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九城，到锦城，沈南进开了两天。
一方面是路况确实很差，大部分都是泥土路。
另一方面，也是他们不急着去，一路走马观花的。
到了县知青办，接待的人员直接惊了。
还第一次见到自己带着介绍信和文件上门的知青呢。
再看到他们自己开着车来，他立刻就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了。
了解到沈南进对冯家窝棚很熟悉之后，他直接就大手一挥，也不要对方大队的人来接了。
你们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想怎么去就怎么去！
告别出来，吴羞月已经有点相信，沈南进真的是准备带大家来疗养来了。
在县城里面补充过了一些日用品，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沈南进就再次开车出发了。
这一次，直奔冯家窝棚。
吉普车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颠簸了半天，走走停停，还要问路。
最后一段，扬起一片黄尘，终于喘着粗气，停在了冯家窝棚村口那棵沈南进熟悉的歪脖子老槐树下。
沈南进推开车门，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
是黑土地被烈日曝晒后特有的土腥气，混杂着隐约的牲畜粪便和农家肥的味道，比记忆中的更浓烈，也更真实。
他深吸一口气，肺部被这粗粝而原始的空气填满，一路从京城带来的那股郁结之气，似乎被冲散了些许。
目光所及，是一片低矮的土坯房，稀稀拉拉地散落在起伏的坡地上。
烟囱里冒出的炊烟笔直地升向灰蓝色的天空。
几个穿着打补丁棉袄的孩子，原本在路边玩泥巴，看到这罕见的“铁疙瘩”汽车，都瞪大了眼睛，怯生生地不敢靠近。
这里，就是冯家窝棚。
他父母当年在这里安过一个临时的家，他也曾在这里度过两年算是很愉快、刻骨铭心的少年时光。
秦淮茹、吴羞月、冉秋叶跟着下了车，好奇又带着几分不安地打量着这片即将成为她们容身之处的土地。
张盈冉最后一个下车，脸色依旧冰冷，刻意站在离几人稍远的地方，目光扫过这破败的村落时，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还没等沈南进招呼几人搬行李，一个穿着旧军装、头上包着泛黄毛巾的干瘦老汉，扛着把锄头，从村口的小路上走了过来。
他眯着眼，疑惑地打量着吉普车和车旁的几个陌生面孔，目光最后落在沈南进身上。
盯着看了半晌，老汉突然猛地揉了揉眼睛，凑近几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嗓门洪亮地嚷了起来：
“哎呦俺的娘咧！你…你是…沈家那小猴子？”
小猴子…这久违的、带着亲昵的绰号让沈南进微微一怔，随即认出了来人。
正是冯家窝棚的生产小队长，王老栓。
十几年过去，他脸上皱纹更深了，背也更驼了些，但那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透着庄稼人的精明与朴实。
“王叔，是我，南进。”沈南进脸上露出回到这里后的第一丝真切笑容。
王老栓把锄头往地上一杵，绕着沈南进转了两圈，上下打量着，嘴里啧啧有声：“好家伙！真是你小子！俺刚才还以为是哪个干部下来视察哩！你不是…不是去锦城学那啥中医去了吗？咋又跑回来了？还开上这铁疙瘩了？”
他指着吉普车，一脸惊奇。
“王叔，那都是老皇历了。”沈南进解释道，“后来去了四九城，在那边待了十年。”
“四九城？首都！”王老栓的声音猛地拔高，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好家伙！你小子出息了啊！在皇帝老子脚底下待了十年！”
他这一嗓子，像是往平静的池塘里扔了块大石头。
原本只是远远观望的村民，听到“四九城”、“十年”这些字眼，顿时按捺不住好奇，纷纷从自家院里、田埂上围拢过来。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很快就把吉普车和沈南进几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真是沈团长家那小子？”
“长这么大了！模样没咋变，就是精神头不一样了！”
“从京城回来的？了不得啊！”
“这几个女娃娃是…？”
议论声、询问声嗡嗡作响，好奇、惊讶、羡慕的目光在沈南进和秦淮茹几个女人身上来回逡巡。
场面一时间变得异常“热烈”。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围观，秦淮茹有些局促地低了低头，吴羞月和冉秋叶也下意识地靠拢了些。
张盈冉则微微昂着下巴，眼神里带着疏离，似乎很不适应这种被当成猴子看的氛围。
沈南进倒是很坦然。
他笑着和几个还能认出面貌的叔伯婶子打了招呼，然后转身从吉普车后座搬出几个大麻袋。
“王叔，各位乡亲，好久不见，也没带啥好东西。”他一边说，一边打开麻袋口，露出里面冻得硬邦邦的猪肉、鱼肉，还有一些在乡下显得稀罕的糖果、糕点。
