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知知这话,叶元龙并未动气。

  反而神色如常地接口道,“云小姐多担待,我们体制内的人,收入自然比不上你们经商的宽裕,太高价的确实承受不起。不如你直接给个价,也好让我死心。”

  云知知,“……”

  她知道叶元龙也不是真心想买,纯粹试探而已。

  要真说价格,她脖子上戴的这块玉,一千万她都不卖!因为其不仅仅是玉,更是一件法器!

  云知知就想要喊价千万,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买卖不成仁义在,没必要把路堵死。

  她转而展颜一笑,“我身上的带的玉,都是我最喜欢的,价格自然高一些。另外,也有一些平价的,只是造型没这么好看而已。若是叶上校真有兴趣,我下次替你留意着?”

  所谓的“下次”,一般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叶元龙目光微转,落在她腰间那枚玉坠上,“这一件……想必也价值不菲吧?”

  云知知暗自腹诽:你一个报价5万的,就别惦记我身上的玉了!

  她面上扯出个讪讪的笑,“叶上校,这个嘛……”

  话音未落,忽然想起一事。

  之前苏言澈给她的那批玉器里,有几枚坠子因雕工略显随意,一直被她塞在箱底,未曾出手。

  她话锋一转,“你妹妹多大?”

  “十岁。”叶元龙答道。

  云知知眉梢微挑——叶元龙看上去至少三十五六岁了,妹妹竟只有十岁?

  她按下好奇,不动声色道,“正巧我这儿有枚小玉坠,市价约在五到十万之间。叶上校若看得上,不妨带回去给妹妹把玩。”

  说罢,她起身走到柜台后,俯身从最底层抽屉取出一个盒子——这自然是掩人耳目的动作,那枚玉坠实则一直收在她的储物戒中。

  当她直起身时,手中已多了一只锦盒,回到茶几边,轻轻将之推到叶元龙面前,“叶上校看看,可还合眼缘?”

  叶元龙略带狐疑地接过,打开盒盖。

  只见一枚玉坠静卧其中,玉质通透温润,虽然算不上最好,但非常适合普通人佩戴,不至于非常惹眼。

  云知知可不敢给叶元龙法器,这玉,只是普通的玉。

  叶元龙虽不懂玉,但此刻已无推拒的理由,便颔首道,“可以。”

  云知知只收了他五万。

  送走叶元龙后,云知知主动联系了鱼幼,询问她传音玉是否可用,却没想到,竟然没联系上对方!

  这让她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决定一会儿再试一下。

  ……

  与此同时,北家宅邸。

  宾客散尽后,只余北家众人齐聚宽敞的客厅。

  北老爷子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寿礼,对管家吩咐,“把礼单拿来,我看看。”

  一听老爷子要查礼单,在场众人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老爷子的视线,先落在北安明的名字上,对应礼物是一件玉佛。

  虽然还没亲眼见到实物,但“玉佛”二字已让他微微颔首,颇为满意。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北贵京的名字上,看到对应的礼物竟然写的是——山泉。

  他微微蹙眉,抬头朝北贵京看去,“贵京,你之前不是从云知知那里得到了些好东西吗?这山泉是怎么回事?”

  北老爷子之所以专挑这几人送上的寿礼,就是好奇他们之前从云知知那里得到了什么。此前,这几人把宝贝藏着掖着,不给他看。现在,他就是要故意找茬儿。

  北贵京听北老爷子点他的名,立即应声出列,恭敬道,“爷爷,这山泉就是从云小姐那里买来的,200万一罐,但不足5升。”

  “什么?”北老爷子愕然。

  厅内顿时哗然。

  “这云知知可真会做生意!一罐山泉敢卖二百万?大哥,你糊涂了吧?”

  “表哥,你莫不是叫人骗了?”

  “这哪是骗?分明是明抢!还以为你们跟她多有交情,原来都是她的韭菜啊!”

  ……

  不等北贵京开口。

  北老爷子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蓦地看向北海娜。对北安明问道,“海娜是不是就是喝了那个什么山泉?”

  北安明点头,“是的,爸。”

  他继续解释,“云知知那里有两种山泉,一种200万的,一种2万的,要按1比5的比例调配饮用,不可直接饮用。”

  “贵京给你的,是200万的,最好再去买一些2万的。”

  “我刚才已经问过云知知了,她说2万的已经到货了,我明天就去取。到时候,我给你送一些过来。”

  若说北贵京是被骗了,可就连北安明也说得如此笃定,这就令在场的人更加惊讶。

  “二弟,那山泉真的那么神奇?”

  “二哥,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胡闹啊!”

  “二舅,云知知是不是连你也骗了”

  “二叔,这山泉,喝了究竟有什么奇效啊,200万,不到5升,你们都愿意买?”

  北安明并未多言,只淡淡道,“海娜饮后苏醒,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众人一时语塞。

  北老爷子听得眼中精光闪动,恨不得立时尝一尝那山泉滋味,催促道,“何必等明天,现在就去取!”

  北安明道,“爸,现在太晚了。”

  北容行也劝道,“是呀,爷爷,云小姐起床气很重,现在叫醒她,她怕是要生气。”

  韦彩绿不满道,“七哥,那云知知有多大架子?外公现在就要那山泉,她还敢不给?你竟然还怕她不高兴,她高不高兴,你这般在意吗?”

  北容行正色道,“她是我的重要合作伙伴!”

  韦彩绿冷哼,“什么合作伙伴?我看七哥你是被她迷了心窍!她也不算绝色,至多算个小家碧玉。”

  “七哥,以你的条件,京城青城多少门当户对的世家小姐,任你挑选,你该不会是看上那云知知了吧?”

  韦彩绿故意这样说。

  因为她知道,以北容行的家世,北家是绝对不可能允许云知知那样背景的女人进门。

  北家面对这样的事,一般的做法是,将一切可能性扼杀于摇篮之中。

  这样,云知知就休想再利用北家的势力耀武扬威。

  韦彩绿这话刚落。

  北容行的母亲郭雨姗开口道,“容行,你和那云知知,究竟怎么回事?”

  北容行无奈地道,“妈,你别多想!即便我看得上人家,人家也未必看得上我。她如今的身价,还在我之上。”

  “什么?”郭雨姗一怔。

  在场其他人,也纷纷露出震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