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超美觉得不可思议,一周时间消除顽疾,这怕不是什么神仙吃的吧。

  “太夸张了,顽疾可不是一天就形成的,日积月累,少说也得好多年,就这小小的药丸,可以消除顽疾,弟妹,别是为了达成交易,在说谎吧?”

  质疑也很正常。

  程婉婉并没有恼羞成怒。

  药丸好不好用,还得用实力说话。

  “姜指,你应该遇冷就会胃胀,胃酸,吃多的时候容易不消化,还会引起便秘,对不对?”

  程婉婉已经能做到察颜辩证。

  姜超美只觉得一阵心惊,他这个毛病也是小时候得来的。

  那时候亲妈在耳边叮嘱,跑热了不要喝冷水。

  只觉得烦。

  心想唠唠叨叨有什么用。

  温水哪有冰棍儿解热。

  温水哪有凉水解渴。

  不信邪。

  不听话。

  长此以往下去,胃真的出了问题。

  寒症严重。

  吃了不少草药,只是缓解了一下,并没有彻底根治。

  在京都的时候,气温不是那么低,勉强能够正常过日子。

  到了藏区,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巡逻的时候得戴着口罩。

  可高海拔又缺氧,时常憋得脸通红。

  没有蔬菜补充,也容易便秘。

  要不是他们俩第一次见面,姜超美有理由怀疑对方在调查他。

  “确实有这个老毛病,还很严重,不过这药丸真的能治好我的毛病吗?”

  能治好,那他就大批量订别的药。

  家里的长辈年老了,身体脏器功能下降。

  总得备点儿药养护养护。

  “你先吃一颗。”程婉婉不强迫,不嘴说药效如何。

  得对方亲自尝试。

  姜超美不信药有问题,拿起一颗,跟嚼泡泡糖似的,三两下吞下了肚子。

  药丸装进胃部的瞬间。

  胃部有热流。

  慢慢地逼着寒气往外排。

  他连连打了好几个嗝。

  出来的嗝又酸又臭,还带着阴寒之气。

  他的一张脸羞得通红,连忙跑到了外面。

  又连连打了好一会。

  直到口气清新,有花香味,他才敢折返回来。

  屋子里的几个人特别好奇,尤其是那个女军医,“姜指,你感觉现在怎么样?”

  前所未有的舒坦。

  好像整个人泡在羊水里,重新回到了还是胎儿的时候。

  那种感觉难以言喻。

  “好得不得了。”

  姜超美又不是程婉婉找来的托,自然不会说假话。

  虎子也特别好奇。

  因为他自小就吃辣,又离不开酸,胃早已经形成了固定模式,但他来藏区当兵,辣椒酸又供不及时,当地的饭让他十分难受。

  导致饥一顿饱一顿。

  胃也饿出了毛病。

  “嫂子,我能吃一颗吗?”

  那是自然。

  程婉婉不是个吝啬的,当即给了一颗。

  虎子迫不及待塞进了嘴里,一股清香味瞬间占据了口腔,紧接着他嚼呀嚼。

  都不需要嚼的时间太长。

  药丸就顺着喉咙滑进了胃里。

  当进入胃里的瞬间,他感觉浑身舒畅。

  舒服得他想伸个懒腰,长长地出一口气。

  “ 虎子,感觉咋样?”

  朱开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这药丸儿当真这么神奇吗?

  也不是人人都想把药当饭吃,可谁还没点毛病呢。

  有病就治病。

  这是朱开山的生存原则。

  拖着不可能。

  因为越拖会越严重。

  到时候花的钱就更多了。

  他的思想是防患于未然。

  这种思想和后世理念契合。

  “胃里暖暖的,浑身说不出的舒服,连鼻子都通畅了不少。”

  虎子没有说假话,都是他的切身体会。

  他们这帮年轻小伙子来到藏区之后,多多少少都有点毛病。

  有个是高反。

  有的是长年累月得冻疮。

  有的便是胃病。

  有的是老寒腿。

  别看年龄十几,病龄却比他们的命还要长。

  哎。

  戍边的军人本就辛苦。

  再吃不好那就更难熬了。

  “嫂子,您帮我看看我有什么病,再对症开药,到时诊费和药费我一并付给您。”

  朱开山相对于虎子就更懂得人情世故。

  他确实也有不少毛病。

  白占便宜那是不可能的。

  程婉婉还真帮对方把脉,用异能探查身体。

  都大差不差。

  因为极度缺氧造成的脏器损伤,甚至还危及到了生育。

  忽然,程婉婉眉头微微蹙起。

  她在朱开山的肠子里发现了黄豆粒大小的疙瘩,从当前看来,不是坏东西,像是息肉。

  但能确定是良性。

  不过,也不能拖。

  “嫂子,我身体出大毛病了吗?”

  朱开山见程婉婉皱眉,瞬间警报值拉到了最高值。

  人人都怕死。

  他也不是什么神仙,就是个凡夫俗子。

  有时觉得活着艰难,但真到了死的时候,内心还是很恐惧的。

  “有点毛病,但不是致命的,但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句,这次你就跟着部队去**医院,拍个肠胃的片子,排查一下毛病。”

  看来肠胃里长了东西,不是特别坏。

  朱开山悬着的一颗心落回了一半,那他也该彻底检查一下。

  药丸肯定是要吃的。

  姜超美不动声色观察,程婉婉真的很稳。

  不焦躁,不惊慌。

  在场的人都被做了检查,都是多多少少有问题 而且都很精准。

  最后倒逼姜超美签订合作。

  约定半个月送一次药,程婉婉答应了,但量不多,都是紧着最需要的人提供。

  黑色终于彻底占据了整片天空。

  风更冷。

  夜更深。

  救援部队赶太阳落山之前已经到达哨所,把降央和西格捆绑起来带上了车。

  而姜超美等人不敢耽搁,随车离开。

  哨所里就剩下五个人,外加两条成年狗和狼,以及它们的七个幼崽。

  晚饭是手抓肉配皮牙子。

  再来点咸奶茶。

  吃得心满意足。

  张远超用晚饭后,就继续睡觉养伤。

  而阿依古丽睡在丈夫身边,帮忙查看他的情况。

  虎子和贺霆带着猎犬夜巡。

  程婉婉占据主屋,听着断断续续的收音机,给狗崽和云豹们偷偷加夜宵。

  程婉婉在狼吞虎咽的声音中不由闭眼休息。

  实在是太困了。

  打死的马已经做了处理,有部分肉炖在炉子上,等虎子和贺霆回来,就能再吃一顿。

  距离他们5公里外的空地。

  狼犬嗅到血腥味,冲着某处狂吠不止。

  “有情况。”夜里的风格外冰冷,像刀子刮在脸上,难受极了。

  贺霆戴着雷锋帽,把脸裹住,只露出眼睛和鼻子。

  因为气温低,哈出的气变成白霜,遮住了视线。

  他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反正视力和抗冷比之前高了好多倍。

  远远就看见一只身影躺在凸起的土坡上。

  腹部微微呼**。

  风带来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