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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幕的锣鼓响起时,苏嘤舌尖还残留着混合的怪异味道。

  解药在胃里灼烧,与毒酒形成两股相冲的热流,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沉旸就在这儿说吧,无碍。"督军粗粝的手指摩挲着苏嘤后颈,眼睛却盯着二儿子。

  霍沉旸军装笔挺地坐着,右手始终按在腰间配枪上:"听说今晚剧院混进了革命党,我已经加强了守卫,他们要是胆敢出头……"他目光扫过苏嘤泛红的耳垂,"夫人似乎不太舒服?"

  苏嘤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掩饰自己的不适:"有些闷罢了。"她故意往督军身边靠了靠,"老爷,我想吃那盒酒心巧克力。"

  这撒娇般的请求成功转移了督军注意力。

  看着督军低头翻找糖果盒,并且亲自捻起一块塞到苏嘤口中时,霍沉旸眼色暗了暗。

  督军心情似乎不错,没有受到险情的影响,甚至还安慰苏嘤:“你且好好看剧,有我在,谁敢闹事。”

  苏嘤后背一凉。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听到霍沉旸的革命党消息后,反应的太平静了。

  “我知道,作为督军的夫人,我不能慌。”她赶紧替自己粉饰。

  余光瞥到了霍沉旸脸上嘲讽的笑意。

  督军揽住她的肩头,轻轻拍了两下。

  台上杜丽娘正唱到"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缠绵的唱腔突然被包厢外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副官慌慌张张闯进来:"督军!府里来电话说大姨太晕倒了!"

  督军皱眉:"叫军医去看就是。"

  "可是……"副官偷瞄苏嘤一眼,"大姨太一直喊着要见督军.……"

  苏嘤立刻会意,这是脱身的绝佳机会。

  她故作关切地起身:"我回去照看吧,老爷难得看场戏……"

  副官却急了:“可是,大姨太是请督军……”

  "都回去!"督军突然拍案而起,茶盏震得叮当响,"一个个扫兴的东西!"

  走廊灯光忽明忽暗,三人路过霍沉昱的包厢门口,发现他也不在包厢内。

  在简单与督军告别后,霍沉昱给了苏嘤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知道,今天的行动怕是彻底取消了。

  "夫人小心"霍沉旸紧跟在苏嘤身后,呼吸喷在她**的后颈上,“小心革命党偷袭。”

  "二少爷,"苏嘤突然转身,珍珠耳坠划过一道冷光,"不用提醒。"

  看来霍沉旸盯上她了,幸好毒药的问题解决了。

  督军府的堂屋前,大姨娘谦恭的迎了上来:“老爷,您回来了。”

  苏嘤皱了皱眉,倒不是因为对方没有和自己打招呼。

  而是果然如她所猜测,大姨娘是装病的。

  “何事?”督军大步流星的走到沙发前坐下,手套随意丢在茶几上,脸色黑沉,若大姨太只是矫情请他回来,恐怕难以过关。

  大姨娘示意丫鬟将一个托盘拿了上来,苏嘤顿时瞳仁骤缩。

  是玫瑰花的叶子。

  大姨娘瞥了一眼苏嘤,低头解释:“这是在夫人院子里发现的,老爷您看,叶子上有盲文。”

  “盲文?”督军狐疑的接过叶子。

  大姨太继续道:“是,妾身亲戚眼盲,所以懂些盲文,这叶子上写着"剧院”,妾身心中担忧,就请老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