“从城里带了点吃的，大家分分，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看到这些实实在在的“硬货”，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更热烈的欢呼。
肉！鱼！还有那看着就**的点心！这在年景不好、物资匮乏的冯家窝棚，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哎呀！南进你这孩子！太客气了！”
“这咋好意思呢！”
“快快快，搭把手，帮南进他们把东西搬下来！”
不用王老栓吩咐，几个壮劳力就主动上前，七手八脚地把麻袋卸了下来，脸上都乐开了花。
王老栓看着这一幕，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用力拍着沈南进的肩膀：“好小子！没忘了咱冯家窝棚的乡亲！够意思！”
气氛变得更加融洽。趁着大家高兴，沈南进把王老栓拉到一边，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王叔，不瞒您说，这次回来，是响应号召，下乡插队。地里的活计，我怕是生疏了，也吃不了那苦。”他顿了顿，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直接塞到王老栓手里，“这里是两千块钱，我想着，能不能用这钱，买点工分？也算是给队里做贡献了。”
“两千块？！”王老栓手一抖，差点没接住那信封，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他捏了捏那厚厚的信封，喉咙有些发干，“南进…你…你这…”
“王叔，您帮我办一下手续。”沈南进语气平静，“多的钱，就算是我回报当年乡亲们对我爹**照顾，还有我在这儿那两年，大家没少给我吃喝。”
他这话半真半假。
父母当年在此确实受过些关照，他自己少年时也蹭过不少百家饭。
但更重要的是，他深知在这地方，有时候钱能解决很多麻烦，也能换来一些便利和清静。
他不想把时间和精力耗费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上。
王老栓看着手里沉甸甸的信封，又看看一脸诚恳（在他看来）的沈南进，再联想到刚才那几大麻袋的鱼肉，心里顿时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南进这小子，是发达了，回来报恩来了！
还带着…他目光瞟向站在车旁的四个女人，心里顿时有了“合理”的推测。
虽然沈南进介绍只有秦淮茹是他媳妇，其他的都是一起的知青。
但是老于世故的王老栓看着可不是那回事。
他一把攥紧信封，胸脯拍得砰砰响：“南进！你放心！这点小事包在叔身上！大队里的手续，叔给你跑！买工分是吧？绝对没问题！”
他眼珠一转，自以为明白了沈南进的“深意”，脸上露出一种“叔懂你”的笑容，压低声音道：“不光你的工分！叔给你办得妥妥的！秦淮茹同志、吴羞月同志、冉秋叶同志，还有这位张盈冉同志…”
他手指一一指过四个女人，“她们的工分，叔也一并给买了！一人先买上三年！保证这三年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工分照样拿满！”
轰！
这话一出，不只是沈南进愣住了，秦淮茹、吴羞月、冉秋叶，连同一直冷着脸的张盈冉，全都惊呆了！
买工分？还一买就是三年？四个人全买？
果然在农村里有钱就是好办事！
周围的村民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
“啥？工分全买了？还三年？”
“我的老天爷，两千块…这得买多少工分啊！”
“南进这是…把他带来的这几个女娃娃的活儿全包圆了啊！”
“啧啧，真是阔气！看来这几个，跟南进的关系都不一般呐…”
王老栓听着周围的议论，看着沈南进瞬间僵住的脸色和四个女人各异的神情，还以为自己是办了一件天大的好事，解决了沈南进的“后顾之忧”，笑得更加得意，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
沈南进张了张嘴，看着王老栓那副“快夸我机灵”的表情，又看看周围村民那暧昧、羡慕、甚至带着点揶揄的目光，再感受到身后那四道含义截然不同的视线聚焦在自己背上…
他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他本意只是花钱给自己和三个媳妇买个清闲，顺便回报一下乡亲。
我特么还没有说完呢，你就直接给办了？
这张盈冉！他巴不得离她越远越好，这下倒好，给她也买了三年！
这让他怎么解释？
“王叔，我不是…”沈南进试图挽回，声音都有些发干。
“诶！啥不是！”王老栓大手一挥，打断了他，一副“你别不好意思”的架势，“你放心，手续包在我身上！你们就安心住下！这么多钱，住处俺都给你们安排好，保管宽敞！”
他热情地指挥着村民帮忙搬运行李，簇拥着还处于懵逼状态的秦淮茹几人往村里走。
沈南进站在原地，看着王老栓兴高采烈的背影，又看看被村民半推半攘着往前走、不时回头用复杂眼神看他的四个女人，只觉得一阵无力。
他捏了捏眉心，长长地、无奈地吐出一口浊气。
得。
