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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意深吸了一口与山城湿润不同的、略带煤烟味的干燥空气，心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上次来省城还是合唱团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现在的省城火车站比起一年前更加豪华，在出站口还有不少三轮车在等待拉客，甚至还多了一家专门服务于火车站的供销社。
宋书意跟着人流走下车，刚踏上站台，就看见人群里一个穿深灰色干部服的女同志举着块硬纸板，上面用红漆写着“迎接宣讲会选手”，纸板做得有些简陋，但举得挺高。
宋书意整理了一下衣着，快步走了过去，“同志你好，我是山城市总供的宋书意。”
女同志她闻声放下牌子，露出一个热情但略显腼腆的笑容：“山城的宋书意同志，你好，你好。我叫李芳芳，是省总供办公室派来负责接站的，一路辛苦啦。”
“不辛苦，李同志辛苦你了，还特意来接。”宋书意礼貌回应。
“应该的，这次宣讲会省里很重视，我们主任特意交代要照顾好各地来的同志，来吧，我先送你去招待所安顿下来。”李芳芳说话语速快，带着点省城口音，却格外亲切，“招待所离车站不远，咱们坐公交过去，正好路上跟你说说会场的情况。”
公交站台上排着长队，李芳熟练地掏出两张公交票，递给宋书意一张：“这是单位专门为这次宣讲会的同志准备的，我也跟着沾个光。”
宋书意感叹，不愧是省总供出来的人，说话办事就是全面，明明没聊几句，但李芳芳却在她心里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这会儿刚过了中午上班的点，公交车上的人并不错，宋书意挨着李芳芳坐下，听她讲宣讲会的事。
李芳芳很健谈，一路上几乎没停过，托她的福，宋书意大致了解了这次宣讲会制度以及一些安排。
比如彩排时间定在明天上午九点，比如参赛选手中不仅有各地市总供来的还有两个省城工厂的劳模典范，又比如**台上摆的三盆塑料花是从省机关大院借的，看着精神……
公交车摇晃着到了招待所，这次招待所的条件要比上次强不少，干净整洁，还带着独立的卫生间。
李芳芳帮她办好入住手续，又仔细交代了吃饭地点、明天上午报到和下午走场的时间安排，这才离开。
房间里安静下来，宋书意放下行李，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陌生的街景，心跳才后知后觉地加快了一些。
火车上嘈杂的环境并没有让她休息好，宋书意没来得及洗漱就靠在被子上睡着了。
再醒来时走廊里已经很热闹了，宋书意揉揉眼睛适应了一下，刚准备下楼吃饭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走过去，打开门，明亮的白炽灯照着亓乐灿烂的笑容。
“亓姐。”宋书意歪了歪头，刚睡醒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
亓乐往屋里看了看，“房间怎么样，住的还可以吗？”
小姑娘呆呆点头：“挺好的，被子可舒服了。”
“那就好。”亓乐这才满意地点头，“我就在你对门，有什么住得不舒服的地方随时找我。”
“不用，不用，亓姐，这样就很好了。”宋书意连连摆手，想起亓乐是宣讲会的发起人，安排房间这种小事对她来说自然是不在话下。
“还没吃饭吧，走，带你吃饭去。”亓乐转身，“招待所的大师傅今天做了腐乳肉，这可是他的拿手菜，一会儿你可得多吃点。”
宋书意只和亓乐吃过一次饭，还是上次在大杂院彩排的时候，因此亓乐对宋书意的饭量一无所知。
一进食堂，亓乐就发挥东道主精神，拿了两个荤菜、两个素菜外加两份米饭，顺带收获了一众艳羡的目光。
“腐乳肉和炖牛肉都拿了，不愧是省城人，就是有钱。”
“显摆什么呀，两个人拿四个菜吃得了嘛，真是浪费粮食。”
