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那个本该被他一击必杀的少年，此刻，正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
贾环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没有半分的恐惧。
他只是那么平静地站着，一只手，随意地背在身后。
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托着那个紫檀木盒，盒中那枚代表着无上天命的传国玉玺，正散发着温润而又威严的金色光芒，将他那张年轻俊美的脸，映照得如同神祇。
他的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淡淡的、仿佛是看戏看到高潮时，才会露出的……
讥诮笑意。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一个早已落入网中，却不自知的猎物。
“你……你……”
王景弘看着贾环这副表情，只觉得一股比坠入冰窟还要刺骨的寒意，猛地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他那颗因为贪婪与狂热而疯狂跳动的心脏，在这一刻，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从一开始，就错了。
错得离谱！
错得……
致命！
“王公公，演了这么久的戏，累了吧？”
贾环终于开口，声音温和，却又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咱家……不！本都护，看你演得这么辛苦，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他学着王景弘平日里那阴阳怪气的语调，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了王景弘的心里！
“你……你早就知道了？”
王景弘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得尖锐，几乎不成语调，“这……这不可能！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你是如何……如何……”
“天衣无缝？”
贾环笑了，那笑容，充满了无尽的嘲讽，“王公公，你最大的问题，不是你的野心不够大，也不是你的手段不够狠。而是你的眼界，太窄了。”
他缓缓地，一步一步地，向着王景弘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王景弘那早已崩溃的神经之上。
“你以为，你所谓的‘兴复会’，是什么了不得的百年组织？你以为，你那所谓的‘天枢’之位，是什么可以号令天下的无上权柄？”
贾环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神，如同神明俯瞰蝼蚁。
“在本都护眼中，那不过是……一个早已被蛀空了的、随时可以取而代之的空壳子罢了。”
“从你第一次在西北，试探着向我展露‘兴复会’的冰山一角时，这盘棋，就已经开始了。”
贾环的声音，平静，却又带着一种揭开所有谜底的、令人心悸的力量！
“你以为，你在利用我，想借我的手，来寻找你们那虚无缥缥的‘末代宝藏’。”
“却不知，从那一刻起，我，也在利用你。利用你，利用整个‘兴复会’，为我办那些，我以官方身份，不方便去办的脏活、累活。”
“你以为，你送来的那些关于前明旧档的‘机密’，是我寻宝的关键？”
贾环嗤笑一声，“那不过是我用来筛选、清洗、掌控你们‘兴复会’内部人员的……投名状罢了！”
“至于今日……”
贾环的目光，扫过那些被火铳指着，早已面如死灰，不敢动弹分毫的“兴复会”元老，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我还要多谢你，王公公。多谢你，将这些盘踞在帝国阴影之下百年的老鼠，一个不落地，全都替我……请进了这个我为你们精心准备的笼子里。”
“你……你……你这个魔鬼！”
王景弘听着贾环那一句句诛心之言，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地、无情地撕得粉碎！
他所有的算计，所有的自以为是，在眼前这个少年的面前，都显得是那么的可笑，那么的不堪一击！
他不是输在计谋上，他是输在了格局上！
他还在想着如何利用贾环来光复前朝，而贾环却早已将他，连同他背后那所谓的百年组织，都当成了自己棋盘之上，一颗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
“魔鬼？”
贾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怜悯，“不，我只是……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罢了。”
“动手吧。”
他没有再看王景弘，只是淡淡地，对着那数百名戴着修罗面具的神机营火铳手，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那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只是在说，天凉了，该加件衣服了。
可听在那些“兴复会”元老的耳中，却无异于来自九幽地狱的……
死亡判决！
“不！贾环！你不能杀我们！我们……”
一名元老发出凄厉的尖叫，他试图用自己那玄感境的修为，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然而，他快，火铳，比他更快！
“砰！”
一声沉闷的、震耳欲聋的枪响，打破了地宫的死寂！
那名元老的身影，在半空中猛地一滞，他的胸口，瞬间炸开了一个碗口大小的、血肉模糊的窟窿！
他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恐惧，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他的武功，他的修为，他那浸**了一辈子的内力，在那颗小小的、由钢铁铸成的弹丸面前，脆弱得，如同一张薄纸。
“砰！砰！砰！砰！”
这第一声枪响，如同一个信号。
下一刻，数百支火铳，同时喷射出了死亡的火焰！
密集的、如同狂风暴雨般的弹丸，形成了一道由钢铁与死亡编织而成的、无可阻挡的金属风暴，瞬间，便将那十数名还试图反抗的“兴复会”元老，彻底淹没！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却又在瞬间，戛然而止。
