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为了不被周二黑的人堵住,趁着天还没亮,云知知就离开了超市。

  去了古玩街,等店铺开门。

  可一直等到九点,古玩街上也没几家店铺开门,而她上次交易的那家青古斋,同样店门紧闭。

  她只得翻出对方的名片,给对方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听。

  里面传来北容行慵懒的声音,“哪位?”

  “你好,请问你是青古斋的北容行北先生吗?”云知知礼貌地问。

  “是。”

  “我是上次跟你换银子的人。我手上有块玉佩,想让你给帮忙看看。”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几秒,似乎是大脑在“开机”。

  几秒后。

  他终于清醒,声音干练地问,“你在哪儿?”

  云知知抬头看了一眼青古斋的牌匾,“我在你店门口。”

  “好!我就在店里,马上下来!三分钟。”

  ……

  没一会儿。

  青古斋的店门就打开了。

  北容行穿戴整齐,但头发还有些蓬乱,他朝着云知知露出一个商人标准的微笑,“请进。”

  北容行动作熟练地泡茶,推了一杯到云知知面前,“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云知知伸手扶了一下茶杯,“我姓云。”

  北容行看出云知知有所保留,没有追问,从善如流地道,“原来是云小姐。可以看看你说的玉佩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铺有细丝绒布的托盘,又戴上一双白色手套,示意云知知把玉佩放在托盘上。

  见他如此郑重,云知知心里有些忐忑。

  她不知道苏言澈给他的玉佩价值几何,如果只是很普通的玉石头,那可就尴尬了。

  她拿出其中一块玉佩,放在托盘上。

  看到那玉佩的瞬间,北容行眼睛就亮了。

  他激动地站起来,“你稍等!”

  他转身去柜台后,拿出了一套鉴定工具,走回来坐下,开始了非常细节的查看……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

  他震惊地看向云知知,“云小姐,方便问一下,你这个是从哪里来的吗?”

  云知知心生警惕,“你放心,不是我从土里挖的,是……是我家祖传的。”

  她不想细说,又立即加了一句,“你看能收吗?能给到多少钱?”

  北容行看出云知知有所隐瞒,没有追问,“云小姐放心,我并不是担心从土里出来的,我想说的是,这玉的样式,在我国历史上,从没有见过。”

  似乎是为了打消云知知心里的疑虑,他又道,“不过,有许多的历史,掩埋在了时间长河里,我们也并不是清楚每一段。”

  云知知点了点头。

  北容行拿起玉佩,仔细观察,“这玉质极好,色泽柔和,温润通透,但这不是我所熟知的任何一种玉,看不出产地……呵~是我才疏学浅了。”

  看得出来,北容行对这枚玉佩十分满意,但又有诸多的疑惑。

  云知知不知道这些,她只想知道值多少钱。等拿到钱,她还得马不停蹄地给苏言澈订大米,如果晚了,今天就送不到了。

  似乎是看出云知知的急切,北容行没有再多说,直接道,“我可以给你这个数。”

  他比出两根手指。

  云知知心里猜测:2万?

  她微微皱眉,有些不太满意。

  她虽然不太清楚玉的行情,可2万并不符合她的预期。毕竟是修真界的东西,不可能这么便宜吧?

  她正想要起身,再找一家古董店咨询。

  却听北容行道,“200万。”

  云知知心里猛地跳了一下,刚想要站起来,又重新坐了回去。

  她吞了吞口水,努力想表现得镇定一点儿,可身体的反应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成交!”

  云知知生怕晚了一秒,对方后悔。

  有了这笔钱,不仅可以给苏言澈买大米,还可以把周二黑这些债主暂时安抚住,她也不用再担心被人套麻袋,或是被堵在超市了。

  云知知倒是很想一次性把那几枚玉佩都出了,直接换到上千万的钱,把债务还清,就可以安稳过日子了。

  可转念,她又不甘心。

  明明是她继父欠的赌债,凭什么由她一个人承担?

  继父以前经常拿皮带抽她,而她妈胆小又偏心,她弟更是个混世魔王,这样的三个人,想把烂摊子丢给她?她才不接!

  有了这200万的底气,她不用再疲于奔命,可以好好想想怎么让那三个人承担他们该承担的!

  在云知知思索间。

  北容行告知她,已经让财务把钱转给她了,让她注意查收。

  很快,手机就收到了通知,钱已经到账。

  临走时。

  北容行又叮嘱,“云小姐,若是再有这样的好东西,随时欢迎光临青古斋。当然……打我电话也行,随叫随到。”

  他笑容和煦,带了几分真诚。

  “嗯。”云知知应了一声,快步离开。

  她给大米订购商打去电话,表示自己要一千袋大米。

  她家本就是开超市的,对方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一次要这么多,但也没多问,只是要求她先把之前的货款结清,并支付一部分定金。

  云知知按要求给对方办好。对方承诺,下午就送过来。

  做好这一切,云知知又找到了当地一家非常有名的律师事务所,咨询关于她继父的债务问题。

  一直到下午,供货商表示要给她送货,让她回去,她才回到超市。

  刚到超市门口,就见供货商的车已经到了,正在卸货。

  云知知走过去沟通。

  这时。

  周二黑几人,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

  “哟!云小姐!没钱还债,却有钱买这么多米?”

  云知知故作镇定,“周二黑,欠你债的人,是我继父,我没有义务替他还这笔赌债。你与其天天来堵我,不如花点儿心思去找他!”

  周二黑见云知知不想还钱,怒道,“你是他女儿,父债子偿!”

  云知知轻笑一声,“是继父!不是亲生的!”

  “况且,我没有继承他的财产,这超市,是我亲爸的祖上留下来的,跟陈屠刚可没有关系!”

  “你所谓的父债子偿,你去找他儿子陈洪鹏呀!找我没用!”

  周二黑脸色微沉,“小丫头,老子不想跟你谈什么法律!你信不信,老子把你卖给地下卖**团伙,让你天天接客替你爸还钱!”

  云知知眸色微冷。

  以前,她就是个单纯蠢萌的大学生,生活在象牙塔里。除了家庭暴力,从未感受过来自社会的恶意,这一刻,她切身深刻地体会到了。

  她知道,周二黑这些人,真的做得出来!

  她忽然想到了苏言澈。

  苏言澈的家族,也面临着不公,可他们没有放弃希望。

  也许,她和苏言澈可以互相帮助。

  苏言澈家族不是炼器的吗?也不知道那些法器在这个世界有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