“我记得她，我刚才看见她是坐着吉普车来的，家里肯定有背景。”
“……”
说话的是几位同样来参加宣讲的其他地区的同志，原本因为彼此之间的竞争关系而带着一丝警惕的人，却因为亓乐豪横的点菜方式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那边嘁嘁喳喳的声音并没有传入亓乐的耳朵，她走了两趟才把饭菜端完。
宋书意目瞪口呆：“亓姐，太多了，咱们就两个人，吃不完的。”
“嗐，我也没打算一顿吃完，咱俩吃一荤一素就成。”亓乐“天真”的笑笑：“荤菜这么抢手，再晚一会儿就没有了，现在还不到四点，这顿饭撑不到晚上。”
“晚上我就让后厨给咱们剩下的一荤一素回锅热热，怎么不比单吃素菜强？”
她眨眨眼，暗叹自己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宋书意面露难色，看着亓乐兴致勃勃的样子，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拿了两个碗，属于自己的那份米饭拨开。
亓乐用公筷给宋书意加了一块腐乳肉，看见她的动作说道：“拨开干什么，不够再点就是了。”
色泽红亮的腐乳肉挂着浓厚的汤汁落在米饭上，一片肉就占了半个碗，浓郁的酱香引得人食指大动。
宋书意吃了一块腐乳肉外加几口素菜就放下了筷子。
亓乐纳闷：“渴了吗，我去倒水……”
“不是不是，亓姐，我杯子里还有水。”宋书意拦住她。
“那你怎么不吃了？”
“我吃饱了。”
“什么？！”看看自己几乎吃光的饭碗，再看看宋书意拨开一半还省了不少的米饭，亓乐都傻了，这姑**饭量也太小了。
她甚至以为宋书意的吃饭习惯是因为在家里吃不饱饭导致的，“招待所的饭菜管够，你多吃点，别怕花钱，我有钱。”
“你误会了，亓姐。”宋书意哭笑不得：“我不是不敢吃，我是真吃饱了。”
直到小姑娘几次保证，亓乐才半信半疑的重新拿起筷子。
不怪她不相信，只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环境里就没有吃饭这么少的人。
宋书意深吸了一口与山城湿润不同的、略带煤烟味的干燥空气，心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上次来省城还是合唱团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现在的省城火车站比起一年前更加豪华，在出站口还有不少三轮车在等待拉客，甚至还多了一家专门服务于火车站的供销社。
宋书意跟着人流走下车，刚踏上站台，就看见人群里一个穿深灰色干部服的女同志举着块硬纸板，上面用红漆写着“迎接宣讲会选手”，纸板做得有些简陋，但举得挺高。
宋书意整理了一下衣着，快步走了过去，“同志你好，我是山城市总供的宋书意。”
女同志她闻声放下牌子，露出一个热情但略显腼腆的笑容：“山城的宋书意同志，你好，你好。我叫李芳芳，是省总供办公室派来负责接站的，一路辛苦啦。”
“不辛苦，李同志辛苦你了，还特意来接。”宋书意礼貌回应。
“应该的，这次宣讲会省里很重视，我们主任特意交代要照顾好各地来的同志，来吧，我先送你去招待所安顿下来。”李芳芳说话语速快，带着点省城口音，却格外亲切，“招待所离车站不远，咱们坐公交过去，正好路上跟你说说会场的情况。”
公交站台上排着长队，李芳熟练地掏出两张公交票，递给宋书意一张：“这是单位专门为这次宣讲会的同志准备的，我也跟着沾个光。”
宋书意感叹，不愧是省总供出来的人，说话办事就是全面，明明没聊几句，但李芳芳却在她心里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这会儿刚过了中午上班的点，公交车上的人并不错，宋书意挨着李芳芳坐下，听她讲宣讲会的事。
李芳芳很健谈，一路上几乎没停过，托她的福，宋书意大致了解了这次宣讲会制度以及一些安排。
比如彩排时间定在明天上午九点，比如参赛选手中不仅有各地市总供来的还有两个省城工厂的劳模典范，又比如**台上摆的三盆塑料花是从省机关大院借的，看着精神……
