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冬天似乎被星辰大厦那璀璨的灯火驱散了些许寒意。

  随着四合院里那些旧日的恩怨,如同秋风中的残叶般被一一扫尽,何雨柱的生活,终于迎来了一段真正意义上的平静与高速发展的时期。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为了自保而时刻竖起尖刺的“傻柱”,也不是那个在食堂里摸爬滚打的“何老板”。

  如今的他,是星辰实业的董事长,是京城商界举足轻重的人物,是无数人敬仰、忌惮又渴望攀附的“何爷”。

  他的生活,围绕着商业版图的扩张、高端人脉的维系,以及对未来那片更广阔星辰大海的规划。

  最让他心生期盼的是那封来自香江的信。

  娄晓娥的归期已近,他甚至已经开始亲自规划起位于京郊一处风景秀丽的山庄别墅的图纸,准备为她和那个尚未谋面的儿子,打造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过去的一切似乎都已尘埃落定,那些阴暗角落里的蛆虫,也早已被清理干净。

  然而,他终究是低估了仇恨这种东西的生命力。

  它就像一种最顽固的病毒,即便在宿主早已腐烂的尸体上,也总能找到一丝缝隙,重新滋生,等待着反噬一切的机会。

  这天下午,何雨柱正在办公室里,听取着刘岚关于星辰饭店第一季度财务报表的汇报。

  黑三却神色凝重地敲门走了进来打断了会议。

  “何爷,”

  黑三的脸色,是他许久未见的严肃,“有个消息,您可能需要知道一下。”

  “说。”

  何雨柱示意刘岚暂停。

  “棒梗……出来了。”

  黑三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

  “出来了?”

  何雨柱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不是因为狱中伤人,加判了无期吗?”

  “是赶上了一次全国性的减刑政策。”

  黑三解释道,“上面为了体现人道主义关怀,针对一批在狱中长期表现‘良好’,且犯罪时年龄较轻的犯人,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审查减刑。那个畜生,也不知道在里面用了什么花招,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痛改前非、积极改造的典型,竟然成了第一批减刑释放的名单里的一员。”

  刘岚闻言,脸色瞬间就白了:“这怎么可能!他那种人,怎么可能改好!放他出来不是放虎归山吗?”

  何雨柱摆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只有一种如同猎人发现了猎物踪迹般的冰冷与平静。

  “出狱后,没回那个棚户区,秦淮茹甚至都不知道他出来了。”

  黑三说道,“我的人发现,他这些天,一直在南城那边,跟一群刚放出来的劳改犯和街头混混搅和在一起。每天除了喝酒,就是赌钱。我怀疑……他没安好心。”

  “他当然没安好心。”

  何雨柱冷笑一声,“一条被关了这么多年的疯狗,放出来第一件事,不是去找骨头,而是会去找那个当年打断他腿的主人。他这是在积攒咬人的力气呢。”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繁华的城市。

  “通知下去”他的声音,平静而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安保等级提升一级。另外,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紧他,我要知道他见的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去的每一个地方。他既然想玩,我就陪他好好玩一次。这一次我要让他知道,有些门一旦进去了就一辈子都别想再出来。”

  ……

  南城,一间烟雾缭绕,充满了汗臭和酒精味的廉价小旅馆里。

  棒梗正光着膀子,和几个同样气息凶悍的男人,大口地喝着劣质的二锅头。

  几年的牢狱生涯,让他彻底脱去了少年的青涩,变得黝黑而精悍。

  他的眼神,不再是过去的顽劣与偷窃,而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阴鸷的狠毒,像一头潜伏在暗处的孤狼。

  他把一杯白酒一饮而尽,将杯子狠狠地砸在桌上。

  “兄弟们!”

  他环视着这几个他在狱中结识的“过命兄弟”,“我贾梗这辈子,没求过人!今天,我求大家一件事!帮我,干掉一个人!”

  “梗哥,你说干谁就干谁!”

  一个光头大汉拍着胸脯说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惹咱们梗哥?”

  他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破旧的麻袋,扔在桌上。

  麻袋解开里面露出了几把早已锈迹斑斑,却依旧闪着寒光的砍刀和钢管。

  在金钱的诱惑和暴力的蛊惑下,这群亡命之徒,很快就与棒梗达成了一致。

  他们开始日夜监视何雨柱的出行规律,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通过无数双眼睛,被清晰地汇报到了星辰大厦的顶楼。

  三天后的一个深夜,寒风凛冽。

  轧钢厂附近那条年久失修的老路上,一片漆黑。

  棒梗和他那四个“兄弟”,正躲在路边一处废弃的公交站台后面,冻得瑟瑟发抖,却又因为即将到来的“复仇”而显得异常兴奋。

  “来了!”

