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是一个养不好的人,我自然不会浪费时间在上面。清河,我最讨厌的,就是浪费时间。”

  最后,晏屿桉加重了几个字。

  晏清河有些不可思议,浑身都在颤抖:“兄长……你后悔带我回来了吗。”

  “之前的那些情分,就一点都没有。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和嫂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出现,把孩子带歪了,你就觉得,我是坏人?”

  “你忘记了吗?兄长,之前多少女人都是这种样子过来晏府接近你。”

  晏清河那天也愣了一下,但是后来仔细想,这怎么可能和当年一模一样,岁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从来都不相信鬼神之说。

  所以这个黎昭肯定是冒充的,就是兄长对嫂子的感情太深,从来都没有走出来,被人利用罢了!

  “嫂子她死了,她已经死了!”

  “兄长,你现在不接受我,现在想要把我踢开,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一年前,大夫就说你有心疾,现在是不是精神状态出问题了?我和母亲都说了,让你好好地看看。”

  “现在一家子都乱成什么样了。我就算娶妻了,也要在家中看着,为免你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就算是兄长讨厌我做这些事情,我也要做……”

  晏屿桉听着他说这些,毫不客气地说道:“显而易见,我是有耐心的。”

  “不要拿你嫂子说事。单纯说你,晏清河,太过了。”

  “给过你机会,没有坦白。那么现在什么东西在丢掉,你比我清楚太多。”

  “所以别装了。”

  再装,也都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晏清河想到了那些接二连三联系不上的人。

  一开始是想着自己要隐藏好的,只能过来试探兄长的态度。

  但是现在,晏清河知道了,没必要隐瞒了。

  “我知道了兄长,大嫂是谁都不影响,你不让我成长了。”

  “我的那些人,是你拿走的吧。”

  说着,晏清河已经准备好了**,他现在和兄长站得很近,就在晏屿桉的旁边。他的心脏很脆弱,如果自己这一**扎进去,那么……晏屿桉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晏清河只能阴暗的继续往前走,时时刻刻都准备着**。

  若是晏屿桉死了,那么他就有了晏屿桉所有的一切,有了晏府,可能还会有皇上的重用,更会有晏屿桉所有的资源……

  其实这个念头,晏清河并不是现在才有的,好像是从年岁尚浅的时候就开始有了。

  他感觉晏屿桉必须要要死的,以后也会死的,好像现在他有的这些东西,在现在应该都是他的了。

  但是为什么,晏屿桉还没有死。

  分明在无数次的睡梦中,晏屿桉都会**,然后让路,让他走出来,成为很厉害的人。

  为何一切都有了偏差,晏屿桉没有死。

  怎么会没有死……

  晏清河现在偏执的想。

  既然没有死,那他就把兄长杀了,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吧。

  他这个时候就好像是脑子里彻底被邪念控制了,也忘记了晏屿桉身边高手如云。

  所以毫不客气,捏着**,以为会向着自己所想的方向就这样冲过去。甚至刺入兄长的胸膛,在梦中也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的晏屿桉转身,甚至于一柄长剑最先刺入了晏清河的胸膛。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胸膛。

  “兄长方才分明是空着手的……”他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为何,为何兄长会这样?”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在咳嗽。

  甚至咳嗽就咳出血了。

  晏屿桉淡漠地说道:“想要杀害别人,别人就不能杀你了么。”

  “清河,我没有教过你这种道理。”

  “想杀了我?清河,你莫不是忘记了,之前我是怎么把你养大的。你会的那些动作,都是我教你的。”

  他的眼里带着一股子邪气。

  “所以,你想要怎么办?”

  说这话的时候,晏屿桉的长剑又朝着他的胸膛**去。

  **哐当地打在地上。

  祖母和母亲张氏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阻拦不阻拦了。

  母亲张氏跪下来:“干什么干什么!”

  “两个都是我的孩子,晏屿桉你到底在做什么,这是你的弟弟。”

  祖母唇角发颤,但还是冷静的处理:“把人抬出去吧,找大夫。”

  晏屿桉道:“既如此,就不要在书房打扰我了,母亲,麻烦你走的时候顺便把这些血清理干净。”

  张氏一时语塞。

  都知道这个大儿子心是冷的,现在做出这种事情,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是张氏何尝不怕?

  晏屿桉这个逆子,做出杀母这种事情,都是十分正常的。

  思来想去,深呼吸一口气。

  张氏才腿软得跑出去,生怕走慢了被叫住。

  祖母没有说太多,只是道:“孩子,要不要吃一碗甜豆腐水,压压惊?”

  这是晏屿桉儿时最喜欢的吃食。

  也是他一直都喜欢的。

  但是晏屿桉看着桌上的甜豆腐水:“方才晏清河送过来的,里面有毒药。”

  “不能吃了。”

  他道:“祖母,照顾好自己,这段时间,我要和阿昭回去岳父那边一趟。”

  “嗯。”

  老太太点了点头。

  想要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这孩子养成这种矛盾又奇怪,甚至于有痛意也都收起来的性子,其实和家里脱不开的关系。

  想要弥补,想要说,但发现都没什么用,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无用之功罢了。

  大孙子的心痛,只能指望着阿昭来抚平了。

  但是她们成婚三载,晏屿桉都未曾坦白过;祖母想着,等这一次之后,倒是要把阿昭拉过来说说了。

  “早些休息。”

  说完,祖母离开之后,晏屿桉看着抽屉里珍贵的一个泥人。是那个时候新婚,晏清河送给他和黎昭的。

  阿昭那个也一直都是妥善保管,晏屿桉这里也一直都收着。

  晏府的人,他其实并没有任何指望,甚至从来都没有喜欢和谁交谈过。

  但是晏清河,是他一手养大的弟弟。

  甚至于,晏屿桉头一次起了恻隐之心,想要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