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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昭心疼我了?”

  晏屿桉说这话的时候,言语之中带着调侃。

  黎昭愣了一下,赶紧把人推开。

  “就不知道你疯什么,突然抱着我。”

  晏屿桉摇了摇头:“没有。”

  “就是想你了。”

  黎昭:“……”

  她也是有点疯了,竟然觉得以前的晏屿桉沉默寡言,至少也不会这样子说些话,让她不知道怎么回。

  现在说不出回应晏屿桉的话,黎昭的心中更是着急。

  看向他眼珠子就狠狠地瞪着。

  晏屿桉轻笑,十分自然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阿昭,这医院是你开的,病人你自然可以自己选,以后若是不想见的人,不见就是了。”

  黎昭愣了愣,晏屿桉应当是知道皇上今天来试探那事了。

  现在能让她在皇上面前有底气。

  这个人……莫不是想要造反?

  黎昭想起来话本子里对晏屿桉的描述:若是他活着,非掀翻天不可,晏屿桉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就是这样的。

  特别是这十年过去之后,黎昭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此人性情大变。

  “那是皇上,晏屿桉。”

  黎昭深呼吸一口气:“他来哪里,我敢把人赶走么。”

  “你现在不准说多余的话,老老实实地做自己分内之事就好,不允许你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你小心砍头,晏屿桉。”

  说话之间,她的手已经捂住了晏屿桉的唇角。

  要知道,黎昭这里可是有不少耳目的。

  且不说皇上的耳目,还有那所谓什么世家,蓝氏的那种都有不少……

  现在晏屿桉若是这样说,他估摸着又要被各种上奏。

  看着她这么紧张的样子,晏屿桉只是看着她笑。声音嗡嗡的:“无论如何,你回来了,就有人给我收尸。”

  “这样何尝不是好事。”

  就好比,他这些年都想着**,现在阿昭回来,已经是莫大的好事了。

  黎昭看着他这个人就感觉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丧丧的气息,甚至有一种来自地狱的感觉,很阴湿。

  若她不是与之熟悉,肢体接触都熟悉……否则的话,黎昭看到这样的人肯定赶紧跑。

  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几个孩子,我虽说和离了,但是也会被你牵连,有些事情要慎言。”

  “我和皇上之间没什么矛盾,就是随便聊聊天,你有什么**张的。”

  晏屿桉私下已经找皇上说了,现在自然不会让阿昭纠结这个事情。

  过去就过去了,以后若是再有……他必然动手。晏屿桉的眼里带着淡淡的戾气。

  但这样子,只要黎昭轻轻地扯了扯袖子,就消失不见了:“想什么?阴测测的。”

  “你是不是在琢磨着什么鬼主意?”

  “想在你这里住下,天色已晚,没办法回去。”晏屿桉淡笑,人已经准备往里走了。

  躲在水榭偷听的三个小孩,吨吨吨地往里跑。

  爹爹方才是警告他们走远一点,不知道是不是要和娘亲做小孩不能听的事情。

  黎昭快步走过去,挡着晏屿桉的身体。

  “不准。”

  她语气之中带着嘲讽:“晏屿桉,这里不欢迎你。再者,你这样一直都要靠近我,是不是以后就算是死了变成鬼了,你都要粘着我。”

  “兴许会。”晏屿桉觉得,自己这样的恶鬼,就算是也上不了天堂,就算是死了天天缠着阿昭,看着她也放心。

  是的,他从来都舍不得离开阿昭久一点。

  一直都习惯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的,谁知道这一分别,就是十年。自己养出来,养得珠圆玉润的小姑娘,现在十年后,感觉瘦了不少,他很心疼,很心疼。

  每日都琢磨着,要怎么把阿昭重新给养回来。之前那样懒懒地在家中,就很好。

  他的阿昭不需要那么辛苦的,但是这是她想做的事情,晏屿桉绝对不会多说,也不敢多说。

  想法只能悄悄地藏着,暗暗地嫉妒那些病人能和昭昭有这么多的接触。

  “有些人,若是这心脏再不找我好好地调养,好好地做手术,我想这身子骨也撑不了多久了。”

  “英年早逝是必然的,不过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差不多走了也没事,到时候我重新找一个年轻些的做夫君。”

  黎昭企图用这种方式,把人劝过来治病。

  她都已经出现了,都已经在这里了。他有空每日来这里虚晃一枪,来这里看看她,就没空做手术?

  谁知道晏屿桉没有说做手术的事情,只是道:“我想,阿昭不会的,因为我会日日缠在你身边。”

  “我也会在床头盯着你。”

  说这话的时候,黎昭冷嘲热讽:“是了,那我和继夫,洞房花烛夜。”

  “关键时候是不是你要换做厉鬼吓得……”

  还没说完,晏屿桉就否定了这种说法:“不是。”

  “我就不会给你机会,另外就是阿昭,其实我就算死了做鬼的话。”

  “也能够和你快活……你可有看过,人和鬼……”

  说到这里的时候,黎昭脸都红了。

  “荒谬!”

  “晏屿桉你真是孟浪!”

  黎昭嘴巴絮絮叨叨的骂他,但是晏屿桉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甚至心情极好:“我说的是实话。”

  “我之所以知道这些,也不过是翻阅娘子先前留下的话本子才知道。”

  “原来,面上不显,娘子心中有这么多想做的事。”

  “看来是我这个做夫君的,未曾满足。”

  晏屿桉说着话,喉结滚动,黎昭赶紧低下来,羞涩得不成样子。

  “不准瞎说了。”

  “我每次让你治病你都转移话题。”

  “你快说,你什么时候治病。”黎昭恼羞成怒。

  之前晏屿桉嫌弃自己的话本子,未曾想,他竟然挨个去读了,不敢想他读书的时候眉头皱得有多紧。

  黎昭只是觉得好笑。

  且不说那些孟浪的,就算是那西厢记,一个梦就有不少关于和未见的杜丽娘那么多隐晦描写了。

  黎昭不客气,最喜欢看的就是这些所谓的、没有道理的亲热。

  至于晏屿桉给她挑选的那些修身养性,每日教养手札什么的,还有教习老师,黎昭从来都未曾仔细研读过,都是敷衍了事。

  一贯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