这下，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一方面是路况确实很差，大部分都是泥土路。
另一方面，也是他们不急着去，一路走马观花的。
到了县知青办，接待的人员直接惊了。
还第一次见到自己带着介绍信和文件上门的知青呢。
再看到他们自己开着车来，他立刻就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了。
了解到沈南进对冯家窝棚很熟悉之后，他直接就大手一挥，也不要对方大队的人来接了。
你们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想怎么去就怎么去！
告别出来，吴羞月已经有点相信，沈南进真的是准备带大家来疗养来了。
在县城里面补充过了一些日用品，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沈南进就再次开车出发了。
这一次，直奔冯家窝棚。
吉普车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颠簸了半天，走走停停，还要问路。
最后一段，扬起一片黄尘，终于喘着粗气，停在了冯家窝棚村口那棵沈南进熟悉的歪脖子老槐树下。
沈南进推开车门，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
是黑土地被烈日曝晒后特有的土腥气，混杂着隐约的牲畜粪便和农家肥的味道，比记忆中的更浓烈，也更真实。
他深吸一口气，肺部被这粗粝而原始的空气填满，一路从京城带来的那股郁结之气，似乎被冲散了些许。
目光所及，是一片低矮的土坯房，稀稀拉拉地散落在起伏的坡地上。
烟囱里冒出的炊烟笔直地升向灰蓝色的天空。
几个穿着打补丁棉袄的孩子，原本在路边玩泥巴，看到这罕见的“铁疙瘩”汽车，都瞪大了眼睛，怯生生地不敢靠近。
这里，就是冯家窝棚。
他父母当年在这里安过一个临时的家，他也曾在这里度过两年算是很愉快、刻骨铭心的少年时光。
秦淮茹、吴羞月、冉秋叶跟着下了车，好奇又带着几分不安地打量着这片即将成为她们容身之处的土地。
张盈冉最后一个下车，脸色依旧冰冷，刻意站在离几人稍远的地方，目光扫过这破败的村落时，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还没等沈南进招呼几人搬行李，一个穿着旧军装、头上包着泛黄毛巾的干瘦老汉，扛着把锄头，从村口的小路上走了过来。
他眯着眼，疑惑地打量着吉普车和车旁的几个陌生面孔，目光最后落在沈南进身上。
盯着看了半晌，老汉突然猛地揉了揉眼睛，凑近几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嗓门洪亮地嚷了起来：
“哎呦俺的娘咧！你…你是…沈家那小猴子？”
小猴子…这久违的、带着亲昵的绰号让沈南进微微一怔，随即认出了来人。
正是冯家窝棚的生产小队长，王老栓。
十几年过去，他脸上皱纹更深了，背也更驼了些，但那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透着庄稼人的精明与朴实。
“王叔，是我，南进。”沈南进脸上露出回到这里后的第一丝真切笑容。
王老栓把锄头往地上一杵，绕着沈南进转了两圈，上下打量着，嘴里啧啧有声：“好家伙！真是你小子！俺刚才还以为是哪个干部下来视察哩！你不是…不是去锦城学那啥中医去了吗？咋又跑回来了？还开上这铁疙瘩了？”
他指着吉普车，一脸惊奇。
“王叔，那都是老皇历了。”沈南进解释道，“后来去了四九城，在那边待了十年。”
“四九城？首都！”王老栓的声音猛地拔高，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好家伙！你小子出息了啊！在皇帝老子脚底下待了十年！”
他这一嗓子，像是往平静的池塘里扔了块大石头。
原本只是远远观望的村民，听到“四九城”、“十年”这些字眼，顿时按捺不住好奇，纷纷从自家院里、田埂上围拢过来。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很快就把吉普车和沈南进几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真是沈团长家那小子？”
“长这么大了！模样没咋变，就是精神头不一样了！”
“从京城回来的？了不得啊！”
“这几个女娃娃是…？”
议论声、询问声嗡嗡作响，好奇、惊讶、羡慕的目光在沈南进和秦淮茹几个女人身上来回逡巡。
场面一时间变得异常“热烈”。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围观，秦淮茹有些局促地低了低头，吴羞月和冉秋叶也下意识地靠拢了些。
张盈冉则微微昂着下巴，眼神里带着疏离，似乎很不适应这种被当成猴子看的氛围。
沈南进倒是很坦然。
他笑着和几个还能认出面貌的叔伯婶子打了招呼，然后转身从吉普车后座搬出几个大麻袋。
“王叔，各位乡亲，好久不见，也没带啥好东西。”他一边说，一边打开麻袋口，露出里面冻得硬邦邦的猪肉、鱼肉，还有一些在乡下显得稀罕的糖果、糕点。
