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情、潮退去。

  流苏意识渐渐清明,她被男人拥在怀中,脸颊绯红,媚眼如丝,却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殷绪不介意纪璇做过萧临的女人。

  那她就也做萧临的女人。

  不过没关系,她更想做殷绪的女人。

  纪璇要的,她也要。

  纪璇有的,她也会有。

  其实,她真的很讨厌纪璇。

  永远是一副温柔良善,虚伪又惺惺作态的模样……

  她的人生,因为纪璇才变得不幸。

  流苏垂下眼,紧紧窝在男人怀里。

  萧临是她第一个男人。

  她在想,如果萧临醒来知道他被下药强迫了她……

  不过。

  今夜,她还要好好谢谢这个下药算计她的人。

  是谁呢?

  纪璇一去见卫贵妃,她就被宫女支开过来了……

  难不成是她们两个人?

  流苏脸色、微变,手心缓缓收紧。

  纪璇心思可真歹毒。

  她这是故意的吧。

  为了让殷绪嫌弃她……

  不过有萧临。

  她也不亏。

  一个两个都好过殷观雨那个**。

  如今她做了萧临的女人,被萧临强.占了。

  殷观雨应该就不会、也不敢再对她做什么了。

  思及此,流苏唇角微微翘起,缓缓坐起来,撑着酸涩的身子,借着月光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暧昧的痕迹。

  她的衣裳方才被撕烂了。

  男人果然都一个样。

  禽.兽。

  殷观雨如此。

  萧临如此。

  殷绪……对纪璇也是如此。

  这半月,她整日整夜都能听到他们欢.好的声音。

  恶心。

  流苏心中冷笑着。

  殷绪迟早也会是她的男人。

  她想要殷绪,发了疯的想要他。

  “不好了!出事了!”

  外面忽然有下人大喊着。

  流苏拢紧被褥,皱了皱眉。

  “出事了!”

  外面人不停喊着。

  流苏眯着眼,眸色渐深。

  “少夫人从楼上摔下去了!”

  她听到外面的惊呼声。

  纪璇从楼上摔下去了?

  流苏勾唇轻笑。

  活该。

  恐怕又是她自己故意摔下去的。

  明知道殷绪此刻不想放过她,却还不安分一些,非要欲擒故纵勾引殷绪。

  流苏紧咬着牙关,愤恨的想着。

  身侧男人皱着眉,也动了动身。

  这会儿外面正乱,眼看着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男人渐渐清醒。

  流苏偏头,想要抱着手臂蜷缩在床脚,只是她刚一偏头,借着月光看清了身侧男人俊美的面庞,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至极。

  萧裕!

  流苏蓦得攥紧手心,死死咬着唇瓣。

  怎么会是他!

  怎么会是燕王?

  不是萧临吗?

  为什么会是萧裕?

  ……

  侯府这会儿乱成了一团。

  好在方才已经散去了大部分宾客。

  皇上和卫贵妃他们倒还未曾离去,还在偏房歇息。

  池云谏他们也都还没走。

  “大夫,我夫人如何了?”殷绪拧着眉,目光沉沉的盯着榻上昏迷不醒的人。

  他抿着唇,眼底是汹涌的隐忍的怒意。

  纪璇为了让自己“假孕”的事情暴露,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这种手段算计她自己。

  当时她在小阁楼故意摔下去后,被池云谏救下。

  他以为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他也忍下,不想同她发脾气。

  可没想到她不死心,又做这种事。

  听说,纪璇从楼上摔下去前,又去跟萧临见了面。

  竟然一刻都忍不了吗?

  殷绪垂下眼,死死攥着手心。

  “世子,少夫人并无大碍,只是从楼上摔下去,到底有些内伤,需要静养。”

  “嗯。”

  殷绪淡淡应声。

  “大夫,那她腹中孩子如何了?”萧青槐上前,连忙问道。

  此刻,老太太他们围在了一处,一脸担忧的看着榻上的纪璇。

  大夫拧着眉,偏头看了眼脸色苍白的纪璇,叹了叹声,忽然跪了下来。

  “回长公主……少夫人并无身孕。”

  “你说什么!”

  萧青槐愣住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老太太、殷鸿煊、殷鸿勋、姜氏还有殷朗夫妇也都一脸震惊。

  这会儿殷妙青倒是一点也不慌,但还是得装出一副错愕的模样。

  此时此刻,整个屋里,只余下殷绪神情冷漠,一副平静如水的模样。

  “怎么可能呢?陈大夫,上回可是你亲自诊脉,说她有了身孕!”萧青槐厉声道。

  陈大夫躬身俯首,颤着声音,“长公主,在下也冤枉啊。上回,世子夫人的脉象的的确确是喜脉,在下以家中老母幼子发誓,绝对不会误诊的。”

  “那这……”

  老太太和姜氏面面相觑。

  “祖母,母亲,妙青有疑,二嫂明明有了身孕却未曾有孕吐,而且……二哥还同她行房呢!我听二哥院子里的那个姨娘嚼舌根说的。”殷妙青急忙开口。

  她轻咳一声,又道,“二哥,你是不是让二嫂故意假孕骗我们吧……”

  “望舒!”

  闻言,萧青槐脸色骤变,蓦得抬眼看向床榻边坐着的男人。

  只见殷绪神色依旧如常,眼底未有波澜。

  “殷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拧着眉,死死盯着他。

  想到那日纪璇跑来说他怀了别人的孩子要休书。

  后来殷绪又说纪璇腹中的孩子是他的。

  如今,又成了没有孩子。

  两个人竟然还在同房……

  那就是说。

  他们两个人都知道没有子嗣,是故意“假孕”欺骗他们的?