鲜血，如同不要钱的墨汁，将这神圣的地宫，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那些在江湖上跺一跺脚便能让一方震动的大宗师，那些自以为能颠覆一个王朝的野心家，在这绝对的、碾压性的现代火力面前，他们的结局，与一只待宰的羔羊，并无任何区别。
一场看似惊心动魄的叛乱，在贾环那早已布下的天罗地网面前，甚至连一朵像样的浪花，都未曾翻起，便被瞬间，彻底平息。
整个地宫，再次恢复了死寂。
只剩下空气中，那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那数百名神机营火铳手身上散发出的、冰冷的铁血煞气。
王景弘瘫倒在地。
他看着满地的、早已不**形的尸体，看着那些曾经与他称兄道弟、共谋大事的“元老”，此刻却如同破布娃娃般，倒在血泊之中，他那颗早已被掏空的心，终于，被无尽的、彻骨的绝望，彻底填满。
完了。
百年的夙愿，完了。
他自己，也完了。
两名戴着修罗面具的火铳手，上前，一左一右，将他如同拖死狗一般，从地上架了起来。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求饶。
因为他知道，在眼前这个少年魔神的面前，任何的挣扎，都只是徒劳。
他只是抬起头，用那双早已失去了所有神采的、死灰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贾环，问出了他这一生，最后一个，也是最困惑的一个问题。
那声音，嘶哑，干涩，充满了无尽的迷茫与不甘。
“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
是啊，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不是贾府那个任人欺凌的庶子，他不是朝堂上那个只知算计的酷吏，他更不是江湖中那个可以被利用的棋子。
他的智慧，他的手段，他的眼界，他那仿佛能预知一切的、神鬼莫测的布局……
这一切，都早已超越了一个凡人，所能达到的极限。
他，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面对王景弘这最后的、来自灵魂深处的叩问。
贾环，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地，缓缓地抬起手，将那枚静静躺在紫檀木盒之中，散发着万丈金光的传国玉玺，轻轻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玉玺入手，温润如玉，却又沉重如山。
一股磅礴的、仿佛与这片天地血脉相连的皇道龙气，瞬间，涌入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能感觉到，自己脑海中的系统，在欢呼，在雀跃。
他能感觉到，整个地宫的龙脉，在向他，俯首，称臣。
他看着手中这枚代表着“受命于天”的无上神器，又看了看脚下这个如同丧家之犬的“天枢”公公，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属于胜利者的、睥睨天下的笑容。
我是谁？
这个问题，重要吗？
从今天起，我，便是这天下的执棋人。
他看到了那个本该被他一击必杀的少年，此刻，正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
贾环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没有半分的恐惧。
他只是那么平静地站着，一只手，随意地背在身后。
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托着那个紫檀木盒，盒中那枚代表着无上天命的传国玉玺，正散发着温润而又威严的金色光芒，将他那张年轻俊美的脸，映照得如同神祇。
他的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淡淡的、仿佛是看戏看到高潮时，才会露出的……
讥诮笑意。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一个早已落入网中，却不自知的猎物。
“你……你……”
王景弘看着贾环这副表情，只觉得一股比坠入冰窟还要刺骨的寒意，猛地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他那颗因为贪婪与狂热而疯狂跳动的心脏，在这一刻，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从一开始，就错了。
错得离谱！
错得……
致命！
“王公公，演了这么久的戏，累了吧？”
贾环终于开口，声音温和，却又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咱家……不！本都护，看你演得这么辛苦，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他学着王景弘平日里那阴阳怪气的语调，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了王景弘的心里！
“你……你早就知道了？”
王景弘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得尖锐，几乎不成语调，“这……这不可能！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你是如何……如何……”
“天衣无缝？”
贾环笑了，那笑容，充满了无尽的嘲讽，“王公公，你最大的问题，不是你的野心不够大，也不是你的手段不够狠。而是你的眼界，太窄了。”
他缓缓地，一步一步地，向着王景弘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王景弘那早已崩溃的神经之上。
“你以为，你所谓的‘兴复会’，是什么了不得的百年组织？你以为，你那所谓的‘天枢’之位，是什么可以号令天下的无上权柄？”
贾环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神，如同神明俯瞰蝼蚁。
“在本都护眼中，那不过是……一个早已被蛀空了的、随时可以取而代之的空壳子罢了。”
“从你第一次在西北，试探着向我展露‘兴复会’的冰山一角时，这盘棋，就已经开始了。”
贾环的声音，平静，却又带着一种揭开所有谜底的、令人心悸的力量！
“你以为，你在利用我，想借我的手，来寻找你们那虚无缥缥的‘末代宝藏’。”
