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女大留成仇
舒文赋白了脸，姜翎这话是说他爹挪用户部的银子呢。
舒家一个户部尚书，一个户部侍郎。
外头不知道多少人想找舒家的错处，要是传出去，就捞着把柄了。
果然，**人的女儿生得再好看，也还是**人！
舒文赋抬着手上去就想打姜翎。
突然身后一个娇弱的声音叫了一声。
“大伯母。”
大夫人田氏不知在那站了多久，又听了多少，她面无表情地扫过二房夫人严氏和其女舒家三小姐舒心宜。
方才那声便是舒心宜喊的。
严氏气急，拍了一下女儿的手，有些忐忑地上前，生怕田氏怪罪。
舒心宜咬了咬唇，不敢抬头，能喊上一嗓子已是鼓起了天大的勇气。
姜翎看了她一眼，心下喟叹。
严氏好歹也是二房的正夫人，对田氏卑躬屈膝不说，院里的妾室也能爬到她头上来，还连累三小姐总是怯生生的。
“都站在外面干嘛，别耽误了给老祖宗祝寿。”
大老爷舒宏远也走了过来，身后是步履从容的裴云序，和脚步轻浮的二老爷舒信广。
“爹、二伯，云序哥哥。”
舒羽连忙起身带着笑意迎了上去。
舒宏远笑呵呵地点了点头，视线落到姜翎身上一顿。
“阿翎啊，你多久没回来了……”
顿了顿，他又感叹道。
“跟你娘倒是长得愈发相像了。”
此话一出，院内外众人神色各异，特别是田氏，看向姜翎的眼里像淬了毒似的。
姜翎没理他，她跟这院里的任何人都不想扯上关系。
“别闲话了，都进来吧。”
舒老夫人从内堂走了出来，有些不虞地瞪了姜翎一眼。
舒家如今五代同堂，除了被皇帝召进宫的舒老太爷，和病了的五少爷舒琪瑞，像今日这般聚齐的情况可不多见。
太夫人坐在主位，乐呵呵地招呼众人坐下。
舒宏远招呼裴云序坐在他的下首，舒羽一个箭步拉着裴玉儿就坐在了裴云序另一边，然后招呼着裴砚书也过来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一家四口呢。
其他人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但没出声。
只有舒心宜担心地看了姜翎一眼。
等众人依次坐下，只剩姜翎没了位置。
太夫人有些不悦。
“怎么办事的？给大小姐留的位置呢？阿羽，你起来，给你姐坐，你去你娘身边加个凳子。”
被点到名的舒羽只当没听到，给裴玉儿仔细地擦着手。
太夫人正欲斥责，姜翎笑了声。
“老祖宗，今日给您祝寿，坐哪无妨，您开心就好。”
银杏搬来了一个凳子，坐在了两个孩子的下首。
裴云序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本以为有太夫人撑腰，姜翎会死死霸占住他旁边的位置，但没想到，她就这么放弃了？
连舒羽坐在他身边，她似乎都无所谓了。
裴云序眼里闪过一丝烦躁，从上次跑马场之后他就觉得不对劲。
以前姜翎的心思他一眼就能看透，但现在……
他有些看不懂了。
舒羽噙着笑，眼里满是得意。
上次马场让她姜翎出尽了风头，如今在她家，还能叫姜翎得意了去？
座位是她故意叫人搬走的，就是要给姜翎好看。
太夫人将下边的一切眉眼官司都看在眼里。
舒羽一直留在家，还不订下亲事，目的不就是为了裴云序。
她叹了口气，女大留成仇。
都是孽缘！
田氏还嘲讽姜翎母亲跟来京城当外室，她女儿不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吗？
想到这，太夫人敲了敲龙头拐杖。
“汝阳王回京你们都知道了吧，王爷生母德太妃娘娘即将举办赏花宴，到时候各家夫人公子小姐都会出席。”
“田氏，严氏，你们两也该替二小姐和三小姐相看起来了。”
舒羽一愣，又听到太夫人跟姜翎说，给两个妹妹多看看把把关，她顿时冷了脸。
田氏看在眼里，自然舍不得宝贝女儿受委屈。
更何况，裴云序当初是她看重的女婿，却被姜翎设计抢走，她心里怄着呢。
“老祖宗，阿羽还小，妾舍不得。”
还小呢，都二十了。
