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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当杨厂长的黑色上海牌轿车停在轧钢厂办公楼前时,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司机小王恭敬地为后座的何雨柱拉开车门这一幕让那些早早上工的工人们看得目瞪口呆。

  “那……那不是食堂的傻柱吗?”

  “我的乖乖,这是走了什么大运?一步登天了啊!”

  议论声此起彼伏,充满了震惊与羡艳。

  何雨柱对这些目光恍若未闻,他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衬衫,神情淡然地走进了办公楼,在杨厂长秘书的亲自引领下,前往位于三楼的小食堂。

  轧钢厂的小食堂,是专门为厂领导及中层干部服务的与楼下嘈杂拥挤的大食堂有天壤之别。

  这里窗明几净,餐具都是统一的白瓷,食材也是最新鲜、最紧俏的。

  何雨柱一踏入后厨,原本的两个厨子都用一种复杂而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他们都知道,这是杨厂长亲自点名调来的人。

  何雨柱没有多言,只是平静地系上围裙,检查了一遍今天的食材。

  今天的午餐,就是他在这小食堂的首秀,也是他立威的第一战,绝不容有失。

  临近中午,杨厂长和几位副厂长、科室主任陆续来到小食堂就餐。

  他们对这位新来的“御厨”都抱有几分好奇。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神级川菜技艺在脑中流转,双手动了起来。

  只见他左手按住一块半肥半瘦的猪后臀肉,右手菜刀翻飞,刀光闪烁间,一片片薄如蝉翼、肥瘦均匀的肉片便整齐地码放在案板上。

  这一手精湛的刀工,就让后厨另外两位厨子看得暗自咋舌。

  热锅下肉片,煸炒至灯盏窝状,油脂被充分逼出,肉片变得焦香金黄。

  随即加入郫县豆瓣酱甜面酱大火爆炒,酱香与肉香瞬间交融,一股浓烈醇厚的香味弥漫开来。

  再下入青蒜苗,快速翻炒几下,一盘色泽红亮、油光汪汪的回锅肉便宣告完成。

  当这两道菜被端上餐桌时,整个小食堂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那回锅肉的焦香与酱香,麻婆豆腐的麻辣与鲜香,两股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无法抗拒的美食风暴,霸道地钻进在场每一个人的鼻腔,唤醒了他们最深沉的食欲。

  “香!太香了!”

  一位副厂长忍不住赞叹。

  杨开泰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他拿起筷子,率先夹了一片回锅肉送入口中。

  肉片焦香酥脆,肥而不腻,咸鲜中带着一丝回甜,混合着蒜苗的清香,口感层次丰富到了极点。

  他幸福地眯起了眼睛,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

  “都尝尝!尝尝咱们何师傅的手艺!”

  杨开泰招呼道。

  众位领导纷纷下筷。

  “这麻婆豆腐!绝了!麻得过瘾,辣得爽口,豆腐嫩得像要化在嘴里一样!”

  “这回锅肉才叫正宗啊!比我上次去四川出差吃的还地道!”

  “何师傅这手艺,真是名不虚传!我们轧钢厂藏龙卧虎啊!”

  赞美声此起彼伏。

  何雨柱凭借这两道菜,彻底征服了轧钢厂的整个领导层。

  他“厨神”的名号,也从这一刻起,在小范围内,悄然树立。

  当天晚上,何雨柱提着厂里奖励的一点肉和两条鱼回到四合院,心情颇为不错。

  刚进院门,就见贰大爷刘海中正背着手,装模作样地在院里踱步。

  见到何雨柱,刘海中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哎哟,是柱子回来了啊!上班辛苦了!”

  他的语气亲热得有些过分。

  “贰大爷,有事?”

  何雨柱淡淡地问道。

  何雨柱心中冷笑,知道正题来了。

  刘海中见他不语,继续说道:“你看啊,咱们厂最近不是要提拔一批车间小组长吗?我呢,在厂里干了一辈子论资历论技术,那都是没得说的。就是……就是跟领导接触的机会少。”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拍了拍何雨柱的胳膊:“柱子,你回头在杨厂长面前,不经意地,提我那么一句,美言几句。就说我刘海中工作踏实,有管理能力,渴望为厂里多做贡献。这事要是成了大爷我……绝对亏待不了你!咱们以后,就叫‘互帮互助’!”