  一个负责放哨的混混,压低声音喊道。

  远处,一束孤零零的汽车大灯,划破了黑暗,正缓缓地向这边驶来。

  那是一辆半旧的黑色“伏尔加”轿车,正是何雨柱平时往返工厂与家中所乘坐的车辆。

  “准备动手!”

  棒梗眼中凶光大盛,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磨得锋利无比的三角刮刀,紧紧地攥在手里。

  就在那辆伏尔加轿车即将驶过站台的瞬间。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伏尔加轿车稳稳地停在了板车前。

  “动手!”

  棒梗嘶吼一声,如同猛虎下山,带着四个手持凶器的同伙,从黑暗中猛地冲了出来将那辆轿车,死死地围住!

  “何雨柱!你个缩头乌龟!给老子滚下来受死!”

  棒梗用手中的三角刮刀,疯狂地敲打着车窗,面目狰狞地咆哮着。

  车门,缓缓地打开了。

  但下来的却不是他们想象中惊慌失措的何雨柱。

  先下来的是一个身材精悍,眼神锐利得如同刀子一般的男人――黑三。

  他只是冷冷地扫了这几人一眼,那股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杀气,就让几个混混的动作,为之一滞。

  紧接着何雨柱才不急不缓地,从后座上走了下来。

  他没有看棒梗,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几个歪瓜裂枣,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微笑:“就凭你们几个也想学人家拦路抢劫?”

  “少**废话!”

  棒梗见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更是怒火中烧,“何雨柱!你还认得我吗?今天,我就是来取你狗命的!”

  “当然记得。”

  何雨柱终于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虫子,“一条被我亲手送进去的狗。怎么,里面的饭不好吃,这么快就想回来再尝尝?”

  “我去你**!”

  棒梗被他言语所激,彻底疯狂,他高举着手中的三角刮刀,嘶吼着冲向了何雨柱,“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到何雨柱面前的时候。

  何雨柱的口袋里,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咔哒”声。

  紧接着他那清晰而又冰冷的声音,通过一个微型扩音器(连接着他口袋里的录音笔),在这片寂静的夜里,回荡着:棒梗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他这才发现,何雨柱的胸前口袋里,别着一支不起眼的钢笔,那钢笔的顶端,正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是录音机!

  他上当了!

  这是一个陷阱!

  “兄弟们!别被他吓住!干掉他,什么证据都没了!”

  棒梗反应过来发出更加疯狂的嘶吼,试图煽动同伙。

  但那几个混混,早已被何雨柱这神鬼莫测的手段和黑三那冰冷的杀气吓破了胆,一时间竟踌躇不前。

  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决定了他们的结局。

  何雨柱动了。

  他的目标,不是那些小喽啰,而是罪恶的源头——棒梗!

  他的身形,如同鬼魅般,不退反进,迎着棒梗那刺来的刮刀,猛地踏上一步!

  【军用格斗术】发动!

  他没有去格挡,而是用左手,以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角度,闪电般地扣住了棒梗持刀的手腕,向外一翻一拧!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棒梗的手腕,被硬生生地掰成了脱臼骨折的状态,三角刮大“当啷”落地。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何雨柱的右腿,已经如同战斧般,带着破风的呼啸,一记凶狠无比的下劈,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棒梗的两条小腿上!

  “咔嚓!咔嚓!”

  两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骨头碎裂声,清晰地响起!

  棒梗的双腿,以一种肉眼可见的诡异弧度,彻底变形!

  剧痛,让他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瘫倒在地,再也无法站立。

  何雨柱没有再看他一眼。

  他对付剩下的几个混混,更是如同砍瓜切菜。

  几个回合之间,那几个所谓的“亡命之徒”,便一个个躺在地上,抱着断掉的手臂或肋骨,哀嚎不已。

  黑三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手。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何雨柱如同天神下凡般,将这些跳梁小丑,一一碾碎。

  远处,早已待命的警笛声,呼啸而至。

  当警察赶到,看到眼前这幅景象,以及何雨柱递上来的那支记录了完整罪证的录音笔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棒梗,这个刚刚重获“自由”不到一周的男人,因为持械谋杀、团伙抢劫未遂,人证物证俱全再次被送进了那个他无比熟悉的地方。

  这一次等待他的将是长达十年的额外刑期。

  他的后半生,都将在高墙电网之内,与他那断掉的双腿和无尽的悔恨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