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宿凶是凶了,可黎昭压根没瞧见。

  毫无杀伤力。

  “等会儿让听松教你打八段锦吧,日后每天早上起来都打一套。另外就是避免熬夜,情绪波动大,我看你这情绪,不对劲儿,太容易生气了。”

  “……这都能看出来?”

  “会把脉都能瞧出来啊。”黎昭不觉得稀奇。

  萧宿琢磨着,肯定是太医院那些老东西,整日就知道溜须拍马,没有一个敢说的。

  真的是养了一堆吃白饭的。

  “不要吃太多盐和肥肉,对了,你们夫妻俩是不是总对酌?”黎昭好奇道。

  毕竟昨日那个夫人,是无酒不欢的。

  邓婵脸有点红。

  萧宿点头:“每日都喝点。”

  “以后不准喝了。”黎昭突然就把笑意收起来,“你的高血压很严重,日后你们夫妻二人监督戒酒。”

  “还有就是这位郎君定期来找我看诊。”

  “之后就差不多了。”

  果然,时间到了。

  萧宿感觉确实头疼的“嗡嗡”声消失不见了!

  真是厉害。

  先前从未有过的情况:“你真针!很有用。”

  “不若你多给我打一针,日后也能多坚持一段时日。”

  黎昭无语:“药是定量的,吃多了会出问题,可别耍小聪明啊!”

  “嗯。”

  皇上颇为可惜。

  “这位娘子的大才,不妨去太医院试试。据我所知,那边就缺少你这样优秀的大夫。”

  黎昭摆摆手:“我去凑这热闹做什么,我是女子,郎君和夫人忘了?女子如何能进太医院?”

  萧宿摇摇头:“万一朝臣和皇上就瞧上了你的能力。”

  “去试试,或许能够破格提拔呢?”

  黎昭摆摆手:“算了吧。我这有本事,说不准皇上还打算把我的医术抢夺了去,让我没有吃饭的东西。”

  “哪一个帝王这么宽厚仁慈?”

  萧宿的脸黑了黑。

  当着面骂他?

  “黎大夫对皇室是有诸多不满啊!”

  “不满到是谈不上,只不过我们私下里说一说。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在这里又能给大家治病,又能赚点小钱。还能生活下去。”

  “朝堂勾心斗角,太医院更是如此,你说我若是把脉,人家出事了,本来不是我干的,陷害我,我能如何?”

  “这百姓的日子本来就艰难了,我为何要去找不快呢?”

  “……”

  萧宿这个时候有些沉默了。

  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能力,有的时候上位者赏识,反而成为了他们的夺命刀。

  所以,她在这里治病也挺好。

  就是他们要从皇宫跑来这山里治病,一天需要的路程有点久。

  罢了,顺其自然。

  反正今天难得不头痛,皇上感觉自己心中是顺畅了不少。

  邓青无语:“大夫别总提皇上名讳。”

  “那咋了,我又没叫他名字。”黎昭不以为然:“你个小少年,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就在这里,刻意提醒我呢。”

  邓青:“……”

  说实话,若是旁人,恐怕早死了。

  萧宿轻咳一声,这种感觉还挺不错的。

  “不过大夫确实应该慎言。”

  “就喜欢黎大夫这爽朗的性子。”邓婵笑着道。

  “我与夫人一见如故,不如义结金兰如何?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子。”

  萧宿皱眉。

  邓青也摇头:“阿姐,不可……你可是……”

  邓婵摇摇头:“我也是平民老百姓。”

  黎昭捏着下巴,这些人还吞吞吐吐的。

  她早就知道了!

  这几个人都身份不凡。

  “夫人,我知晓你们的身份。”

  皇上和皇后突然都诧异了一下。刚想回应,黎昭就继续道:“都是皇亲国戚吧,一天太医院念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我们都那么熟了,我会装作不知道的。”

  女主让邓婵放心。

  邓婵和萧宿都松了一口气。

  邓青也是。

  邓婵笑道:“那我们就以茶代酒,义结金兰,日后我若是想说话,就来寻你。”

  “对了,黎昭。你可有心悦之人了?若是有,我认识一些优质的男子,都是厉害的郎君。”

  黎昭摆摆手:“我都成过婚了,孩子都很大了。”

  邓婵捏着她冰凉的手:“那你现如今……是因为和离了?”

  萧宿主动道:“我认识一个郎君,清冷自持,为人正派。他娘子离世许久,一直未曾走出来。黎大夫不妨瞧瞧他。”

  邓婵嘴角抽了抽,昨夜皇上不还说,怎么要介绍来历不明的女子给晏屿桉。

  现如今,他就自己做主栓红线了?

  邓婵不满地掐了掐萧宿的手。

  黎昭赶紧摇头:“不急不急,一个人潇洒恣意不好吗?”

  邓青听见这话,皱了皱眉:“阿姐,姐夫你说的是晏屿桉?”

  “晏屿桉哪里有这般好?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奸佞小人。”

  黎昭原本打算优哉游哉喝口水的。

  一听见这个名字一口水吐出来。

  旁边的邓青是最大的受害者,衣衫全湿了。

  “黎大夫……你这是怎么了?”

  “咳咳……”

  黎昭疯狂给自己顺气,听松也赶紧跑过来帮忙。

  邓青道:“你看,黎大夫都听不得晏屿桉的名字,一听浑身不畅。”

  这点,黎昭到是和邓青站在同一阵营了。

  邓婵笑着道:“我家郎君不懂分寸,黎大夫莫要见怪。”

  “那晏大人是我郎君同僚。最近相看了汴京城许多姑娘,嫁过去兴许也不是好日子。”

  物色许多闺阁女子,晏屿桉要重新娶妻了。

  难怪,难怪孩子一个都不管。

  这个时候,黎昭真想过去找他吵一架。

  努力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日日欢喜,方能活到九十九。

  为这样的男人生气不值当。

  黎昭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确实,听这传言。你们口中的晏大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宿皱着眉头:“怎能相信传言?”

  “不过感情这事,本身就是靠缘分。”他看向邓婵,眼里都是爱意。

  邓婵也红着脸:“当年,我与郎君,也是因为不得不履行婚约,未曾想感情甚笃。”

  黎昭一个独身带娃的寡妇,莫名被塞了一口甜粮。

  半开玩笑地说道:“再说下去,我可要嫉妒你们了。”

  皇宫还有事,不便久留。

  皇上捏着测血压的这个东西,一直拿在手里把玩,在马车里都测个不停。

  “阿婵,这大夫好。有本事!”

  “首辅积劳成疾,身子也不太好,不若把他也带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