公交车摇晃着到了招待所，这次招待所的条件要比上次强不少，干净整洁，还带着独立的卫生间。
李芳芳帮她办好入住手续，又仔细交代了吃饭地点、明天上午报到和下午走场的时间安排，这才离开。
房间里安静下来，宋书意放下行李，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陌生的街景，心跳才后知后觉地加快了一些。
火车上嘈杂的环境并没有让她休息好，宋书意没来得及洗漱就靠在被子上睡着了。
再醒来时走廊里已经很热闹了，宋书意揉揉眼睛适应了一下，刚准备下楼吃饭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走过去，打开门，明亮的白炽灯照着亓乐灿烂的笑容。
“亓姐。”宋书意歪了歪头，刚睡醒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
亓乐往屋里看了看，“房间怎么样，住的还可以吗？”
小姑娘呆呆点头：“挺好的，被子可舒服了。”
“那就好。”亓乐这才满意地点头，“我就在你对门，有什么住得不舒服的地方随时找我。”
“不用，不用，亓姐，这样就很好了。”宋书意连连摆手，想起亓乐是宣讲会的发起人，安排房间这种小事对她来说自然是不在话下。
“还没吃饭吧，走，带你吃饭去。”亓乐转身，“招待所的大师傅今天做了腐乳肉，这可是他的拿手菜，一会儿你可得多吃点。”
宋书意只和亓乐吃过一次饭，还是上次在大杂院彩排的时候，因此亓乐对宋书意的饭量一无所知。
一进食堂，亓乐就发挥东道主精神，拿了两个荤菜、两个素菜外加两份米饭，顺带收获了一众艳羡的目光。
“腐乳肉和炖牛肉都拿了，不愧是省城人，就是有钱。”
“显摆什么呀，两个人拿四个菜吃得了嘛，真是浪费粮食。”
“我记得她，我刚才看见她是坐着吉普车来的，家里肯定有背景。”
“……”
说话的是几位同样来参加宣讲的其他地区的同志，原本因为彼此之间的竞争关系而带着一丝警惕的人，却因为亓乐豪横的点菜方式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那边嘁嘁喳喳的声音并没有传入亓乐的耳朵，她走了两趟才把饭菜端完。
宋书意目瞪口呆：“亓姐，太多了，咱们就两个人，吃不完的。”
“嗐，我也没打算一顿吃完，咱俩吃一荤一素就成。”亓乐“天真”的笑笑：“荤菜这么抢手，再晚一会儿就没有了，现在还不到四点，这顿饭撑不到晚上。”
“晚上我就让后厨给咱们剩下的一荤一素回锅热热，怎么不比单吃素菜强？”
她眨眨眼，暗叹自己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宋书意面露难色，看着亓乐兴致勃勃的样子，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拿了两个碗，属于自己的那份米饭拨开。
亓乐用公筷给宋书意加了一块腐乳肉，看见她的动作说道：“拨开干什么，不够再点就是了。”
色泽红亮的腐乳肉挂着浓厚的汤汁落在米饭上，一片肉就占了半个碗，浓郁的酱香引得人食指大动。
宋书意吃了一块腐乳肉外加几口素菜就放下了筷子。
亓乐纳闷：“渴了吗，我去倒水……”
“不是不是，亓姐，我杯子里还有水。”宋书意拦住她。
“那你怎么不吃了？”
“我吃饱了。”
“什么？！”看看自己几乎吃光的饭碗，再看看宋书意拨开一半还省了不少的米饭，亓乐都傻了，这姑**饭量也太小了。
她甚至以为宋书意的吃饭习惯是因为在家里吃不饱饭导致的，“招待所的饭菜管够，你多吃点，别怕花钱，我有钱。”
“你误会了，亓姐。”宋书意哭笑不得：“我不是不敢吃，我是真吃饱了。”
直到小姑娘几次保证，亓乐才半信半疑的重新拿起筷子。
不怪她不相信，只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环境里就没有吃饭这么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