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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在这里?"苏嘤的嗓音干涩得厉害,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染血的衣襟。

  眼前这个平日里处处刁难她的男人,此刻正单膝跪在督军尸体旁,冷静得像在检查一件无关紧要的货物。

  霍沉旸头也不抬,军装袖口沾着王德海喉间喷出的血:"伤哪了?"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没、没大碍。"苏嘤下意识后退半步,鞋跟撞上碎石。

  霍沉旸突然起身,一把扣住她的腰肢。火光映出他眼中骇人的寒意:“这就是你的胆略?”拇指粗暴地擦过她脸颊残留的血迹,"没用!"

  洞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霍沉昱焦急的呼喊。

  霍沉旸松开手,军靴碾过王德海的佩枪:"记住——王德海杀了督军,我杀了他。"

  “这……好。”万千问题最后化成了一个肯定。

  苏嘤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碎石轰然塌落的刹那,霍沉昱第一个冲进来。

  军帽下的眼睛在看到满地鲜血时骤然紧缩:"父亲!"

  "大哥节哀。"霍沉旸踢了一脚地上的尸体,声音平静得可怕,"王德海造反,督军……父亲,不幸遇害。"

  洞口涌进来数十名副官,士兵,见状无比倒抽一口气。

  督军死了,这意味着群龙无首,再如此当下,天要变了。

  霍沉昱的悲伤没有持续太久,目光在弟弟和苏嘤之间来回扫视。

  苏嘤看见他握枪的手背青筋暴起,却在对上她视线时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他是青鸾,也许相信是自己杀了督军,王德海的出现看来也出乎他的意外。

  "放屁!"一个络腮胡军官突然拔枪,"王副官刚才明明喊的是夫人杀了督军!弟兄们,还不把罪犯拿下!"

  十几支枪同时上膛。

  "都给我住手!"霍沉昱一声暴喝,军靴重重踏在碎石上,"谁敢在督军遗体前造次?"

  络腮胡却寸步不让:"少帅明鉴!督军早有密令——"他掏出一张纸条抖开,""若我身死,必查苏氏"!刚才那守墓人也说,夫人根本就不是皇室后裔,弟兄们都亲眼所见!"

  士兵们骚动起来,枪口齐齐转向苏嘤。

  她看见霍沉昱下颌绷紧,指节在枪柄上发白——他在权衡,在挣扎。

  不怪他,此时若暴露,损失太大。

  "证据呢?"苏嘤突然冷笑,"王德海临死攀咬,你们就信?督军若真疑我,为何独带我入洞?这里可是皇家陵墓,只有皇室后裔才知道里面的机关,"她步步逼近络腮胡,"我倒是奇怪,你会不会和王德海是一伙的,这么急着给我按罪名?"

  络腮胡被问得后退半步,眼神闪烁:"妖女休要狡辩!守墓人明明——"

  "够了。"霍沉旸突然**两人之间,军刀在掌心转出冷光,"要审回城审。"他斜睨络腮胡,"还是说……刘副官想在这尸骨未寒之地,对督军遗孀动私刑?"

  这话戳中了要害。

  士兵们面面相觑,枪口微微下垂。

  苏嘤正暗自松气,头顶上碎石轰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