  那“互帮互助”四个字,他说得格外重充满了暗示。

  “行啊,贰大爷。”

  何雨柱脸上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爽快地答应下来“这事我记下了。有机会我肯定跟杨厂长提。”

  “哎!好!好!柱子,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刘海中大喜过望,仿佛那组长的位子已经唾手可得。

  他心满意足地背着手,哼着小曲回家了。

  何雨柱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容瞬间变得冰冷。

  第二天中午,小食堂。

  何雨柱正忙着给领导们准备午饭,刘海中却不请自来。

  他端着一个搪瓷缸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小食堂,看见杨厂长等几位领导都在,他更是把腰杆挺得笔直。

  他没有去打饭窗口,而是直接走到了后厨门口,以一种长辈视察晚辈工作的姿态,冲着里面喊道:“柱子!今天这菜炒得怎么样啊?给领导们做饭,可不能马虎!盐要放准了火候要看好了!咱们院里的人,可不能在工作上给街坊邻居丢脸!”

  他这番话,声音洪亮,故意说给在座的所有领导听为的就是彰显他与何雨柱的“亲近”关系,以及他作为“院中长辈”的特殊地位。

  正在埋头切菜的何雨柱,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抬起头,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所有领导的目光,也都好奇地投了过来。

  何雨柱擦了擦手,从后厨走了出来站到刘海中面前,脸上的笑容不变,说出的话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插刘海中的心窝。

  “贰大爷,您说得对。不过呢,有句话我也想跟您说道说道。”

  他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座的各位领导,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食堂。

  “在院里,您是我长辈,我尊敬您。可这儿是轧钢厂,是工作场合。在工作场合,咱们得论职务,讲规矩。您是二车间的工人刘海中同志,我是小食堂的厨师何雨柱同志。我这儿的工作,有杨厂长和各位领导监督着,就不劳您费心了。”

  刘海中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涨成了猪肝色。

  何雨柱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他脸上的笑容更盛了继续说道:“再说了贰大爷您有这指点江山的时间,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家里的事儿。您说对吧?”

  “比如,您家二儿子刘光天,最近在厂里手脚可不太干净,偷鸡摸狗的传闻,我这后厨都听说了好几回了。您身为父亲,可得好好管教管教,别等哪天被保卫科抓了那就真给咱们院丢大脸了。”

  “还有啊,”

  何雨柱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前两天我跟叁大爷阎埠贵聊天,他还无意中说起,您老人家精打细算,私底下藏了不少好东西,账目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这事真假我不知道但您看这风言风语的总归是不太好听。您还是先把自己家里的事儿和账目理理清楚,再来指导我的工作,您觉得呢?”

  一番话下来整个小食堂鸦雀无声。

  在座的厂领导们一个个面露惊愕,随即又换上了一副若有所思、强忍笑意的表情。

  他们看向刘海中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几分审视和鄙夷。

  刘海中彻底傻了他站在那里,如遭雷击,浑身冰凉。

  他怎么也想不到,何雨柱非但没有配合他,反而当着全厂领导的面,把他藏在底下的那些龌龊事,全都给掀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每一道目光都像刀子一样割在他的身上。

  “我……你……你胡说八道!”

  他嘴唇哆嗦着,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有没有胡说您心里最清楚。”

  何雨柱冷冷地回了一句,便转身回了后厨,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刘海中在原地站了几秒钟,再也待不下去在一片压抑的寂静中,几乎是逃也似的尴尬无比地离开了小食堂。

  他的升职梦,在这一刻,被何雨柱亲手砸得粉碎。

  何雨柱的强硬和犀利,再次震慑了所有人。

  领导们看着他,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和敬畏。

  这个年轻人,不仅手艺好,而且有手段有原则是个能人!

  风波平息,何雨柱的心情却并未因此轻松。

  他知道,这四合院里的魑魅魍魉,远不止一个刘海中。

  果然,当天傍晚,他刚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门就被敲响了。

  打开门一看壹大爷易中海正搀扶着一个满头银发、步履蹒跚的老太太站在门口。

  正是院里辈分最高,一直受易中海“照顾”的聋老太太。

  一见到何雨柱,那聋老太太原本还算硬朗的身体,突然就软了下去靠在易中海身上,有气无力地哭诉起来:“饿……我饿啊……”

  易中海一脸悲痛地看着何雨柱,沉痛地开口道:“柱子,老太太一天没吃饭了。她就念叨着你,说想吃你做的肉,想吃你做的红烧肉才肯吃饭。柱子啊做人可不能忘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