嫁到旁人家都能生孩子了。
舒心宜眼眶红红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舒羽不出嫁，田氏压着，她这个妹妹自然也不能出嫁。
她十八了，正好是成婚的年纪。
家里又没有人疼她，要是留到二十，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要她。
可这话，底下没人敢说。
但太夫人敢。
“都二十了，舒羽也该成亲了，今年一定要定下来。”
舒羽红着眼都快哭了，她拉了拉裴玉儿。
“太夫人，那小姨成亲是不是就不能陪我玩了？”
“等小姨生了宝宝，宝宝长大就能跟你玩了。”
裴玉儿鼓了鼓腮帮子。
“可我不喜欢宝宝，我就喜欢小姨。”
听到这句话，众人讥讽的眼神朝姜翎射去。
姜翎却不为所动，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舒羽挑衅的眼神落了空，眼里闪过一丝恶毒。
“童言无忌，姐姐别介意。说起汝阳王，前两天在跑马场王爷还救过姐姐呢。”
“哦？有这事？”
舒羽主动提起，肯定不安好心，但就有人爱看乐子。
“当时姐姐想展示骑术，差点摔下马，是王爷跳下去，两人一起滚下山坡，给姐姐当了垫背的，当时好多人都看见了，王爷把姐姐抱在怀里……”
“够了。”
裴云序不轻不重地将酒杯放在了桌上，打断了舒羽绘声绘色的描述。
众人心思各异，只有姜翎依旧平静，就好像话题的中心人物不是她一样。
裴云序垂了眼。
太夫人皱了眉，有些犹豫地提醒道。
“汝阳王妃去世多年，此次回京，德太妃娘娘便要举办赏花宴，未必没有给汝阳王续弦的意思，你们……”
听到太夫人提醒，舒羽眼睛一亮，她看了眼身姿端正的姜翎，心思百转千回。
而裴云序将杯中酒一口饮尽，他眼尾微微泛红，眸中似有霜雪凝结。
汝阳王……
被送去封地才能保住一条命的皇子，在封地呆了十几年，怕是已经看不清京中形势了。
这京城不适合他，还是趁早回封地去吧。
舒文赋白了脸，姜翎这话是说他爹挪用户部的银子呢。
舒家一个户部尚书，一个户部侍郎。
外头不知道多少人想找舒家的错处，要是传出去，就捞着把柄了。
果然，**人的女儿生得再好看，也还是**人！
舒文赋抬着手上去就想打姜翎。
突然身后一个娇弱的声音叫了一声。
“大伯母。”
大夫人田氏不知在那站了多久，又听了多少，她面无表情地扫过二房夫人严氏和其女舒家三小姐舒心宜。
方才那声便是舒心宜喊的。
严氏气急，拍了一下女儿的手，有些忐忑地上前，生怕田氏怪罪。
舒心宜咬了咬唇，不敢抬头，能喊上一嗓子已是鼓起了天大的勇气。
姜翎看了她一眼，心下喟叹。
严氏好歹也是二房的正夫人，对田氏卑躬屈膝不说，院里的妾室也能爬到她头上来，还连累三小姐总是怯生生的。
“都站在外面干嘛，别耽误了给老祖宗祝寿。”
大老爷舒宏远也走了过来，身后是步履从容的裴云序，和脚步轻浮的二老爷舒信广。
“爹、二伯，云序哥哥。”
舒羽连忙起身带着笑意迎了上去。
舒宏远笑呵呵地点了点头，视线落到姜翎身上一顿。
“阿翎啊，你多久没回来了……”
顿了顿，他又感叹道。
“跟你娘倒是长得愈发相像了。”
此话一出，院内外众人神色各异，特别是田氏，看向姜翎的眼里像淬了毒似的。
姜翎没理他，她跟这院里的任何人都不想扯上关系。
“别闲话了，都进来吧。”
舒老夫人从内堂走了出来，有些不虞地瞪了姜翎一眼。
舒家如今五代同堂，除了被皇帝召进宫的舒老太爷，和病了的五少爷舒琪瑞，像今日这般聚齐的情况可不多见。
太夫人坐在主位，乐呵呵地招呼众人坐下。
舒宏远招呼裴云序坐在他的下首，舒羽一个箭步拉着裴玉儿就坐在了裴云序另一边，然后招呼着裴砚书也过来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一家四口呢。
其他人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但没出声。
