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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拜我所赐?”

  纪璇脸色白了白,死死盯着殷绪的脸。

  “不是你让人将她绑走威胁我的吗?”

  思及此,殷绪冷着脸,瞥了一眼周围,上前一步,拽着她的手腕带她回了营帐。

  “纪璇,我原本只以为你只是耍性子闹脾气,你不满流苏、不喜欢她,你大可以告诉我,可你却什么都不说,只知道同我怄气。”

  进了营帐,殷绪压低声音,语气沉了沉。

  “黎清澜将你掳走后,你把阮流苏推出去做人质,用她威胁我。”

  “如果不是你,她恐怕也不会被那个黎清澜手下的人……”殷绪拧眉,没再说下去。

  如今流苏失了清白……

  净给他惹麻烦。

  思及此,男人脸色愈发阴沉。

  “是因为我吗……”

  纪璇怔愣的看着他。

  “不然呢?”

  男人冷笑着开口。

  “所以,你在怪我?”静默片刻,纪璇抬眼看过去,眼底满是讥诮,“怪我让人玷污了你的阮师妹?”

  “我不该怪你吗?不是所有女子都跟你一样不顾名节的!”

  一想到当时在木屋外听到她对池云谏说过的话,他就想掐死她。

  他被黎清澜的人纠缠着,拼死过去找她。

  其实,他对池云谏是没太多把握的。

  虽然也知道池云谏目前还不会做什么。

  但他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他们真的发生了什么。

  他也认了……

  毕竟,纪璇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掳走的。

  大不了用西域特有的秘药让她跟池云谏忘了今日的事。

  等到池云谏大仇得报,直接把他杀了。

  在小木屋外听到无事发生事,他松了一口气。

  还好,幸亏池云谏还有几分理智,算是君子。

  他不会武功,没有内力,竟然忍了那么久,真是难为他了。

  他甚至庆幸。

  还好是池云谏在。

  不过,等他准备开门的时候,就又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纪璇居然主动说要帮池云谏……

  真是惯的!

  对她太好,让她认不清自己了。

  若非前几次她背着他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搂搂抱抱,他没跟她算账,也不会让她以为自己是个性子温和的人。

  思及此,殷绪脸色再沉了几分,盯着她的脸,忽然伸手将她拉到跟前,伸手捏着她的下巴。

  “纪璇,你是不是以为别的女人都跟你一样耐不住寂寞?都跟你一样不知廉耻?”

  “我若是没去,你是不是还要上赶着给池云谏献身?”殷绪神色冷了几分。

  “对!我忘了!两年前,你不就是上赶着做我的女人?”

  不知怎的,殷绪忽然又想到了两年前被算计的事,心里更是恼火,眼神越来越冷。

  “随便你怎么说,既然流苏被人玷污了,那你要我怎么办?我难道不无辜吗?

  为什么又是我,我跟黎清澜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抓走我?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殷绪,如果今日不是池云谏,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正人君子,你以为我能活着站在这里吗?

  是不是被玷污被毁清白的人是我,你才会开心?”

  纪璇咬了咬牙,眼睛还是不争气的红了。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听着她的话,殷绪脸色愈发阴沉,掐在她腰间的手陡然一紧,指腹的薄茧蹭得人心尖发颤。

  “我跟池云谏清清白白什么事也没有,你就嫌我脏。

  流苏被玷污了,你那么心疼她。好啊,你这个大善人,应该不会嫌弃她不干净吧?

  正好,我给你们个机会,成全你们,等和离了,我立刻将世子夫人的位置让给她!”

  纪璇用力拨开他的手,仰头看着他,眸中满是讥诮。

  “要不,现在就将她迎进门,先委屈她给你做妾?做个侧室?等我走了,你再将她扶正?”

  “你……”

  殷绪脸色越来越冷,咬了咬牙,声色冷厉道,“你说的没错,阮流苏如何,我都不会嫌弃她。

  但是你!每每看到你不知羞耻跟别的男人拉扯不清,我就觉得你脏的很!”

  他攥着她的手腕,再次将她拉到跟前,咬牙切齿道。

  “既然你那么大方,那我就成全你!做妾岂不是太委屈她了,让她做侧夫人怎么样?继续跟你做姐妹?”

  又是成全她?

  他纳了穗穗的时候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纪璇觉得好笑。

  “好,等秋猎结束,回去后我就让祖母、让你母亲替你操办婚事。

  和离前还能吃上你的喜酒,挺不错的。”

  纪璇莞尔一笑,依旧明艳动人。

  可这笑容在殷绪看来,却那么刺眼。

  “纪璇!”

  男人厉声说着,幽深如潭的目光此刻紧紧锁在她脸上,眸光冷的吓人。

  纪璇和他对视着,全然没了畏惧。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不曾言语。

  殷绪看着看她泛红的双眼,索性松开了她的手,眼底满是狠戾和讥诮,随即转身离开了营帐。

  纪璇闭了闭眼,心中冷笑连连,没多久,她也出了营帐,却听到了殷绪又进了隔壁营帐的声音。

  还是舍不得阮流苏受一丁点儿委屈啊。

  纪璇勾唇,眼里满是嘲弄。

  她也没再停留,径直离开了……

  殷绪站在流苏的床榻边上,视线落在她脸上,眼眸晦暗,薄唇紧抿成线。

  静默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

  “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流苏睫毛轻轻颤着,泪珠还在上面挂着,她睁开双眸,唇瓣阖动。

  “姑爷……”

  “你的事,我的确有愧。”

  殷绪垂眸,淡淡道。

  当时他收到信时,信上说纪璇和流苏在不同的地方。

  他当时先去找纪璇了,让卓然去寻流苏了……

  或许,这回纪璇和流苏被绑……是因为他……

  如果那个黎清澜真是漠北人,几次刺杀萧临都有他的手笔,那么他潜伏在大雍,是为了救如今质宫做阶下囚的扇千景。

  毕竟现在漠北王是扇千景叔叔。

  沉思片刻后,殷绪看着流苏,缓缓道:“她……”

  话到嘴边,他犹豫了一下,眉心紧蹙,沉声问道。

  “你认识黎清澜吗?”

  “清漩……”男人顿了顿,继续开口,“她有没有跟你提过这个人?他们是什么关系?”

  “你跟你娘、还有黎清漩,你们……是漠北人吗?”

  话落,殷绪眯了眯眸子,眼神晦暗,他盯着流苏的脸,视线缓缓下移,落到她脖颈上系着的那个半只玉虎的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