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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到高柯的一瞬间,许明月的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不是说厉北驰过来了吗?

  她跟私人助理这么辛苦的演戏,就是为了给厉北驰看的。

  她必须让他相信,这次许悠然的眼睛出事,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否则厉北驰不会放过她。

  到底在许家当了多年的“戏精”,许明月面对高柯的严厉指责,一个字也没有多说。

  她一只手虚弱无力地撑在病床边,另一只手捂着心口,不时咳上几声,默默地流着眼泪。

  私人助理原本一直跪在许明月的脚边,看到这种突发状况,也不能让戏掉到地上啊。

  她忙不迭地去拉高柯的衣摆,哭得好不可怜:“表少爷,是我的错,是我鬼迷了心窍,跟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罚就罚我吧,就是别把我交给厉五爷……”

  “你真这么怕我,还敢去伤我们厉家的贵客?”厉北驰走进来,一语戳破助理话里的漏洞。

  私人助理的身体明显的抖颤了一下。

  她是真的惧怕厉北驰,怕到连后面排练好的台词都想不起来了。

  “既然北驰哥来了,你就好好向他忏悔吧。该承担的责任就要承担,我不会包庇你。”

  还是许明月出声提醒,私人助理才找回自己的台词。

  但她说出的话依旧抖得不成样子:“都,都是我的错。”

  “我以为只是给许悠然一个小小的教训,没人会发现的。我真没,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对于这样的废话,厉北驰完全没有听下去的兴致。

  他只想知道,“指使你去害悠然的人到底是谁?”

  “没人指使我,真的没人指使我!”私人助理吓得连连否认。

  “看来不吃点苦头,你是不会招实话了。”厉北驰朝门口喊了一声,“来人。”

  一个魁梧的厉家保镖走了进去。

  私人助理吓得死死抱住许明月的双腿,“救我啊,小姐,你救救我啊!”

  “果然是你!”高柯愤慨地瞪着许明月,“你还有什么话说?你的助理都指认是你了。”

  “我……无话可说。”许明月居然放弃了争辩,脸上甚至有种“反正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会信”的绝望。

  这倒是出乎了高柯的意料。

  难道他们真的怀疑错了人?高柯急忙去看厉北驰,想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厉家保镖已经去拉地上的私人助理了,可私人助理还死死扒着许明月的双腿不放。

  “够了!”许明月突然大喊一声。

  她弯下腰,仿佛是去劝说自己的助理,“人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你,就跟北驰哥说实话吧。”

  私人助理怔愣了几秒,猛地用力摇头,“不,小姐,我不能说。如果我说了,我的家人就……”

  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甩开厉家保镖的手,就朝床头的柜子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她的头正撞在柜子的尖角上。

  霎时血流如注!

  “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呀?”许明月瞪大双眼,泪流不止。

  她又是拿东西包住助理的头给她止血,又是嘶声叫着:“医生!医生,这里有人受伤了!”

  结果喊了半天也没人过来,她只得去求厉北驰:

  “北驰哥,她好歹也是条人命。求你救救她,有什么事等救下她的命再说。”

  厉北驰蹙眉,似乎不为所动。

  许明月急了,口不择言地大喊:“是我做的,是我指使她的!”

  “一会儿我就把我的眼睛赔给悠然小姐,可以吗?你让医生进来救她,她撑不住了!”

  厉北驰做了一个手势,那个厉家保镖走出去,医生很快进来把私人助理抬出去抢救。

  这时私人助理的意识已经模糊,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活气了。

  忽的,一个粉色的发卡从她手心掉了出来。

  许明月上前捡起发卡,仔细看过后,难过地说,“这是她妹妹的发卡。她父母都过世了,只有一个妹妹相依为命。”

  厉北驰立即出去打了一个电话。

  他要上京厉家的人帮他查清楚,那个私人助理的妹妹到底在谁手里。

  当他听到答案回到病房时,许明月病歪歪地靠在病床上,双眼呆呆地盯着床头柜上的血迹,喃喃自语道,“北驰哥,我后悔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