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也燃起了大火。

  沐春看着眼前这壮观而又残酷的景象,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痛快!真他**痛快!”

  他大手一挥。

  “全军!前进!”

  大军踏着遍地的焦尸和灰烬,穿过了耳川河谷。

  从此,萨摩再无岛津氏。

  ……

  第三路军,则由老将耿炳文率领。

  他的任务,是清剿沿海的岛屿和残余的港口。

  相比于张辅和沐春的血腥,耿炳文的手段,则显得更加“文明”。

  他每到一处,并不急于屠杀。

  他会先让士兵们将所有的倭人,无论男女老幼,全部集中到港口的空地上。

  然后,他会命人搬来一口口巨大的铁锅,在锅下升起熊熊烈火,将锅里的水,烧得滚开。

  他当着所有倭人的面,将抓获的当地领主和武士,活生生地扔进开水锅里,煮成一锅肉汤。

  那种极致的酷刑,和受刑者那撕心裂肺的惨嚎,足以摧毁任何人的心理防线。

  在欣赏完这场“烹饪秀”之后,耿炳文会给剩下的倭人一个选择。

  是想像他们的领主一样,被活活煮熟。

  还是自己跳进旁边的大海里,淹死。

  绝大多数倭人,都哭喊着,选择了后者。

  他们争先恐后地,如同下饺子一般,跳进了冰冷的海水之中。

  耿炳文就这么背着手,站在码头上,静静地看着海面上那些挣扎的,最终沉没的身影。

  他的脸上,古井不波。

  这位老将,用一种最“仁慈”的方式,完成了陛下的命令。

  ……

  夜幕降临。

  “镇海”号旗舰的指挥室里,灯火通明。

  郑和站在一张巨大的九州岛地图前。

  他的手中,拿着一支朱红色的毛笔。

  张辅、沐春、耿炳文三路大军的战报,正源源不断地通过信鸽,汇集到他这里。

  每收到一份战报,确认一个城市或据点被“净化”,他就会在地图上,用红笔,将那个地方,重重地画上一个叉。

  太宰府、久留米、佐贺、长崎、熊本、鹿儿岛……

  一个又一个倭人熟悉的地名,在地图上,被红色的叉所覆盖。

  当他画下最后一个叉时,整张九州岛的地图,已经变得满目疮痍,一片血红。

  徐辉祖站在他的身旁,沉默地看着。

  他数了数,那红色的叉,不多不少,正好七十二个。

  一日,七十二城!

  这是足以让任何史书都为之颤抖的战绩!

  郑和放下了笔,转过身,对着徐辉祖,平静地说道:

  “公爷,九州已定。”

  “明日,可渡关门海峡。”

  关门海峡,隔开了倭国的九州岛和本州岛。

  当大明舰队那遮天蔽日的船帆,出现在海峡的另一端时,驻守在本州岛下关要塞的守军,彻底陷入了疯狂。

  关于九州岛在一日之间变**间地狱的传闻,早已像瘟疫一样传遍了整个西国。

  “明国人是吃人的恶鬼!”

  “他们的船能喷出天火,他们的士兵刀枪不入!”

  “九州岛已经没有活人了,连条狗都没剩下!”

  这些混杂着恐惧和绝望的流言,彻底摧毁了下关守军的士气。

  还没等大明舰队靠近,整个要塞就发生了大规模的哗变。士兵们杀死了自己的指挥官,然后四散而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大明舰队,兵不血刃地通过了关门海峡,进入了倭国最富庶的濑户内海。

  而九州岛沦陷,七十二城一日尽毁的正式消息,也终于通过快马,传到了二百里外的京都。

  京都,室町御所。

  这里是足利幕府的权力中心。

  当浑身是血的信使,连滚带爬地冲进评定间,将那封用生命换来的战报呈上时,整个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幕府将军足利义持(此时为足利义满之子),看着战报上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文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九州……全境……沦陷?”

  “大内氏……岛津氏……全族……被屠?”

  “一日……七十二城……尽为焦土?”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大殿下的几十名幕府重臣、守护大名,一个个面如死灰,噤若寒蝉。

  他们无法理解。

  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九州啊!倭国西门的屏障!那里有最精锐的武士,最善战的大名!

  就算是大元皇帝忽必烈当年那两次元寇来袭,集结了十万大军,不也照样在九州岛折戟沉沙,被“神风”吹得片甲不留吗?

