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宫中出事了!”

  宁安把事情说了一遍,随后凤锦歌坐上马车进宫。

  今晚无月。

  马车摇摇晃晃,以极快的速度朝皇宫奔去。

  车内烛火摇曳。

  凤锦歌头戴玉冠,紫色衣袍。

  衣袍之上,暗纹蟒服在灯火的照耀下张牙舞爪,蠢蠢欲动。

  她眼眸微磕,任身下马车摇晃,身姿都怡然不动。

  “吁……”

  随着一声长喝,马车停下。

  帘外传来苏休的声音。

  “王爷,到了。”

  凤锦歌缓缓睁开眼,眸色沉寂,看不见任何情绪。

  她起身下车。

  一声侍从装扮的苏休已在下方等候,心中惴惴不安。

  不安是怕凤锦歌扮演不好萧靖寒,露馅后,连带他一起嗝屁。

  懊悔的是,他为什么是今晚回来?!

  他要是迟一晚回来,就不用被萧靖寒那厮抓来当壮丁了!

  苏休内心欲哭无泪,抬头望向马车,却正好看到凤锦歌从马车里出来。

  神色冷冽如冰,眼眸深沉,还有那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压。

  苏休愣住,这这这……这活脱脱的萧靖寒本人啊!

  凤锦歌一出马车就见苏休直勾勾的盯着她,连眼珠子都不带转动下。

  她暗暗咬牙,这个不靠谱的!

  自个儿不露馅,也得被这货拖后腿拖得露馅!

  心底抱怨,面上还是保持着生人勿进的冷漠。

  凤锦歌脚落地。

  一阵风吹来,衣袍迎风而起。

  凤锦歌抬眸,看了一眼面前高耸的宫门城墙,内心震撼。

  她不动声色的收回眸光,提步朝宫门而去。

  苏休见凤锦歌与自己擦肩而过,回神过来,提步,与宁安并肩走在凤锦歌身后。

  守宫门的禁军见摄政王走来,立即行礼。

  过了宫门。

  因摄政王身份特权,凤锦歌可乘坐步擎。

  从宫门处到皇帝寝殿明宫,约莫走了半个时辰。

  明宫外,立着三人。

  两个是头发花白的老头,一个是年轻男子。

  凤锦歌目光刚落到三人身上。

  三人也听到动静,回头来,目光齐落在她身上。

  凤锦歌抿唇,袖中手捏了捏。

  真正的考验开始了!

  步辇落下。

  凤锦歌起身下轿,提步,拾阶而上。

  她身形挺拔如松,身姿傲然,迎着三人的目光,距离三人愈来愈近。

  宁安盯着凤锦歌背影,心慢慢悬到了半空中。

  苏休则是担忧得不行,满手都是汗,心中一个劲的念叨。

  求祖师爷保佑,求祖师爷保佑,让那女人靠谱些,千万别露馅。

  “见过摄政王。”

  “见过摄政王。”

  行礼的是那两老头。

  先前所看的画像信息告诉凤锦歌。

  这两人一个是袁太傅,一个是裴国舅。

  对她来说,地位甚高。

  对身为摄政王的萧靖寒来说……不好意思,在场的人都是**。

  所以,凤锦歌对两人的招呼视若无睹,径直从两人面前走过,进了明宫。

  未得到回应的袁太傅,裴国勇一阵尴尬。

  与此同时,一道挪揄的声音响起。

  “照本王说,太傅,国舅你二人就是自寻苦吃。”

  袁太傅,裴国舅齐齐转头,目光直射向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笑意不减,目光一转,落到一旁未能跟着凤锦歌一同进去的宁安身上与苏休身上。

  再看到苏休时,男子眸色闪了几下。

  苏休:怎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宁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见过裕王。”

  裕王?

  苏休愣了一下,赶忙跟着宁安行礼,“见过裕王。”

  裕王目光从宁安面上一扫而过,随即落到苏休身上。

  他道:“换人了?青山呢?”

  宁安回,“回裕王,青山身体不适在王府。”

  “嗯。”

  凤锦歌不知身后发生的事,她刚进明宫,迎面走来一手持拂尘的公公。

  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陈公公。

  陈公公瞧见她,瞬间愣住,随即回神过来,脸上堆砌起笑意,迎上前来。

  “王爷您……”

  凤锦歌宛若没看到陈公公迎上前来般继续朝里走去,顺带询问皇帝情况。

  “皇上如何?”

  被擦肩而过的陈公公,面上的笑意凝固一瞬,转身追寻上摄政王脚步。

  “回王爷话,御医已经给皇上诊治过了,说皇上只是受到了惊吓,并无大碍。”

  凤锦歌走进内殿。

  身后陈公公突然高呼。

  “摄政王到!“

  凤锦歌精神高度集中,被这突如其来的鸭公嗓吓得心神一紧,气得她想给这货一脚。

  殿内床侧坐着一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旁侧还立着一嬷子,两宫女。

  嬷子,宫女看到她,立即下跪行礼。

  “见过摄政王。”

  雍容华贵的女子回头来,盯着她,却未起身。

  看到女子,凤锦歌脑中自动冒出三字:裴太后。

  皇帝生母。

  太后慢悠悠的问:“王爷怎来了?”

  凤锦歌目光落到太后身上,冷笑一声。

  “太后是觉得本王不该来?”

  太后轻笑一声,从椅子上起身。

  “哀家是没想到王爷会来。”

  “毕竟王爷已经重伤到卧床不起了,不是吗?”

  面对太后的质问与嘲讽,凤锦歌冷声反问。

  “本王的事情何曾由到太后你来过问了?”

  太后面上的笑意僵住,摄政王的事,的确由不得她来过问。

  凤锦歌眸光一转,落到床上去。

  床上的小皇帝瞧见凤锦歌,看着那张蕴着冷意的脸,锦衾覆盖下的身躯忍不住一颤,声音嘶哑的唤了一声。

  “皇……皇叔父。”

  皇叔父?

  也就是说萧靖寒是皇帝的叔叔,跟去世的皇帝是兄弟?

  想归想,凤锦歌嘴上也不忘冷漠的应了一声,然后询问。

  “怎么回事?”

  太后回身过来,目光锐利的看向小皇帝,赤裸裸的威胁。

  太后立在凤锦歌身后,所以这一幕,凤锦歌未看到。

  小皇帝垂下眼帘,道,“回皇叔父话,是我一不小心踩到苔藓,滑落到了池中。”

  瞧小皇帝的模样,凤锦歌就知道他在撒谎。

  她也不拆穿,转头对着立在角落处的陈公公道。

  “陈公公,将御书房的奏折搬到这里来。”

  陈公公还未回答,太后出了声。

  “王爷,皇上才受了惊吓,应当休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