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陆见深的承诺,那几个女孩子痛哭出声。

  剩下的,就交给裴誉处理了。

  从治安署走出来,林鹿看向陆见深:“不管怎么说,陆见深,今天的事,谢谢你。”

  她给他道谢。

  虽然她也有办法帮那些受害者,但要不是陆见深作保,这些受害者大概不会站出来指认薛院长这个人渣的。

  言无刀锋,却可杀人。

  陆见深听她道谢,脸色不太好看。

  她为什么要跟他道谢?

  她是把他当外人。

  “你不用跟我道谢,”陆见深抿了一下唇,不想在这上面纠结,问她:“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帮他们?”

  这件事,跟林鹿没关系。

  她不用出头。

  “你可以当我是无聊,”林鹿笑了一声,摆了摆手:“答应帮你白月光的事,我也不是一时兴起,我想明白了,你是你,你白月光也没错,我可以帮她,但她的情况特殊,我不一定能让她完全恢复成正常人,如果你接受这个结局,我会做好手术方案,然后再手术。”

  林鹿想通了,那个女孩子智力低下,她甚至可能都不知道陆见深喜欢她。

  她没错。

  错的是陆见深,所以,她不应该替陆见深承担不公。

  “我帮你,不是想你给她手术,”陆见深深邃的眸子望着她,哑声解释:“林鹿,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林鹿点头:“我知道,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我是医生,如果我帮不了她也就算了,但我明明能帮她却没去做,我会觉得对不起我手上的手术刀。”

  医者,仁心。

  过去是她太偏执了。

  “我只是,不希望你是因为刚才的事认为欠了我的人情,才答应帮我,”陆见深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上一次,你是因为这个,但现在开始,我不希望你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不想勉强她做她不喜欢做的事。

  他也不想,她帮他,是为了等手术之后像上次一样和他划清界限。

  如果是这样,他宁可她不帮他。

  林鹿看着他,就很难评。

  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想说,如果她是呢,陆见深难道就会为了她白月光不要她给他白月光手术吗?

  她不会问。

  因为她知道,如果拿她和他白月光做选择,他肯定会选白月光。

  等等……

  林鹿突然意识到不对,她好像掉进了陆见深的语言陷阱了!

  她就知道,远离渣男,看看,她的思想已经很危险了!

  林鹿正要开口,她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南行知打来的。

  林鹿准备接听。

  “不许接!”陆见深按住林鹿手腕,冷声道:“林鹿,别的你都可以不听我的,但南行知这个人比你想象中危险,离他远点。”

  这不是他第一次警告林鹿了。

  林鹿也知道。

  但她不觉得陆见深这样做就是对的,她有判断是非的能力,更不需要陆见深给她做主。

  “够了!陆见深!”林鹿把她手抽出来,反驳他:“我是个人,我喜欢跟谁来往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我的自由!”

  她说完,赌气似的故意接起南行知的电话。

  陆见深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该死的女人!

  她为什么非要跟他作对?

  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南行知这个人太危险了,他接近林鹿,肯定是冲着他来的,但林鹿却不把他的警告当回事。

  “林医生,我这有份资料想给你看一下,是你朋友那个投资人的……”南行知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

  林鹿皱起眉头:“抱歉,南少,我说过了,我朋友公司的事你该去找她,而不是来找我。”

  “你先别急着拒绝,”南行知低咳了两声,他道:“投资的事,我不强求,我也找过你朋友了,但你朋友一听是南国投资就拒绝了,我没恶意,如果你看过资料觉得我骗了你,我以后都不会再来找你。”

  林鹿犹豫了一下,应下:“好吧,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嗯。”

  挂了电话,林鹿才感觉到一股冰冷视线落在她身上。

  “林鹿,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非要去见他?我警告过你要离他远点,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你究竟懂不懂他多危险?”陆见深脸上的寒意能杀死人。

  南行知就是个疯批!

  以前南云溪还活着,他还有所克制。

  但南云溪死了,再也没人能阻挡这个疯批。

  陆见深不能给她说南云溪的事,本来从一开始,他就不想把林鹿牵扯进来,可林鹿一再的挑战他的耐心,他不懂,为什么她就不能有一次是听他的。

  “陆见深,我见什么人是我的自由,”林鹿收起手机,语气也不好听:“还是说,如果有人给我说你也很危险,我是不是也要离你远点?”

  她本来是拒绝的。

  但关系到秦可可,她不想大意。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停在两人旁边。

  车子停下,林见从车上下来。

  “抱歉,鹿鹿,”林见下车,“我来晚了,事情都解决了吗?上车,我送你。”

  林鹿没看陆见深,直接走向林见的车。

  再留在这儿,她和陆见深只会吵架。

  她不想和陆见深吵架。

  林鹿上车后,林见开着车离开。

  陆见深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脸色十分难看。

  “陆,陆总……咳,那什么,车子已经走远了,”宋宴行硬着头皮走上来,小心翼翼道:“要不,我先送你去公司?”

  “去查,”陆见深上车后,突然开口,声音森冷如冰:“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我要他所有资料!”

  宋宴行一怔:“啊?是,陆总。”

  昨晚上他说要查,但陆见深说不查了。

  这又要查了。

  啧,恋爱中的男人是不是脑子都有病?

  这边车上。

  “大哥,你怎么来了?”林鹿问。

  她和林见的关系,没有对外公开的。

  林见开着车,声音听不出喜怒:“听说你被刺伤,我……我来治安署看看,你的手没事吧?”

  他看过监控了。

  林鹿的手只是轻微擦伤,但伤口挺长的,理智上他不该来找她,但他一想到她手受伤,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

  不亲自看到她没事,他不放心。

  “哦,一点小伤,没事。”林鹿晃了一下手,看到缠得很好的绷带,脑海中不由浮现陆见深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