  怎么到了明国人这里,就跟纸糊的一样,一天的时间,就没了?

  “是假的!这一定是假的!是谎报军情!”一名年轻的武将,激动地站了出来,拔出太刀,“那个信使,一定是明国人的奸细!”

  然而,他的话,没有得到任何人的附和。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真的。

  因为,那股从西方飘来的,浓烈的,混杂着烧焦味和血腥味的空气,是做不了假的。

  “现在……不是追究真假的时候了。”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臣,声音沙哑地开口了,“明国人的舰队,已经通过了关门海峡,进入了濑户内海。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必然是我们的心脏——京都!”

  “我们现在,必须立刻做出决断!”

  “决断?还能有什么决断?”另一名大名绝望地说道,“跟他们打吗?拿什么打?拿我们的武士刀,去对抗他们的天火吗?”

  “那……那就求和!”

  “求和?你没听说吗?九州岛上,所有投降的人,都被他们活活煮了!”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坐在这里等死吗?”

  整个大殿,再次乱成了一锅粥。争吵声,哭泣声,绝望的嘶吼声,不绝于耳。

  “都给我闭嘴!”

  足利义持猛地一拍身前的案几,发出一声怒吼。

  他虽然内心也充满了恐惧,但他毕竟是执掌天下权柄的征夷大将军。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地运转着。

  打,是肯定打不过了。对方的武器,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逃,又能逃到哪里去?整个倭国,都在对方舰队的攻击范围之内。

  唯一的路,似乎只剩下……求和。

  哪怕希望渺茫,哪怕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也必须试一试!

  “听我命令!”足利义持的声音,恢复了一丝威严。

  “立刻派人,去请天皇陛下!请他出面,以倭国之主的名义,向大明皇帝递交国书,请求议和!”

  “另外,立刻打开幕府的宝库!将我们足利家数代人积累的所有金银财宝,全部装船!作为我们的诚意!”

  “细川大人!”他看向殿下的一位重臣。

  “臣在!”

  “你,立刻作为使者,带着天皇的国书和我们的财宝,去濑户内海,寻找明国人的舰队!”

  “告诉他们!我倭国,愿意臣服!愿意成为大明最忠实的属国!我们愿意废除天皇和将军的名号,请求大明皇帝册封新的倭国国王!我们愿意开放所有港口,永世进贡!只求……只求大明皇帝陛下,能饶恕他无辜的子民!”

  足利义持的这番话,等于是将倭国的尊严和主权,全部踩在了脚下,送给了大明。

  在场的许多武士,都露出了屈辱和不甘的表情。

  但他们,无力反驳。

  因为,这是唯一的活路。

  ……

  很快,一支由三艘船组成的求和使团,便从大阪港出发了。

  为首的,是幕府重臣细川满元。他的身后,两艘船上,装满了金灿灿的黄金和白花花的白银。

  船头,高高地挂起了一面白色的旗帜。

  他们怀着忐忑、屈辱和一丝渺茫的希望,向着那片已经被黑色龙旗所笼罩的死亡之海,缓缓驶去。

  他们一路上,看到的是他们永生难忘的景象。

  海面上,漂浮着无数的船只残骸和肿胀的尸体。

  沿岸的城镇和村庄,全都笼罩在滚滚的浓烟之中,没有一丝生气。

  空气里,那股浓烈的血腥味,熏得他们几欲作呕。

  细川满元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他知道,他去见的,不是一群可以谈判的敌人。

  而是一群,只为杀戮而来的,魔鬼。

  当他们的三艘小船,出现在那支庞大到如同海上城市的明国舰队面前时,细川满元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他看着那些如同山岳般的巨舰,看着那些黑洞洞的炮口,看着那些船舷边肃立的,目光冰冷的黑甲士兵。

  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细川满元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他乘坐的小船,被一艘巨大的明国战舰用铁索牵引着,缓缓地靠近了那艘名为“镇海”的超级旗舰。

  当他顺着绳梯,颤颤巍巍地爬上“镇海”号的甲板时,他彻底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这艘船,太大了。

  大到不像是一艘船,而是一座会移动的城堡。甲板宽阔得可以跑马,三根主桅杆高耸入云,上面悬挂的黑色龙旗,在海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嘲笑着他的渺小。

  甲板上,站满了身穿黑色“玄武甲”的士兵。他们每一个人,都比他见过的最强壮的倭国武士还要高大魁梧。他们手持着那种可以连发的“铁管”,目光冰冷,一言不发,但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烈的杀气,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两名士兵走上前来,粗暴地对他和他的随从进行了搜身,收走了他们身上所有可能藏匿的武器。

