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贾家这艘早已千疮百孔、沉沦在即的破船上,唯一还能浮在水面上的似乎只剩下最小的女儿――槐花。

  她没有像哥哥棒梗那样,在仇恨中走向暴力;也没有像姐姐小当那样,在贪婪中走向犯罪。

  她选择了一条截然不同,却同样卑微而扭曲的道路。

  她长大了。

  在长期的营养不良中,她出落得楚楚可怜,身材瘦弱,眉眼间带着一种能轻易激起男人保护欲的柔弱。

  她继承了秦淮茹年轻时所有的姿色,却也继承了她骨子里那份对贫穷的极致恐惧和对富贵生活的病态渴望。

  她看着母亲在厕所里日复一日地与污秽为伴,看着姐姐和哥哥的铁窗生涯,她怕了。

  她怕自己会重蹈覆辙。

  于是,她将自己唯一的资本——青春与美貌,当成了改变命运的赌注。

  通过在高级饭店当洗碗工的机会她成功地引起了一位来京城投资的港商的注意。

  她用眼泪和精心编造的身世(一个被恶毒邻居迫害得家破人亡的孤女),成功地博取了对方的同情与垂涎。

  很快,她便从那个油腻的洗碗池边,搬进了港商为她在京城高级酒店包下的长期套房。

  她穿上了名贵的连衣裙,用上了进口的化妆品,出入有小汽车接送。

  她以为自己终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所有用身体换来的捷径其终点往往都通向悬崖。

  这天下午,京城最繁华的王府井百货大楼前。

  槐花正挽着那位大腹便便的港商的手臂,从里面款款走出。

  她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脸上洋溢着一种虚荣得到极大满足后的幸福笑容。

  突然,几辆黑色的轿车,一个急刹车,刺耳地停在了她们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画着精致妆容,气质雍容却眼神冰冷的中年贵妇,在一群同样打扮时髦的“太太团”的簇拥下,走了下来。

  “老公,玩得挺开心嘛。”

  贵妇看着那港商,冷冷地笑道,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

  港商看到她,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就褪得干干净净,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老……老婆,你怎么来了?这……这是我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我……我带她来买点东西……”

  “亲戚?”

  贵妇冷笑一声,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子,直刺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的槐花,“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狐媚子味的亲戚?”

  她没有再废话,对身后的太太团使了个眼色。

  “姐妹们,给我打!打烂这张勾引别人老公的狐狸精的脸!”

  那群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富太太们,此刻却像一群被激怒的母狼,一拥而上!

  她们扯住槐花的头发,将她狠狠地拽倒在地。

  名贵的连衣裙,在撕扯中,变成了破碎的布条。

  响亮的耳光声,和恶毒的咒骂声,不绝于耳。

  “小**人!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当小三!”

  “敢动老**男人,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槐花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吓傻了她只能抱着头,发出无助的尖叫与哭泣。

  而那个前一刻还对她温情脉脉的港商,此刻却早已躲得远远的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周围的行人,瞬间就围成了一个圈,对着这出“正室当街斗小三”的年度大戏,指指点点。

  最终贵妇似乎是打累了。

  她走到槐花面前,居高临下地,从手包里抽出一沓钞票,狠狠地甩在了槐花的脸上。

  说完,她揪着自己那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老公的耳朵,扬长而去。

  只留下槐花一个人,衣衫不整地瘫坐在冰冷的地上,在一片充满了鄙夷与嘲笑的目光中,接受着最公开、最彻底的羞辱。

  这个消息,很快就以一种八卦的形式,传到了何雨柱的耳朵里。

  他听完黑三的汇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端起桌上的茶,轻轻地吹了吹。

  “哦,是吗?”

  他淡淡地说道,“咱们的邻居,真是多才多艺啊。既然人家这么‘专业’,咱们作为老邻居,总得表示表示。不然,倒显得我们不近人情了。”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公司行政部的内线。

  “另外,”

  他补充道,“再去找个吹鼓手班子。明天一早,敲锣打鼓地,把这面锦旗,送到南郊棚户区,贾家门口。动静闹得越大越好,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四合院,出了这么一位‘光宗耀祖’的人才。”

  ……

  第二天清晨,南郊棚户区那片死气沉沉的土地,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喧闹声所打破。

  “咚咚锵!咚咚锵!”

  一队吹鼓手,吹着唢呐,敲着响锣,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贾家那间破败的窝棚前。

  他们身后,两个星辰公司的员工,抬着一面用红布盖着的巨大的锦旗。

  这番动静,立刻引来了所有邻居的围观。

  他们好奇地伸长了脖子,不知道这穷得叮当响的贾家,是出了什么大喜事。

  秦淮茹和刚刚从羞辱中缓过来脸上还带着巴掌印的槐花,也被惊动了茫然地走了出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块盖在锦旗上的红布,被猛地揭开!

  【破鞋专业户】那五个金光闪闪,充满了极致羞辱与讽刺的大字,如同五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槐花和秦淮茹的脸上!

  “哇!”

  围观的邻居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哄笑和议论!

  “我的天!这是谁送的!太损了!”

  “破鞋专业户?哈哈哈,这下全知道了!”

  槐花看着那面锦旗,看着周围人那鄙夷嘲弄的目光,她感觉自己仿佛又被当众扒光了一次衣服!

  昨天是肉体上的羞辱,今天是精神上的凌迟!

  “啊!”

  她发出一声绝望到极点的尖叫,两眼一翻,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刺激,转身就朝着窝棚那坚硬的土墙,狠狠地撞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

  她没有死,只是被撞得头破血流,当场晕了过去。

  而秦淮茹,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儿,再看看那面刺眼无比的锦旗,她那早已麻木的神经,被母性的本能彻底引爆了。

  “何雨柱!我跟你拼了!”

  她发疯似的冲了上去用尽全身力气,将那面锦旗从支架上扯了下来用牙咬用手撕,试图将这面象征着奇耻大辱的旗子,撕成碎片。

  然而,就在她发泄着自己那无能的狂怒时。

  两名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星辰公司员工,走了上来。

  其中一人,拿出了一个微型录音机,按下了播放键,里面清晰地传出了刚才秦淮茹撕扯锦旗时,那布帛碎裂的声音。

  另一人则拿出一张盖着星辰实业公章的收据,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定做锦旗一面,价格:壹佰伍拾元整】

  秦淮茹彻底懵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连撕一面锦旗,都掉进了何雨柱为她设下的法律陷阱里!

  最终因为“故意损害他人财物”,秦淮茹被处以治安拘留五日的处罚。

  当她戴着手铐,被警察从那片充满了嘲笑与唾弃的棚户区里带走时她知道贾家这一次是真的连最后一点脸面,都被人撕下来扔在地上,狠狠地踩进了泥里。

  而他们的尊严,早已成了那个男人手中,可以随意拿捏、肆意羞辱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