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看向婢女:“那只狗当时何种症状,可还记得?比如眼睛、四肢、身躯状态?”

  “我只记得它眼睛很奇怪,左右不对称,很凶一直都在流口水,舌头也伸不进去。对了!我们驱赶的时候发现他后肢是拖着的,突然就癫狂起来的那种。”

  至少初步可以确定,这狗肯定是有狂犬病的。

  “夫人,狗之所以有这样的症状,说明已经到麻痹期了,极有可能下一步就是窒息死亡。”

  “狂犬症发作,您应当听说过因狂犬症致死的一些病人。”

  “是……”邓婵点了点头,有点错愕,“我知晓的,一般这种病症,都会发作,不知晓活多久。”

  “发病,就会死。没有人能治好。”

  黎昭点头:“潜伏期长短不一,一般是14—56天左右,最短的是八天,长则数月活数年。到时候失去意识,浑身麻痹亦或是狂暴,都是正常表现。”

  夫人一下就害怕了,拽着黎昭的袖子,眼里全部都是求生的渴望:“大夫,救救我。我……不想死,更不想因为这样的病症死。”

  “没事,我给你打免疫球蛋白阻隔,之后再打四针疫苗,就可以了。”

  “不会发作,保证你长长久久地活着。”

  邓婵十分激动:“当真……?”

  “嗯。”

  黎昭点头,说着要给她用的时候。

  外面火急火燎地跑进来一个少年,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裳,扎着好看的发带,样貌也是极好。

  手里却都是血,捏着什么很浓的东西,一股子腥味。

  “阿姐,那狗被我杀了,脑子被我取出来了,我听说敷在伤口上,便不会感染!”

  “阿青,听大夫的。”邓婵慢条斯理,说话却不容置喙。

  邓青看了一眼黎昭:“她看着年岁同我差不多,她能治好你吗?”

  “为何相信她?庸医那么多,太医院一大堆全是庸医。”

  邓婵看着黎昭:“病人应当相信大夫,不是吗?”

  她方才不打麻醉,现在已经后悔死了。

  黎昭笑着道:“确实有这样的说法,杀所咬之犬取脑敷之。一开始的狂犬病疫苗就是因此慢慢地转化而来。这种法子过于凶险,全靠病人命硬。”

  “不仅如此,这被咬过的地方不少细菌还有脏东西敷在上面,你带来的东西,也有太多不确定的感染源,我刚消完毒,你小子给我找事干?”

  “……”邓青感觉这大夫长得好看,看着也是温顺的性子,怎么说话就像是爆竹一样,一点就炸。

  内心腹诽,倒也把这狗脑子丢掉了。

  “信我。”

  黎昭看着他说话,眼里都是自信。

  邓婵和邓青对视一眼,都不曾言语。

  这个时候,只想相信她。

  黎昭从药箱里拿出来免疫球蛋白,放入注射器中:“你太瘦了,可能比常人更疼。夫人忍忍,这个是对着伤口打的,剂量也是按照你写在纸上的体重来的。”

  邓青觉得好奇:“其他大夫都是针做针的,水做水的。你这倒是厉害,两者都配合在一处了!不过这清汤寡水的药,打进去当真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