  然后,他们被带到了船楼的前厅。

  前厅里,两个男人,正高坐在主位之上。

  左边一人,身穿威武的国公铠甲,相貌堂堂,不怒自威。虽然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名将气度。细川满元猜想,这应该就是明军的主帅。

  而右边那人,却让他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恐惧。

  那是个太监。

  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眼神锐利如鹰的太监。

  他明明没有穿铠甲,只是一身简单的黑色常服,但细川满元却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比旁边那位将军更加危险,更加冰冷的气息。

  那是一种,视人命如草芥的,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杀意。

  细川满元不敢再看,连忙领着随从,跪伏在地,用最谦卑的姿态,将额头重重地贴在了冰冷的甲板上。

  “外臣,倭国细川满元,叩见天朝上国将军!”他用一口还算流利的汉话,颤声说道。

  徐辉祖没有说话,他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郑和更是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仿佛跪在地上的,只是一团空气。

  大厅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细川满元跪在那里,感觉时间过得无比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他背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彻底浸湿了。

  许久,徐辉祖才放下茶杯,用一种平淡到近乎漠然的语气,开口问道:

  “你来做什么?”

  细川满元如蒙大赦,连忙从怀里掏出那封由天皇亲笔书写的国书,高高地举过头顶。

  一名士兵走上前,接过国书,呈给了徐辉祖。

  徐辉祖展开国书,扫了一眼。

  国书上的措辞,谦卑到了极点。倭国天皇称自己为“日本国王”,称大明皇帝为“天朝父皇”,通篇都在忏悔倭寇的罪行,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那些“不服王化”的地方大名和海盗。

  信中恳求“父皇”息雷霆之怒,并表示倭国愿意永世臣服,献上所有财富,只求能保留一线生机。

  徐辉祖看完,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他将那封国书,随手递给了旁边的郑和。

  郑和接过,却没有看,而是直接将其扔进了身旁的炭盆里。

  那封凝聚了倭国最后希望的国书,瞬间就被火焰吞噬,化为了一缕青烟。

  细川满元看到这一幕,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将军!将军!”他顾不上礼仪了,膝行向前,哭喊道,“我主是真心臣服!我们带来了我们所有的财富!就在后面的船上!黄金二十万两,白银一百万两!还有各种珍宝!我们愿意赔偿天朝的一切损失!只求将军能网开一面,向大明皇帝陛下转达我们的悔意啊!”

  “二十万两黄金?一百万两白银?”

  一直沉默的郑和,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阴柔而又尖利,像一把锥子,狠狠地刺进了细川满元的耳朵里。

  “你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郑和缓缓地站起身,走到细川满元的面前,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俯视着他。

  “我大明舰队,此次出征,耗费的军资,是八千万两。”

  “我大明皇帝陛下,抄了几个通倭的商贾,就得了一亿两千万两。”

  “你这点东西,也配叫‘财富’?”

  细川满元彻底傻了。

  他引以为傲的,幕府倾尽所有的财富,在对方的眼里,竟然连零头都算不上。

  他终于明白,双方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那已经不是国与国之间的差距了。

  那是一个富裕到极点的神上之国,对一个贫瘠落后的蛮夷之地的蔑视。

  “不……不是的……我们……”细川满元语无伦次,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行了。”徐辉祖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他。

  徐辉祖站起身,走到了大厅的门口,背对着细川满元,看着外面那片蔚蓝的大海。

  “你们的来意,本督已经清楚了。”

  “但是,没用。”

  他转过身,看着绝望的细川满元,一字一句地说道:

  “因为,在我的大军出征之前,我朝的皇帝陛下,就已经给这场战争,定下了调子。”

  “陛下有旨……”

  徐辉祖的目光,变得和郑和一样冰冷,一样不含任何感情。

  “朕不要俘虏,不要降表。”

  细川满元如遭雷击,瘫软在地。

  徐辉祖没有再看他,他只是对着身旁的郑和,平静地说道:

  “郑公公,你知道该怎么做。”

  郑和的脸上,再次露出了那嗜血的,满足的笑意。

  他点了点头,对着守在门口的几名士兵,轻轻地,打了个手势。

  那几名士兵,立刻像饿狼一样,扑向了跪在地上的细川满元和他的随从。

  “不!你们不能这样!我是使者!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细川满元发出了生命中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

  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了刀锋入肉的“噗嗤”声中。

  鲜血,染红了“镇海”号的前厅。

  细川满元和他的几名随从,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明国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什么“两国交Zhan,不斩来使”,在他们这里,就是个笑话。

  郑和看着甲板上那几具还在抽搐的尸体,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他对着身旁的士兵吩咐道:“把他们的头都砍下来,用石灰腌好。再把他们的船,连同那些‘财宝’,一起给咱家轰沉了。”

  “是!”

