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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家过年都是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他们却只能夫妻二人一起过年,没有往年闺女们围绕在身边,唐母的情绪一直不高。

  脑海里没有一丝对大女儿唐云舒的思念,只有对二女儿唐云欢的担忧。

  唐母迟迟没有得到跟唐云欢有关的信息,每次家中电话响起她的情绪都很焦躁不安,往常唐父都会在一旁陪伴安慰她。

  “老唐是有欢欢的消息了吗?”

  奈何这通电话使得唐父的情绪情绪过大,心脏不舒服电话都没来及挂断,听筒就从手中掉落在地上。

  “老唐,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唐父可谓是唐母在香江的主心骨,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也活不下去了。

  帮佣听到唐母的尖叫声后第一时间将唐父送到了医院急救,所幸经过三个小时的抢救唐父的情况暂时平稳了,还没有脱离危险期需要住院观察。

  唐母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发什么了什么大事,才能让唐父情绪激动到心脏病突发,他们夫妻俩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一般的事情不可能引发唐父的心脏病。

  唐母心底涌起阵阵不安感,她觉得唯一能让唐父如此情绪失控的就只有唐云欢。

  难不成他们家欢欢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想到此唐母是坐立不安,唐父一时半会也无法清醒她只能让手底下的人去调查。

  “你去电话局查一下,最后一通打到家里的电话是由哪里打进来的。”

  他们抵达香江时间并不长,人脉搭建还不完善仅仅能查出电话是从京市转过来的,只查出来一个转接电话,准确电话未能查出。

  没有准确的号码唐母就无法回拨过去,不能确定她的欢欢到底出什么事了。

  唐母硬撑着在医院陪护了两天,唐父才从昏迷中醒啦,“老唐,你终于醒啦,咱们家欢欢是不是出事了?”

  话音刚落唐母的泪水就不受控制的流出,担忧,委屈所有的情绪在此刻迸发出来了。

  “欢宝有消息了?”唐父想要把身体从床上撑起来奈何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你犯心脏病前接的电话不是说欢欢的事吗?”

  “说得是唐云舒内个逆女。”提起内通电话唐父的心脏就开始一揪一揪的抽痛,气愤之下抬手将床头柜上的水杯扫在地上。

  “唐云舒干什么了?”

  “她把工厂上交给国家后,一个人下乡了。”

  “这个臭丫头凭什么把工厂上交国家,工厂只是暂时交给她看管一下。”

  唐母简直要气疯了,虽然在离开京市前他们为了筹集更多的资金已经变卖了一些厂里的机器,但剩余的机器足够保证工厂正常运作。

  这个工厂也算得上是他们留下的一条后路了,万一香江的工厂出现什么问题,她们还是可以联络唐云舒继续变卖机器维持他们日后的生活。

  她居然敢擅作主张将祖产拱手让人。

  “你们吵什么呀,这是医院要保持安静,如果你再吵我就要请你离开了。”

  要知道唐父住的这个区域都属于重症患者,他们的嘈嚷严重影响了其他病人的休息。

  唐母本就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小护士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行为使得她更加不满意。

  “你有没有搞错,我们住的是单人间,影响到谁了,难不成这个房间里除了我们三个人还有其他人?”

  她凭什么花着单人间的高价却还要受着多人间病房的委屈。

  “你的声音太大了,隔壁的房间都可以听到,影响到他们了。”

  “那是你们病房的隔音不好,要是隔音好就是我在房间里唱歌他们都不应该听到。”

  小护士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毕竟一般有钱人都蛮注重对外的形象,就算心里在不痛快也不会跟他们当面怼,最多只会暗地里给她们使个小绊子。

  像唐母这种泼妇行为她确实蛮无力,粤家话脱口而出,“你要是在这么胡搅蛮缠,我真的要把你请出去了。”

  “你给我说人话。”唐母虽然到香江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可只能听懂零星的粤家话,语速稍微快一点她就完全听不懂了。

  “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就要把你请出去了。”小护士蔑视一笑继续用粤家话重复说了一遍后转身就离开。

  唐母还想继续找小护士的麻烦被唐父制止住了,同时来到香江唐父的粤家话虽然说得不好,日常交流的话却早已可以听懂。

  小护士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他们本就根基不深没有必要因为小事去浪费人情。

  “老唐,她说得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希望我们可以配合她的工作,声音稍微压低一些。”

  唐父清楚的知道枕边人的脾气,自然没敢将小护士的话传达出来,他还想安静的在医院养病。

  唐母对唐父的话虽心生疑惑可她更想知道电话内的具体内容,起身将病房门关好。

  “老唐,你刚才说得是真的吗?唐云舒下乡了,她不在北京,那我们欢欢岂不是有家归不得了。”

  “嗯,咱们走后没两天她跟队伍下乡了。我真是小看她了。”

  唐父本以为唐云欢是最像他的孩子才想把她带在身边,万万没想到平时看似不争不抢的唐云舒骨子里才是最像他的。

  “她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下什么乡呀。欢欢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唐父默默摇摇头,他真是上辈子欠了这两个女儿了,操不完的心。

  “老唐,我等不了,我要回去找欢欢。”

  “你知道欢欢在哪吗,就说要去找她。”唐父对唐云欢已经不抱有希望了,在火车站都能给自己弄丢,说出去真丢他们老唐家的脸。

  “那你是不想找欢欢了吗?她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云舒难道就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吗?”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云舒下乡的位置更容易找到,到时候我们多花点钱,疏通一下把她带来香江。我累了,要休息了。”

  说完唐父就闭上眼睛,拒绝继续交流。

  哪怕唐母再舍不得欢欢也不得不顺从唐父的决定,只能坐在一旁默默的掉眼泪。

  远在东北乡下的唐云舒此刻还沉浸在过年的喜庆氛围中,丝毫不知道她已经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