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 年 8 月 15 日,中原大地的炮火依旧未歇。

  陇海线的炮声隐约可闻,津浦线的厮杀还在继续,上百万大军鏖战的硝烟,笼罩着豫、鲁、苏三省的天空。

  可洛阳豫军大帅府邸内,却透着一股与外界战火截然不同的静谧与焦灼。

  只因刘家期盼已久的第三代,已近临盆之期。

  这几天,刘镇庭推了所有公事,天天在家里陪着沈鸾臻。

  这个时代,跟另一个时空的未来不一样。

  女人生孩子的风险极高,是当时女性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

  尤其在普通家庭和农村地区,危险程度远超现代。

  难产(胎位不正、胎儿过大)、产后大出血、产褥热(分娩后感染)是三大致死元凶,缺乏抗生素、输血技术和剖宫产规范流程。

  不过,对刘家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题了。

  提前从洛阳医院,请来了专业的白俄产科医生和护士。

  还让人将府邸西侧的厢房,改造成了无菌产房。

  屋内摆放着从洛阳医院借来的手术台、消毒器械、麻醉剂与止血药。

  这在 1930 年的河南,已是极为先进的配置。

  刘镇庭特意交代,一旦沈鸾臻生产出现任何异常,立刻由西医团队施行剖宫产,务必保住母子平安。

  不过,中国人向来都很传统。

  尤其是这个时代的国人,能顺产,肯定就不会选择剖宫产。

  这天一大早,刘镇庭陪着妻子沈鸾臻,还跟往常一样,在院内散步、晒太阳。

  面色红润的沈鸾臻,肚子已经特别大了,但是依旧毫无生产迹象。

  她出身河南本地大家族,嫁入刘家后温婉贤淑,懂诗书,又懂事,深得刘鼎山夫妇和丈夫的喜爱。

  此刻,她腹中的胎儿,更是刘家上下的期盼。

  豫军初立,刘家正处于起势的阶段。

  而作为刘家单脉相传的刘镇庭,自然被父亲和下属们寄予厚望。

  此时,刘家和豫军,都亟需一个男丁稳固人心,传承家业。

  “少帅夫人身子骨真硬朗,这都要生了,还能走动呢。” 守在院外的老妈子,笑着跟丫鬟闲聊起来:“等生下小少爷,咱们府里又该大办一场了。”

  院内,挺着大肚子的沈鸾臻,正懒洋洋的靠在躺椅上晒太阳。

  听到下人的话后,只是温和一笑。

  坐在一旁的丈夫刘镇庭,正在看刘枫送来的各地情报。

  虽然,刘镇庭已经把很多公事都推掉了,让司令部的副职们帮着处理。

  但保卫局的许多情报和事情,必须得他亲自审阅和批注。

  可当时间来到上午十点时,沈鸾臻突然觉得腹中一阵坠痛。

  起初,她秀眉微皱,还以为是胎动,没太在意。

  可是,随着痛感越来越密,越来越烈,她的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一阵心慌的沈鸾臻,急促的身后的丫鬟说:“快...快 扶我回房!”

  丫鬟见状,顿时慌了神,焦急的上前搀扶。

  刘镇庭听到妻子的声音不对劲后,连忙扭头望去。

  随即,连忙扔掉手中的东西,快速走过去将沈鸾臻扶起来,并大喊道:“快!叫产婆!叫产婆!夫人可能要生了!”

  早已在府中待命多日的产婆,是专门请来的老手,经验丰富。

  闻言立刻带着四名帮手,拎着早已备好的热水、剪刀、干净布条,快步冲进沈鸾臻的卧房。

  另一边,白俄医生与四名护士也连忙准备起来。

  护士们熟练地煮沸器械、铺好无菌手术台。

  做完一切准备后,随时可以进行剖宫产。

  房间内,产婆手脚麻利地铺好褥子,轻声安抚道:“少夫人别怕,深呼吸,放松!”