  士兵们熟练地处理着尸体,仿佛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徐辉祖站在一旁,从头到尾,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他看着那些被砍下的,表情还凝固在惊恐和不解上的头颅,心中一片平静。

  曾几何时,他还会因为屠戮“同胞”而内心挣扎,会因为不忍而顶撞皇帝。

  可现在,亲手下令斩杀一名敌国的使者,他却感觉,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理所当然。

  他知道,自己变了。

  是陛下,亲手把他,从一个有着自己道德底线的“儒将”,改造成了一把没有感情,只知执行命令的“屠刀”。

  这个过程,是痛苦的。

  但结果,却让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和纯粹。

  当抛弃了所有不必要的感情和道德枷锁之后,他发现,战争,原来可以变得如此简单。

  郑和处理完现场,走到了徐辉祖的身边,用那阴柔的嗓音,带着一丝赞许说道:

  “公爷,您现在,可真是越来越有陛下当年的风范了。”

  徐辉祖知道,郑和说的是靖难之时,还是燕王的朱棣,以及现在的皇帝朱栢。他们父子,都是杀伐果断,视人命如草芥的主。

  他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道:“传令下去,全军修正一日。明日一早,兵发京都。”

  “奴才遵命。”郑和躬身领命,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

  一份详细描述了如何处置倭国使团的战报,再次通过最快的渠道,送回了金陵。

  养心殿。

  朱栢看完战报,脸上露出了一个真正的笑容。

  “好,好啊!”他将战报递给了身旁的贾诩,“贾诩,你看看。朕的这位魏国公,终于开窍了。”

  贾诩接过战报,一目十行地看完,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了然。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贾诩躬身道,“陛下慧眼识人,点石成金。徐公爷经此一役,脱胎换骨,日后必将成为陛下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国之利刃。”

  朱栢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的心中,一股掌控一切的**油然而生。

  徐辉祖,是他亲手布下的一颗重要的棋子。他原本只是想用这场灭倭之战,来敲碎徐辉祖心中的枷锁,让他变成一个合格的工具。

  却没想到,效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徐辉祖不仅变成了工具,而且是一件开始主动领会他意图的,智能化工具。

  “徐辉祖这把刀,已经磨好了。”朱栢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张巨大的堪舆图上,“接下来,就该看看,朕的另一件‘武器’,打造得如何了。”

  他按下了桌案上的机关。

  “传慧妃,王语嫣,入殿。”

  很快,一身素雅宫装,但眉宇间却带着一股英气和专注的王语嫣,便抱着一叠厚厚的图纸,快步走了进来。

  这些日子,她一直待在西苑的武器研发中心,整个人都清瘦了不少,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奴婢参见陛下。”

  “免礼。”朱栢指了指她手中的图纸,“朕让你研究的东西,有眉目了吗?”

  “回陛下,已经有了初步的构想。”

  王语嫣将一张最大的图纸,在御案上缓缓展开。

  那张图纸上画着的,不再是任何一种具体的武器。

  而是一套……复杂的,类似于城市管道系统的网络图。

  “陛下,根据您的启示,奴婢查阅了大量的医书和古籍。”王语嫣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奴婢发现,无论是天花,还是其他的瘟疫,其传播的本质,都是通过人与人之间的接触,以及被污染的水源和空气。”

  “所以,奴婢构想了一套‘净化系统’。”

  她指着图纸说道:“这套系统,可以在攻占敌国城池之后,利用我们现有的技术,快速地建立起一套独立的,封闭的供水和排污网络。同时,配合特制的药物,对城中的水源、空气、土壤,进行全面的‘消杀’。”

  “另外,”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感到害怕的冷光,“奴婢还从《神农百草经》和一些苗疆的巫蛊之术中,找到了一些方法。可以通过特定的植物和昆虫,培养出一种……一种可以针对特定人群,使其在短期内丧失生育能力的‘毒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