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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七章 死也要死在一起

  喻颜冷然一笑,情绪甚至都没有一丝起伏。

  就像是楚砚舟说的那样。

  一个男人想要哄女人**的时候,什么话都敢说。

  恰恰,那些话又是绝对不能相信的。

  她冷淡的抬眸,“说完了吗?现在可以放开我了?”

  应枭心头有一团火,他恼然,“你不信?还是认为我在撒谎骗你?”

  “我也很奇怪!你气不过当年我断崖分手,那现在我的身子不是已经给你了吗?睡过了,这口恶气也应当出了,现在为什么还要纠缠?”

  应枭脸色逐渐难看,“在你心里我就真的那么坏?……呵,我如果真的要报复,方法有很多种,又这样何必费钱费力费时间?你要知道,我活了二十多年,你是第一个敢一而再再而三往我脸上扇巴掌的人。”

  “所以?我就该识相的,感激涕零的不哭不闹甚至不许逃?乖乖洗干净,等你有兴致的时候,来临幸一次?”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应枭放柔的声音,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低语道,“我碰过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喻颜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睁着眼睛说瞎话有意思吗?你碰过的女人只有我一个,那苗苗是怎么来的?”

  “那是……”应枭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大掌穿入她的发丝,“这件事有点复杂,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处理好。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如果你觉得嘴上的承诺不够,等那边处理干净,我就跟你领证。”

  “那个女人不是家里的红旗,你也从来不是外面的彩旗,更不是小三。”

  喻颜看着他,眼神木然。

  苗苗的母亲,在他嘴里只是一个连名字都不配有的女人。

  特别是“处理干净”那几个字眼,就好像那个为她生儿育女的女人,一文不值。

  一个男人可以对孩子的母亲这样残忍,她又怎么可能例外?

  或许,从头到尾,她根本就不了解应枭。

  他不是回忆里,那个阳光开朗,温暖体贴的少年。

  此刻的偏执,霸道,冷酷,凉薄,才是他的本质。

  喻颜垂了眸子,“不需要。就算你说的再多,我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态度。”

  “大家都是成年人,睡了我如果让你觉得得了便宜,那就偷着乐,我不需要你负责。”

  “不管你跟‘那个女人’之间有什么复杂的关系,我都不在乎。”

  “我只想劝你一句,别伤害苗苗。她还小,她需要父爱和母爱。”

  “至于我们,没有以后。”

  “我会远离你,如果你再要纠缠,我只能辞掉海晟的工作,离开蓉城。”

  应枭一愣,似乎没有料到,他的解释会换来这样的反应。

  喻颜趁这个机会推开他,转身要走。

  应枭再一次拉住她。

  喻颜累了,挣扎也没了力气。

  一双眸子空洞看着他,再没有一丝波澜。

  “我送你回去。”

  喻颜正要说不,应枭抢白,“你拒绝不了。自己乖乖上车,还是被我抱上车,选一个。”

  喻颜斗不过他,又实在没劲儿了,只倔强站在原地。

  应枭伸手,将她抱进车里。

  这时,一直在不远处守着,不许任何人走近的宋殊,小跑了过来。

  将买好的药送到应枭手中之后,便认真的开车。

  车子发动的同时,车里的挡板也降了下来。

  安静的后座,应枭将小女人抱进怀里,给她处理伤口。

  先前情绪激烈,喻颜没有感觉,这会儿一安静下来,酒的后劲又微微有些上头。

  她无力的歪在男人怀里,眼皮越来越重。

  她身体睡着了,可意识却半醒着。

  眼泪,断断续续的往下掉。

  应枭帮她擦,却怎么也擦不干。

  他只能低头轻轻吻去。

  女人潜意识挣扎了一下,但被他将双手搭上了肩膀。

  她没有再反抗。

  他顺着她的眉眼,往下,吻上她的唇。

  她还在哽咽,可这一次却很柔顺。

  他吻她,也没有反抗。

  只是,吻的越深,她的泪就掉的越厉害。

  应枭终究还是停下了,实在舍不得见她掉眼泪。

  果然,他的吻一停,女人的泪也跟着停了。

  他无声的轻叹了一口气。

  其实,先前在校门口,两个人视线交错的瞬间,他几乎是下一瞬就要冲过去,跟她解释。

  可他忍下了。

  叶耽苒身后的那个人还没有查清楚。

  而且,那个女人精于算计,十分敏锐。

  他如果不那样说,祸水就会引到喻颜的身上。

  那个时候,为了保护她,他别无选择。

  大手轻轻拂过女人细致濡湿的脸庞,他将她涌入怀中,“小犟种,若你真不想我对你负责,那又为何会这样伤心?”

  他知道她心里有她。

  正是因为有他,所以向来冷静端庄的她,今天才会这样歇斯底里。

  她在别扭,她在难过,她在吃醋。

  所以,他才能毫不在意喻颜扇在他脸上的那几巴掌。

  “这次,你泄露了你的心思。所以,我绝对不会放你走。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

  喻颜睡的迷糊,但却莫名醒的很早。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天光微亮。

  她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回家了。

  仔细想想,昨晚的一些回忆,缓缓回笼。

  她记得她跟应枭闹腾的很厉害。

  后来,被他报上了车,暖气一开,酒劲上来,她就犯了困。

  又感觉到有人吻她,还不等她反应,人就迷迷糊糊不知所以了——

  想到某种可能性,她一惊,连忙坐起来,掀开被子。

  身上的扣子解开了两颗,但好在衣衫完整。

  除了嘴巴有点肿痛,身体也没有酸痛不适。

  紧绷的心口一松。

  她拖着倦累沉重的身体,准备去客厅倒杯水喝。

  可刚到客厅就愣住了。

  因为客厅的沙发上,正躺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沙发有点短,应枭小腿半悬空,身上裹着一件外套。

  沉沉的眼帘下,一排淡淡的乌青。

  团在胸前的双臂的袖口卷上去,一只手上还有上次烧伤留下的浅浅疤痕,另一只手上是青紫和血痕。

  侧脸上,还有一道没有完全消退的指印。

  是她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