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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这些,晏屿桉就觉得自己命苦。

  叹了一口气,罢了。

  能这样守着黎昭,没名没分也挺好的。

  晏屿桉突然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字眼:小三、外室……

  他现在,确实是没名没分的,像是一个男外室。

  等待黎昭这样一个不喜欢归家的妻子。

  不对,现在倒也不是妻子了,毕竟和离书已经给了她。

  晏屿桉其实一切都是缓兵之计。

  按照他所想的,过不久趁着阿昭未曾注意到和离书,到时候小心翼翼地拿走也是好的。

  若是十年前的他,那时候肯定做不到这样,但是显然,晏屿桉现在已经豁出去了。

  为了阿昭,他什么都可以做。

  就算是一些特殊手段,也是必要的。这个时候不争不抢,有多少人就这样虎视眈眈地盯着。

  他甚至有时候做梦,阿昭都跟着旁人走了,对他置之不理。

  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可不仅仅是噩梦……

  黎昭看着他这模样,懒得搭理。

  进屋就准备收拾东西,这段时间还有太医在这边坐诊,基本的病症他们都可以诊断。若是很严重的,也能够等到她回来,应该小半月就回来了。

  这段时间黎昭还安排听松帮着,找一批力气大,不怕苦不怕累的女孩,他们来当护士,到时候负责看着病人输液什么的。

  至于要做什么,听松这个“护士长”很清楚。

  听松有点诧异:“那我一个男子,在女子中间会不会显得格格不入?”

  “不会。”黎昭道,“像你这般,是我亲手教出来的。你教他们我也放心,只是因为女子学东西快一些,而且若是男子的话,过来跟着我们学这些东西,未免家人会有些不放心。”

  “女子能给家里挣钱,他们也高兴。”

  现实就是如此的。

  黎昭安顿这些的时候,晏屿桉就进去小厨房做了饭菜,端出来,已经和三个孩子坐下了,就等着她过去吃。

  这些菜……黎昭觉得熟悉。酸汤圆子,荠菜煮鸡蛋,甚至还有薄荷炸排骨,都是自己擅长的几个。

  算是做出来能吃的,但是之前做给晏屿桉吃,他并不喜欢。

  “你又不是西南人,你怎会做这些菜?”

  “再者,我记得十年前,你都未曾下过厨房。”

  黎昭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紧皱,好像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

  晏屿桉都未曾回话,一旁的晏泽之就好奇起来:“可是阿爹会常做饭给我们吃啊。阿爹做的口味没有阿**好吃,但也还行!”

  “祖母也说阿爹不会做饭,但是阿爹分明会在小厨房做饭。”

  晏薇之耷拉着脑袋,她准备今晚上不吃饭了。

  现在看着这些,本能地咽了咽口水。

  “那个……”

  “可是阿爹做给我们吃,也未曾陪我们吃啊,我们吃饭的时候,他就去书房了。”

  “只有周珂会拿一些饭菜过去给他吃。”

  “阿娘,阿爹还会做糕点,除了桂花糕,好像他都会做一些的。我们几个的吃食,囤积起来的,多数都是阿爹做好的。”

  晏羲之抬眼看着父亲:“可是我们也没看见父亲做过。”

  是的,一开始他们也以为就是家中的厨娘做的,但是要求那厨娘做了拿出来的时候,发现味道压根不一样。

  兄妹三个人心中也有数。

  虽说一开始没想到每日不爱说话,整日丧着脸的阿爹能够做饭菜,还有糕点。

  但是就算用排除法,也知道是阿爹啊。

  之前晏泽之偷偷地和小叔父说过,问阿爹这样是不是就是父子所说的沉默的父爱,他们对阿爹过于闹腾了,应该体谅的。

  但是晏清河说:“是因为你们阿爹对不起阿娘,想要用这种法子补偿你们。他就是讨厌你们,都不愿意看你们,才会做好了就放在桌上,不然哪里有谁不陪着自己的孩子用饭?”

  这样说了之后晏泽之也就不再问了,甚至闹了好几次不想吃了。

  现在小叔父的心思昭然若揭,他们也不是小时候那种傻乎乎的样子了,自然就知道阿爹其实很好的!

  之前也不知道为啥,分明就是和阿爹无关的事情,他们总会怪罪在他身上。但是实际上,阿爹没有那么糟糕的。

  黎昭这心情也十分复杂:“晏屿桉,你竟然还有这手艺,藏着掖着。”

  但是孩子们还在身边,黎昭没有多说。

  等着吃完之后,嘱咐三个孩子收拾东西,回去老家西南一趟。

  大家伙都高兴着,快速回房收拾了。

  碗筷由春晓收拾。

  晏屿桉未曾离开,对于黎昭的逐客令浑然不觉。

  他最近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在阿昭这里,磨练自己的意志力,顺便,软磨硬泡的,总有一天水滴石穿……

  黎昭心中憋不住话,阿兄说他想死那事情都还没有问,现在又是做糕点:

  “当年我做饭给你吃,你看都不看一眼,我还以为,你嫌弃至极。”

  “这十年我不在你身边,你倒是学着我的手法。”

  “晏屿桉,你这样的人,什么态度都是藏着掖着,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我若是一直都没有死,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醒悟?”

  黎昭说这话的时候,晏屿桉过来紧紧地抱着她,眼里都是紧张:“阿昭……不要这般说。”

  “你会岁岁平安的。”

  “不会死,也不可能会死。”

  她离开千万次,那他就拽她千万次,大不了两个人一起**。

  其实他心头血今年差不多就要耗尽了,本来是算在今年**的;但是晏屿桉还没有死的时候,阿昭回来了。

  真好。

  “十年前,你我夫妻相处,我并不是嫌弃,我很喜欢你给我送,你的心意。”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我吃了的,我未曾丢掉。”晏屿桉笨拙的解释道。

  他依旧觉得自己解释这些东西很奇怪,他也不擅长解释。

  黎昭:“……那你为何叫我不要做了,日后也不要把这些东西放在你面前?”

  十年前的黎昭要体面,不想要丈夫说出难听的话伤害,现在的黎昭想要把一切都问清楚。

  “因为那**割了手。你的十个手指都包了纱布,我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