“从城里带了点吃的，大家分分，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看到这些实实在在的“硬货”，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更热烈的欢呼。
肉！鱼！还有那看着就**的点心！这在年景不好、物资匮乏的冯家窝棚，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哎呀！南进你这孩子！太客气了！”
“这咋好意思呢！”
“快快快，搭把手，帮南进他们把东西搬下来！”
不用王老栓吩咐，几个壮劳力就主动上前，七手八脚地把麻袋卸了下来，脸上都乐开了花。
王老栓看着这一幕，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用力拍着沈南进的肩膀：“好小子！没忘了咱冯家窝棚的乡亲！够意思！”
气氛变得更加融洽。趁着大家高兴，沈南进把王老栓拉到一边，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王叔，不瞒您说，这次回来，是响应号召，下乡插队。地里的活计，我怕是生疏了，也吃不了那苦。”他顿了顿，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直接塞到王老栓手里，“这里是两千块钱，我想着，能不能用这钱，买点工分？也算是给队里做贡献了。”
“两千块？！”王老栓手一抖，差点没接住那信封，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他捏了捏那厚厚的信封，喉咙有些发干，“南进…你…你这…”
“王叔，您帮我办一下手续。”沈南进语气平静，“多的钱，就算是我回报当年乡亲们对我爹**照顾，还有我在这儿那两年，大家没少给我吃喝。”
他这话半真半假。
父母当年在此确实受过些关照，他自己少年时也蹭过不少百家饭。
但更重要的是，他深知在这地方，有时候钱能解决很多麻烦，也能换来一些便利和清静。
他不想把时间和精力耗费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上。
王老栓看着手里沉甸甸的信封，又看看一脸诚恳（在他看来）的沈南进，再联想到刚才那几大麻袋的鱼肉，心里顿时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南进这小子，是发达了，回来报恩来了！
还带着…他目光瞟向站在车旁的四个女人，心里顿时有了“合理”的推测。
虽然沈南进介绍只有秦淮茹是他媳妇，其他的都是一起的知青。
但是老于世故的王老栓看着可不是那回事。
他一把攥紧信封，胸脯拍得砰砰响：“南进！你放心！这点小事包在叔身上！大队里的手续，叔给你跑！买工分是吧？绝对没问题！”
他眼珠一转，自以为明白了沈南进的“深意”，脸上露出一种“叔懂你”的笑容，压低声音道：“不光你的工分！叔给你办得妥妥的！秦淮茹同志、吴羞月同志、冉秋叶同志，还有这位张盈冉同志…”
他手指一一指过四个女人，“她们的工分，叔也一并给买了！一人先买上三年！保证这三年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工分照样拿满！”
轰！
这话一出，不只是沈南进愣住了，秦淮茹、吴羞月、冉秋叶，连同一直冷着脸的张盈冉，全都惊呆了！
买工分？还一买就是三年？四个人全买？
果然在农村里有钱就是好办事！
周围的村民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
“啥？工分全买了？还三年？”
“我的老天爷，两千块…这得买多少工分啊！”
“南进这是…把他带来的这几个女娃娃的活儿全包圆了啊！”
“啧啧，真是阔气！看来这几个，跟南进的关系都不一般呐…”
王老栓听着周围的议论，看着沈南进瞬间僵住的脸色和四个女人各异的神情，还以为自己是办了一件天大的好事，解决了沈南进的“后顾之忧”，笑得更加得意，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
沈南进张了张嘴，看着王老栓那副“快夸我机灵”的表情，又看看周围村民那暧昧、羡慕、甚至带着点揶揄的目光，再感受到身后那四道含义截然不同的视线聚焦在自己背上…
他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他本意只是花钱给自己和三个媳妇买个清闲，顺便回报一下乡亲。
我特么还没有说完呢，你就直接给办了？
这张盈冉！他巴不得离她越远越好，这下倒好，给她也买了三年！
这让他怎么解释？
“王叔，我不是…”沈南进试图挽回，声音都有些发干。
“诶！啥不是！”王老栓大手一挥，打断了他，一副“你别不好意思”的架势，“你放心，手续包在我身上！你们就安心住下！这么多钱，住处俺都给你们安排好，保管宽敞！”
他热情地指挥着村民帮忙搬运行李，簇拥着还处于懵逼状态的秦淮茹几人往村里走。
沈南进站在原地，看着王老栓兴高采烈的背影，又看看被村民半推半攘着往前走、不时回头用复杂眼神看他的四个女人，只觉得一阵无力。
他捏了捏眉心，长长地、无奈地吐出一口浊气。
得。
这下，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