  她让沈鸾臻躺下,又指挥帮手们烧热水、准备红糖,整个产房内顿时忙碌起来,却井然有序。

  刘家早为这一天做足了准备,就盼着母子平安。

  产房外,接到消息的刘鼎山和夫人周婉清,都赶到了门外。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沈鸾臻痛苦的尖叫声:“啊!好痛啊!”

  而后,产婆焦急的催促道:“坚持住!少夫人用力!用力!”

  听着屋内的喊声,焦急不已的刘鼎,在外面来回踱步着。

  他是豫军的创始人,半辈子在刀光剑影中度过,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见过。

  可此刻面对孙辈的降生,竟然比当时他儿子出生的时候,还要让他紧张。

  一旁的妻子周婉清,伸长脖子往里望,双手不自觉地攥在一起。

  “没事的,没事的,产婆是老手,鸾臻这孩子稳当,肯定能顺顺利利的。” 周婉清眼圈泛红的说着。

  说罢,双手合十,闭眼默默地求着平安。

  看着父母亲紧张的样子,同样焦急的刘镇庭,开口劝道:“爹、娘,您二老放心,鸾臻吉人天相,肯定没事的。”

  刘镇庭嘴上安慰着母亲,自己的手心却也沁出了汗。

  目光紧紧盯着产房的门,耳边听着里面传来的沈鸾臻的忍痛声,心中五味杂陈。

  他作为豫军少帅,作为刘家嫡子,他肩上扛着的不仅是家庭,更是整个豫军的未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产房内的痛呼声、产婆的鼓励声、热水沸腾的声响交织在一起,撞击着门外三人的神经。

  刘镇庭眉头越皱越深,恨不得冲进去,让西医接手。

  周婉清不停地祈祷,嘴里念念有词,

  刘鼎山也不再来回踱步了,背着手,神情凝重的他,时不时抬看一眼天色。

  1930年,8月15日十一点整。

  “哇 ——”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突然划破了府邸的宁静。

  穿透力极强的啼哭声,瞬间盖过了产房内所有的声响。

  产房外的所有人,同时停下动作,面面相觑,随即脸上都露出了狂喜之色。

  周婉清激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拉着刘鼎山的胳膊道:“老爷!生了!生了...”

  刘镇庭也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下来。

  可是,当孩子的哭喊声越来越近时,他们忽然又紧张了起来。

  因为,刘镇庭的白俄妻子安雅,此刻也怀孕了。

  若是沈鸾臻生的是女孩,那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不是刘鼎山夫妇和刘镇庭重男轻女,而是刘家不是普通家庭。

  而安雅的身份又很特殊,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是个串。

  现在是旧社会,最重宗法嫡庶。

  如果安雅生的也是个女孩,也就罢了。

  如果安雅生的是男孩,那....

  正当他们三人紧张之际,产房的门被打开了。

  只见产婆抱着一个用红布包裹的婴儿,快步走了出来。

  产婆脸上笑开了花,张口就说:“恭喜大帅!恭喜夫人!恭喜少帅!是个带把的!是个七斤二两的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男孩?真的是男孩?” 刘鼎山猛地睁大了眼睛,激动地上前一步。

  想要接过婴儿,又怕自己笨手笨脚伤了孩子,只能小心翼翼地看着。

  “千真万确!大帅您看,是带把的!” 产婆笑着把婴儿的小坤坤露了出来。

  小家伙闭着眼睛,眉头皱着,还在时不时地哭两声,声音洪亮。

  顿时,刘鼎山夫妇和刘镇庭的脸上,都露出释然的笑容。

  悬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明天是周末,又是月底了,请个假休息一天,带俩孩子出去玩,希望大家理解下。最后一天,麻烦大家把免费礼物送一下,谢谢了。)

  操,常老板不让用,大队长也不让用,又是哪个狗东西举报的,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