  殷鸿煊皱着眉,视线从殷绪冷峻的脸上掠过,抿唇不语,一副沉思的模样。

  “望舒,你说实话,纪璇是不是假孕!而你也知情!?”

  萧青槐咬紧牙关,声色冷厉道。

  殷绪目光平静。

  “是。”

  萧青槐听他承认的这般坦然,只觉得眼前一晃,差点晕了过去,好在殷妙青及时扶住了她。

  “为什么?望舒,你告诉我,为何如此!”萧青槐恨恨的瞥了一眼榻上脸色苍白的纪璇。

  殷绪抿唇不语,深如寒潭的目光落在纪璇脸上,他扯着唇,眼底满是讥诮和嘲弄。

  “祖母、母亲、父亲……这不是什么大事。假孕药是我给她的,她想闹和离,我用孩子绑住她罢了,是我的错。阿璇她不知情。”

  话音落下,殷绪缓缓抬手,动作轻柔的替榻上的纪璇拂去颊边的碎发。

  “你!你真是胡闹!为了一个闹和离的女人……你竟然诓骗我们!”

  萧青槐脸色难看至极,她咬着牙关,看想纪璇的眼神更是狠辣无比。

  殷绪的一番话,更是惊住了屋里的几个人。

  不过,除了老太太不信,殷妙青知情,旁的人都信以为真。

  殷妙青自己也没想到。

  她的二哥竟然会自己揽责。

  “此事是我的错,你们要怪就怪我吧。”

  殷绪垂眸,语气冷淡疏离至极。

  “如今她有孕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现在又没了身孕,反而又成了你给她喂下假孕药,你让旁人怎么想?

  你把忠勇侯府的脸面放到哪儿了?你把你祖母、你父亲、你大伯父大伯母……他们的脸面置于何地了?”

  萧青槐捏着手心,愤恨的看着纪璇。

  果然。

  茯苓的女儿就是讨债鬼。

  跟她娘一样。

  下**胚子。

  该死的母女俩把她的丈夫、儿子都勾的神魂颠倒。

  “她不是摔下楼了吗?过几日传出去就说她小产了。”

  殷绪淡淡开口,似乎根本不在乎外面的说法,无论怎么做,无论发生何事,他都有应对的法子。

  偏偏他这样我行我素的模样,让萧青槐气得牙痒痒,更是恨不得将纪璇给千刀万剐了。

  “祖母、父亲、母亲,大伯父、大伯母、待会儿望舒自会去祠堂请罚。”

  “陈大夫,抱歉。”

  殷绪偏头,瞥了一眼他萧青槐身侧跪着的陈大夫,温声说道。

  “世子言重了……老夫人、长公主、侯爷、你们放心,此事在下定然守口如瓶。”

  陈大夫算是侯府的大夫了,也跟着照顾老太太多年了。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都有分寸。

  老太太叹了叹声,“常玉,送送陈大夫吧。”

  “这会儿皇上、贵妃、王爷他们尚在,便称阿璇小产了……假孕的事情就过去吧。”

  “是。”

  屋里人一同应声。

  “我累了,先回去了,鸿勋,鸿煊,你们去跟皇上说一声吧……”

  殷鸿煊兄弟二人恭敬答道。

  好好的一场寿宴,最后竟然以“假孕”收尾。

  老太太叹了声,一时有些失望。

  她还以为纪璇和殷绪真的有了孩子。

  老太太无奈开口,“望舒,你岳父那边你自己说吧。他今夜回的早,应该还不知道阿璇摔下楼了,你去同他说一声,别叫他担心……”

  “望舒明白。”

  殷绪应声,神色淡漠。

  “都散了吧。”

  话音落下,老太太已经转身离去。

  殷妙青赶紧跟过去扶着她,温声安抚道,“祖母,您别伤心,二嫂和二哥之后还会有孩子的……”

  不行。

  她一定要想办法告诉母亲,是纪璇“自己假孕”,跟二哥无关。

  离开前,殷妙青又看了一眼榻上的纪璇唇角泛起冷笑。

  ……

  “呜呜呜……”

  萧裕醒来的的时候只觉得头疼的厉害,身子也疲软的很。

  听着耳边传来的委屈的嘤咛低语声,他不禁蹙了蹙眉,试图动着身子。

  他有姬妾,所以那种情、欲过后的感觉,让他一点儿也不陌生。

  他记得。

  侯府老太太寿宴。

  自己喝了酒,似乎喝多了酒,然后被人带来这边醒酒……

  再然后。

  他突然觉得很热,体内似乎有一股火,本来喝了酒就有些上头。

  他好像强睡了个女人。

  思及此,萧裕脸色骤变,蓦得偏头看着此刻衣衫不整蹲在角落里抱着手臂的娇小可怜的女子。

  女子红着眼,披头散发蹲在那里,身上的衣裳碎的不成样子,细腻如瓷的肌肤上满是暧昧的青紫痕迹。

  不难想象。

  他有多粗鲁。

  女子不停的颤抖着,听着她委屈的哽咽抽泣声。

  萧裕眉心拧紧,借着月光死死朝那人看过去,薄唇轻启,哑声询问道。

  “你是……”

  流苏仰头,通红濡湿的杏眸此刻蓄满泪水,巴掌大的脸上布满泪痕,看起来那般楚楚可怜,让人心尖一颤。

  她咬着唇瓣,哽咽着开口。

  “王爷……”

  怎么是她!

  萧裕大骇,借着月光,他蓦得低头,视线从榻上锦衾上的一点红梅上掠过。

  “阮姑娘,本王……”

  萧裕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竟然禽兽不如的在侯府夺了流苏的清白。

  流苏垂下眼睑,泪水肆意落下,她哽咽着,哑声道。

  “王爷,奴婢求求您了,不要将此事说出去……也请您忘了今夜之事,权当做没有发生过这污秽不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