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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少爷,"苏嘤放缓语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既然您无碍,我也该回去了。"

  深夜都有丫鬟来,这里不安全。

  霍沉暄眼神闪烁了一下,突然按住肩膀闷哼一声。

  这个动作让他整个人都压了下来,胸膛几乎贴上她的。苏嘤浑身绷紧,闻到他身上混杂着血腥味的沉水香,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夫人……"少年声音低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我知道这么说你也许我打我骂我……但我想告诉您,从在法国第一次见到您起,我就……爱上了你……"

  苏嘤猛地抬手抵住他的胸口:"三少爷烧糊涂了。"她声音冷硬,"我从未去过法国,你和张小姐都认错了人。"

  霍沉暄却像是没听见她的否认,自顾自地低语:"那年秋天,在索邦大学的枫叶树下,您穿着蓝旗袍画画……我找了您整整三年……"他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发丝,动作温柔得近乎虔诚,"后来听说父亲要娶新夫人,我一看到你……,你不知道我高兴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苏嘤心头一跳,但面上丝毫不显:"三少爷,我要说几次你才能听进去?"

  "我听进去了!我都听到了!"霍沉暄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无论你的身份是什么,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无可比拟,若父亲要杀您,我就带您走。我们去香港,去南洋……"

  苏嘤终于忍无可忍,指尖在他伤口上狠狠一掐。

  少年吃痛松手,她趁机翻身下床,迅速整理好凌乱的衣襟。

  桌上的夜宵还冒着热气,是一碗莲子羹。苏嘤瞥了一眼,故意小声叮嘱:"夜宵要凉了,三少爷早点用完后歇息吧。"她刻意加重语气,"刚才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过,毕竟,我是你的母亲。"

  霍沉暄靠在床头,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苦笑:"夫人别急着定论,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是怕……怕我要是有个闪失,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和你说了。"

  话音未落,少年低低的啜泣起来。

  “不会的,”苏嘤撩开帘子,查看阳台周围情况,语气冷淡的可怕,“大夫说你伤及皮肤,不会致命,休养几天便好。多保重。”

  说完她一跃出了窗户。

  苏嘤悄无声息地溜回自己院落时,春桃正急得在屋里转圈。一见她回来,小丫鬟差点哭出来:"夫人!您可算回来了!"

  "有人来过?"苏嘤迅速检查房间,确认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春桃摇头:"没有,但奴婢紧张死了!方才西厢房那边突然闹起来,说是抓到了个偷东西的婆子……"

  苏嘤摇摇头:"家里不太平,偷鸡摸狗的人也多起来,真没其他人来过,比如……送饭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有人送饭。"春桃递上热茶,"还是说,夫人您饿了,屋子里还有些糕点……"

  苏嘤握紧茶杯:“不用了,我不饿,还是早点休息吧。养足了精神才好应付明天的事。”

  最关键的还是督军那一关。

  至于情窦乱开的老三……

  苏嘤揉了揉眉心,她需要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