只有舒心宜担心地看了姜翎一眼。
等众人依次坐下，只剩姜翎没了位置。
太夫人有些不悦。
“怎么办事的？给大小姐留的位置呢？阿羽，你起来，给你姐坐，你去你娘身边加个凳子。”
被点到名的舒羽只当没听到，给裴玉儿仔细地擦着手。
太夫人正欲斥责，姜翎笑了声。
“老祖宗，今日给您祝寿，坐哪无妨，您开心就好。”
银杏搬来了一个凳子，坐在了两个孩子的下首。
裴云序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本以为有太夫人撑腰，姜翎会死死霸占住他旁边的位置，但没想到，她就这么放弃了？
连舒羽坐在他身边，她似乎都无所谓了。
裴云序眼里闪过一丝烦躁，从上次跑马场之后他就觉得不对劲。
以前姜翎的心思他一眼就能看透，但现在……
他有些看不懂了。
舒羽噙着笑，眼里满是得意。
上次马场让她姜翎出尽了风头，如今在她家，还能叫姜翎得意了去？
座位是她故意叫人搬走的，就是要给姜翎好看。
太夫人将下边的一切眉眼官司都看在眼里。
舒羽一直留在家，还不订下亲事，目的不就是为了裴云序。
她叹了口气，女大留成仇。
都是孽缘！
田氏还嘲讽姜翎母亲跟来京城当外室，她女儿不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吗？
想到这，太夫人敲了敲龙头拐杖。
“汝阳王回京你们都知道了吧，王爷生母德太妃娘娘即将举办赏花宴，到时候各家夫人公子小姐都会出席。”
“田氏，严氏，你们两也该替二小姐和三小姐相看起来了。”
舒羽一愣，又听到太夫人跟姜翎说，给两个妹妹多看看把把关，她顿时冷了脸。
田氏看在眼里，自然舍不得宝贝女儿受委屈。
更何况，裴云序当初是她看重的女婿，却被姜翎设计抢走，她心里怄着呢。
“老祖宗，阿羽还小，妾舍不得。”
还小呢，都二十了。
嫁到旁人家都能生孩子了。
舒心宜眼眶红红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舒羽不出嫁，田氏压着，她这个妹妹自然也不能出嫁。
她十八了，正好是成婚的年纪。
家里又没有人疼她，要是留到二十，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要她。
可这话，底下没人敢说。
但太夫人敢。
“都二十了，舒羽也该成亲了，今年一定要定下来。”
舒羽红着眼都快哭了，她拉了拉裴玉儿。
“太夫人，那小姨成亲是不是就不能陪我玩了？”
“等小姨生了宝宝，宝宝长大就能跟你玩了。”
裴玉儿鼓了鼓腮帮子。
“可我不喜欢宝宝，我就喜欢小姨。”
听到这句话，众人讥讽的眼神朝姜翎射去。
姜翎却不为所动，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舒羽挑衅的眼神落了空，眼里闪过一丝恶毒。
“童言无忌，姐姐别介意。说起汝阳王，前两天在跑马场王爷还救过姐姐呢。”
“哦？有这事？”
舒羽主动提起，肯定不安好心，但就有人爱看乐子。
“当时姐姐想展示骑术，差点摔下马，是王爷跳下去，两人一起滚下山坡，给姐姐当了垫背的，当时好多人都看见了，王爷把姐姐抱在怀里……”
“够了。”
裴云序不轻不重地将酒杯放在了桌上，打断了舒羽绘声绘色的描述。
众人心思各异，只有姜翎依旧平静，就好像话题的中心人物不是她一样。
裴云序垂了眼。
太夫人皱了眉，有些犹豫地提醒道。
“汝阳王妃去世多年，此次回京，德太妃娘娘便要举办赏花宴，未必没有给汝阳王续弦的意思，你们……”
听到太夫人提醒，舒羽眼睛一亮，她看了眼身姿端正的姜翎，心思百转千回。
而裴云序将杯中酒一口饮尽，他眼尾微微泛红，眸中似有霜雪凝结。
汝阳王……
被送去封地才能保住一条命的皇子，在封地呆了十几年，怕是已经看不清京中形势了。
这京城不适合他，还是趁早回封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