佑呵呵一笑,作势要收回钱。

  “爹!”

  傻柱和雨水同时拽住了他的衣袖,声音焦急。

  何大清长叹一声,伸手接过了钱。

  陈佑嘴角勾起,没想到雨水的事情就这么轻易解决了。

  易中海好人啊!

  将傻柱也赶走后,陈佑骑着自行车便领着老何走了。

  还是直接去了总局,有熟人好说话些。

  老何这事也不算大事,真把人抓进去,谁来赔钱?

  到了总局,陈佑带着何大清过了岗哨。

  昏暗院落中,只有寥寥数间办公室亮着灯。

  “老何,你在院子里等我会!”

  他吩咐一声,停好自行车,迈步走进了值班室。

  值班的正巧是陈佑原先下属,一个叫侯文的瘦小青年。

  他笑嘻嘻站起身,热络说,“队长,您怎么来了,还真是稀客呀!”

  “嗨,可别这么称呼了!直接喊名字吧,亲近!”

  陈佑从怀里掏出条大前门摆在了桌上,笑着说,“我有个亲戚,一时冲动把人开了瓢......”

  很快,他将情况简略说了。

  侯文沉吟片刻,感觉问题不大,把烟塞进抽屉,“您放心,我们这儿好办。不过您最好还是和上面打个招呼,不然厂里找过来,我可扛不住.....”

  他说着说着,突然一拍脑门,挤眉弄眼说,“嗨,轧钢厂是国营厂子,陈爷,您要是厂里有关系,直接找保卫科。

  他们对于厂里职工也有执法权的,而且事情处理起来可比我们方便多了!”

  陈佑心里一动,还真是,如今国营厂的保卫科权利可不小......

  他沉吟片刻,“老侯,这样,你这边还是先做份笔录,暂时别报上去,等我消息成吗?”

  “多大点儿事,没问题!”侯文满口答应下来。

  陈佑道了谢,走到门边招招手。

  何大清赶忙小跑进来,按照想好的话说了一遍,末了露出悔恨交加神情,“要是易中海不能工作了,我愿意每月给些补偿......”

  这老小子演技不错,挺像那么回事的。

  侯文做好了记录,点了点头,“行,先回去吧,最近不要离开四九城!等伤者情况确定了,我们会找你的!”

  何大清忙陪着笑答应。

  他亦步亦趋跟着陈佑走出总局,如释重负叹口气,感激说,“多亏了您,不然今儿怎么也要进去呆几天。”

  陈佑笑着说,“还没完呢,明儿我带你去轧钢厂,以后就去那上班!”

  何大清楞了,“不是,厂里工资太低了吧?我要回丰泽园也不难呀!”

  陈佑跨上自行车,似笑非笑说,“你以为工人那么好打的?要是他死咬着不放挺难办的。

  轧钢厂正缺好厨子,你去了就是大师傅,也有了工人身份。

  只要厂领导满意你的手艺,老易就翻不了天!”

  此时工人地位高,甚至厂里都会出面,帮老易做主。

  打不过就加入,用魔法打败魔法。

  何大清闻言,知道这是为了自个好,心里感动了,

  “欸,咱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