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瞒不住了,姜时愿颔首,表示默认。

  皇上和皇后更震惊了!

  不愧是夫妻,二人就算是震惊表情都一模一样。

  这消息太震惊了!

  皇上都无暇顾及神态和情绪有些不对,要追出去的萧珩……

  萧珩跑到湖心亭,人流的最前面,一袭铠甲猎猎生风,看着那个远走的船只,拳头紧了又松,还是慢了,又慢了一步。

  “船家……”

  话音刚落,这会儿周珂就**嗖嗖地抬头:“不好意思啊,萧将军,我就是船家。”

  “今晚上没船了;整个汴京城都没船了。”

  “首辅大人说了,您在外风餐露宿,今天当好生休息一晚上。”

  “……”萧珩气笑了。

  都十年了,

  十年过去了……

  他什么都没做,黎昭的面都没见到。

  晏屿桉就像是防贼一样防着他。

  ——

  黎昭压根不知晓这事在岸上会引起如此大的反响,当然她更不会管其他人的看法如何。

  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无法忽视的晏屿桉在身侧。

  他抓着阿昭的手划船,划得越来越快,确定好了湖水中间黎昭逃不掉之后,再加上周围没什么人打扰,船只都调走了……

  晏屿桉才一把将船桨丢在甲板上。

  深呼吸一口气,脸色紧绷。

  在黎昭的记忆中,此人一直都进退有度,极少动怒,屋顶着火了都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

  今日这样……实属未曾见过。

  十年过去,晏屿桉更加危险了。黎昭努力想像手术状态中的自己,千万不能被晏屿桉此人影响情绪,带着节奏走。

  否则她必当要被带往沟子底。

  黎昭扶着船舱口的门沿,有些晕船努力不去看:“晏屿桉,十年过去了。很复杂,我确实回到了这里重生,但我想,这个机遇,也是给我们重新审视这段关系的时间。”

  “至少,我做什么,和你没有关系。”

  黎昭依旧是清醒又理智,看着晏屿桉嘴唇一张一合,都在努力思索着,如何说与才能更好的把这段关系说清楚。

  从而分开。

  晏屿桉丢掉船桨之后,转身回去看着黎昭,带着自嘲的笑道:“和我没关系么?”

  “你笑什么?”黎昭道。

  “我羡慕你,羡慕你什么时候都可以这么没心没肺的活着。”

  说这话带着讽刺,“十年,近四千日日夜夜,阿昭你就如此轻描淡写过去吗。”

  黎昭不想听他说这些,一说这些,她心中就很乱。

  与晏屿桉的夫妻相处,对她来说恍如昨日。

  她只是想要给自己一个理清思绪的机会,想要一个快刀斩乱麻的法子:“晏屿桉,我的意思是,你我之间的关系……”

  “到此为止”这四个字还未曾说出来,晏屿桉就凑过来,修长好看的手指,带着点冰凉。

  就这样轻微地压在黎昭一张一合的淡粉色唇角上。

  他的眼里全部都是占有欲,而且看着黎昭的样子好像是要吃人。

  也带着明显的怒意!

  是的,想吃人……

  想什么,果真也去做了。

  黎昭自己都未曾反应过来,他一步步逼近黎昭,黎昭往后退。

  退无可退的时候,晏屿桉把人按在船舱的门口,侧身微微往下低头。

  从侧面只能看到两个人的侧影。

  华灯初上,岸上是湖心亭络绎不绝欢呼的人群,这边十分安静,静得能够听见俩人不稳的呼吸声。

  他凑过来,毫不犹豫地汲取。

  对着黎昭的唇角啃咬下去。

  一只手禁锢着黎昭的手腕,这个时候发红得厉害,另一只手放在黎昭的腰间。

  黎昭很气,禁锢得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唯一的惩罚就是不断地啃咬他!

  即便是俩人口中都是血腥味,早就蔓延开来,但是晏屿桉抓得更紧了。

  不放手……

  **!老**!

  黎昭在内心怒骂,十年前,黎昭和他小意温柔那段时日,他会在意黎昭的感受,磕着碰着了,都会立马放开,眼里时有流露出悲伤,即便是后来鲜少搭理黎昭,把她这个妻子当做摆设,也未曾这般强制。

  强硬的像要压制人一般。

  好似是打架,好似是带着浓烈的情感。

  黎昭头脑晕晕乎乎的,这个时候感觉想说的话都断断续续,一时间思绪都整理不清楚……

  晏屿桉要的,就是如此。

  阿昭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她怎么能!她怎么可以。

  痛,无穷无尽的痛意。

  爱意到了一定的程度,总会倾泻出来,晏屿桉脑袋里所想,比表现出来的要疯狂多了!

  甚至他眼神一直幽深地看着船只里面的床榻……

  罢了,他努力让自己恢复理智。

  此刻隐忍克制地稍加用力,拽着阿昭的腰肢,撑着她不至于腰软得从船舱滑下去。

  黎昭许久未曾和他接触了,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和晏屿桉可以很陌生。

  但是这个时候,很显然俩人之间还是有契合度的。

  甚至,混沌得不知道身处何时的时候,黎昭也会本能地回应。

  晏屿桉很快能捕捉到这样的情绪,就好似是受到了鼓舞一般,抓着阿昭的手腕,怎么都舍不得放开……

  他的昭昭是小兔子,放开就会跑得飞快。

  抓在手心里,又怎么都放不住,她不想要靠近自己。

  怎么办才好呢?

  阿昭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晏屿桉甚至不知道和她的感情有什么问题!

  不过就是十年,十年未曾相见,怎么就突然不要了呢……

  在黎昭未曾看见的地方,晏屿桉发红的眼角,落下一滴泪,刚好划过眼角的泪痣。

  黎昭呼吸有些不顺畅,脸憋得通红。

  很长的睫毛微微发颤,像一只生气的小兔子一样瞪着晏屿桉。

  晏屿桉才稍稍放开,对他来说,其实远远不够的。

  克制,足够克制,才能把她放开。

  把人放开,看着她如此不适应。

  大口大口地呼气,黎昭起身,抬手就是对晏屿桉一巴掌。

  “啪”的一声,许是周围太静谧的缘故。

  竟然还有回声。

  “老**!”黎昭骂了一句。

  晏屿桉却笑了,阿昭打人,是疼的。

  这是她唯一清醒一次的动手,先前也就是生龙凤胎的时候,阿昭朝着他闹脾气,无意识哭得不行的时候,晏屿桉在产房,她不小心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