“却不知，从那一刻起，我，也在利用你。利用你，利用整个‘兴复会’，为我办那些，我以官方身份，不方便去办的脏活、累活。”
“你以为，你送来的那些关于前明旧档的‘机密’，是我寻宝的关键？”
贾环嗤笑一声，“那不过是我用来筛选、清洗、掌控你们‘兴复会’内部人员的……投名状罢了！”
“至于今日……”
贾环的目光，扫过那些被火铳指着，早已面如死灰，不敢动弹分毫的“兴复会”元老，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我还要多谢你，王公公。多谢你，将这些盘踞在帝国阴影之下百年的老鼠，一个不落地，全都替我……请进了这个我为你们精心准备的笼子里。”
“你……你……你这个魔鬼！”
王景弘听着贾环那一句句诛心之言，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地、无情地撕得粉碎！
他所有的算计，所有的自以为是，在眼前这个少年的面前，都显得是那么的可笑，那么的不堪一击！
他不是输在计谋上，他是输在了格局上！
他还在想着如何利用贾环来光复前朝，而贾环却早已将他，连同他背后那所谓的百年组织，都当成了自己棋盘之上，一颗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
“魔鬼？”
贾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怜悯，“不，我只是……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罢了。”
“动手吧。”
他没有再看王景弘，只是淡淡地，对着那数百名戴着修罗面具的神机营火铳手，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那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只是在说，天凉了，该加件衣服了。
可听在那些“兴复会”元老的耳中，却无异于来自九幽地狱的……
死亡判决！
“不！贾环！你不能杀我们！我们……”
一名元老发出凄厉的尖叫，他试图用自己那玄感境的修为，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然而，他快，火铳，比他更快！
“砰！”
一声沉闷的、震耳欲聋的枪响，打破了地宫的死寂！
那名元老的身影，在半空中猛地一滞，他的胸口，瞬间炸开了一个碗口大小的、血肉模糊的窟窿！
他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恐惧，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他的武功，他的修为，他那浸**了一辈子的内力，在那颗小小的、由钢铁铸成的弹丸面前，脆弱得，如同一张薄纸。
“砰！砰！砰！砰！”
这第一声枪响，如同一个信号。
下一刻，数百支火铳，同时喷射出了死亡的火焰！
密集的、如同狂风暴雨般的弹丸，形成了一道由钢铁与死亡编织而成的、无可阻挡的金属风暴，瞬间，便将那十数名还试图反抗的“兴复会”元老，彻底淹没！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却又在瞬间，戛然而止。
鲜血，如同不要钱的墨汁，将这神圣的地宫，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那些在江湖上跺一跺脚便能让一方震动的大宗师，那些自以为能颠覆一个王朝的野心家，在这绝对的、碾压性的现代火力面前，他们的结局，与一只待宰的羔羊，并无任何区别。
一场看似惊心动魄的叛乱，在贾环那早已布下的天罗地网面前，甚至连一朵像样的浪花，都未曾翻起，便被瞬间，彻底平息。
整个地宫，再次恢复了死寂。
只剩下空气中，那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那数百名神机营火铳手身上散发出的、冰冷的铁血煞气。
王景弘瘫倒在地。
他看着满地的、早已不**形的尸体，看着那些曾经与他称兄道弟、共谋大事的“元老”，此刻却如同破布娃娃般，倒在血泊之中，他那颗早已被掏空的心，终于，被无尽的、彻骨的绝望，彻底填满。
完了。
百年的夙愿，完了。
他自己，也完了。
两名戴着修罗面具的火铳手，上前，一左一右，将他如同拖死狗一般，从地上架了起来。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求饶。
因为他知道，在眼前这个少年魔神的面前，任何的挣扎，都只是徒劳。
他只是抬起头，用那双早已失去了所有神采的、死灰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贾环，问出了他这一生，最后一个，也是最困惑的一个问题。
那声音，嘶哑，干涩，充满了无尽的迷茫与不甘。
“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
是啊，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不是贾府那个任人欺凌的庶子，他不是朝堂上那个只知算计的酷吏，他更不是江湖中那个可以被利用的棋子。
他的智慧，他的手段，他的眼界，他那仿佛能预知一切的、神鬼莫测的布局……
这一切，都早已超越了一个凡人，所能达到的极限。
他，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面对王景弘这最后的、来自灵魂深处的叩问。
贾环，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地，缓缓地抬起手，将那枚静静躺在紫檀木盒之中，散发着万丈金光的传国玉玺，轻轻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玉玺入手，温润如玉，却又沉重如山。
一股磅礴的、仿佛与这片天地血脉相连的皇道龙气，瞬间，涌入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能感觉到，自己脑海中的系统，在欢呼，在雀跃。
他能感觉到，整个地宫的龙脉，在向他，俯首，称臣。
他看着手中这枚代表着“受命于天”的无上神器，又看了看脚下这个如同丧家之犬的“天枢”公公，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属于胜利者的、睥睨天下的笑容。
我是谁？
这个问题，重要吗？
从今天起，我，便是这天下的执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