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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

  “砚深哥,你不会对她还旧情未了吧?”苏锦妍边说边看着江砚深的表情变化。

  江砚深面沉如水,反驳得很快,“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

  语气里虽是不显,但是心里莫名涌出些恼怒。

  也不知是因为苏锦妍的疑心而恼,还是因为她说姜晚那么快找到下家而恼。

  苏锦妍听他这话倒是很高兴,娇笑道,“真的?那我可当真了。”

  苏锦妍说完就脚步轻快走进包厢,江砚深直觉她可能要做什么,皱眉跟了进去。

  刚进去,就见苏锦妍凑到双方父母身旁,一手挽着苏母,一手挽着江母。

  “妈,江伯母,周末在江家的那场家宴,叫那个姜晚也来参加好不好?”苏锦妍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

  苏母:“妍妍,别胡闹!”

  江母表情略有几分尴尬,“妍妍啊……”

  苏锦妍理直气壮地扬眉,“砚深哥说和她不是那种关系,那她以前照顾了砚深哥那么久,她父亲又救过砚深哥的命。”

  “那场家宴本来就是咱们两家商量婚礼细节的,让她也一起过来热闹热闹吧,不然显得咱们有多不容人似的,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以前有一……”

  苏锦妍说到这里顿了顿,似是故意停下了‘有一腿’这个词,改成了一句,“……以为他们以前好过呢。”

  苏锦妍看向江砚深,“砚深哥,你觉得呢?”

  江父看向江砚深,表情没露出什么赞许之色。

  倒是江母,似乎被苏锦妍给说动了,赶走姜晚这事儿,传出去的确显得江家过河拆桥。

  但要是和姜晚依旧胜似一家人,倒能显出江家的格局了。

  苏锦妍见他不答,又唤了他一声,“砚深哥?”

  江砚深本来拒绝的话语都已经在嘴边了,但脑子里蓦地想起先前苏锦妍那句‘她这才从江家离开多久啊,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到嘴边那些拒绝的话语,再开口就成了一句,“我没什么意见,随你高兴。”

  ——

  江母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姜晚正泡在浴缸里和白恬恬讲电话。

  她从尊府离开之后,就很快找了个酒店安顿了下来。

  “总之,你先住着酒店,省得再被人找上门来骚扰。”白恬恬越说越气,“**,那些人有病吧!”

  姜晚看了看泡得有些起皱的指尖,“谁知道是不是受人指使呢。”

  白恬恬一听这话更生气了,“江家那群过河拆桥恩将仇报的畜生!你就不气?”

  “你都帮我骂完了,我一听你骂他们就觉得很解气,然后就不气了。”姜晚声音里噙着笑意。

  白恬恬叹了口气,“我会帮你留意着有没有合适的房子,明天还有意向客户想看尊府的房子,我带去看,能赶紧脱手了就没这些麻烦了。”

  姜晚对这些没有任何意见,“都听你的,我之前因为江砚深这事儿请了一周的长假,正好也要恢复工作……”

  姜晚话还没说完,手机就显示有其他电话打了进来。

  看着屏幕上那个号码,姜晚眉头皱了皱,“我有电话进来,恬恬,先不和你说了。”

  白恬恬还有些担心,“别又是些骚扰电话吧?”

  “不是。”姜晚心说,这可比骚扰电话难搞多了。

  姜晚看着屏幕上的号码,一直到因为无人接听而中断。

  本以为对方会识趣的不打来了,没想到竟是马上又打了进来。

  深吸一口气,接了起来。

  江母温婉的声音在那头响起,“晚晚?我还以为你不接我电话呢。”

  “怎么会,刚才在洗澡没听见。您有什么事吗?”姜晚声音平静,至于江母信不信……爱信不信吧。

  江母也没有拆穿她,只温声道,“晚晚,周末有个家宴,你回来一趟吧。”

  姜晚闻言就皱了眉,她多少能猜到,江家最近诸如此类的活动,多半是为了江砚深和苏锦妍订婚的事儿。

  “我周末有点事儿,可能就不来了。”姜晚婉拒道。

  江母大概猜到了她可能会拒绝,柔声道,“晚晚,你走之后,家里长辈都挺挂念你的。你是不是怪我们了?”

  不等姜晚回答,江母叹了口气继续道,“的确是江家对不住你,你母亲昨天打电话给我时,我都没好意思和她说这事儿呢。”

  听到‘你母亲’这三个字,姜晚的嘴唇紧抿。江母不是来商量这事儿,只是来通知的。

  原本婉拒的话也再说不出口半句,“江夫人哪里的话,放心,我周末会安排好时间准时过来。”

  姜晚的答案让江母很满意,“好,我就知道,你一直都最懂事了,那我们到时候见。”

  江母达成目的之后,也不废话,电话挂得干净利索。

  姜晚坐在浴缸里,抱着膝盖,看着落地窗外的璀璨夜景,想起刚才江母的话‘你一直都最懂事了’。

  但这世上,最懂事的那个往往受尽人间委屈。

  其实只要一提及她母亲,姜晚就没了拒绝的底气。

  这么些年下来,她母亲打电话给江家,就只有一件事情——要钱。

  当初父母离婚,就是因为母亲爱赌,父亲不给她钱去赌,她就去借。

  父亲单位同事被她借了一圈,父亲在单位也待不下去了。

  两人离婚之后,父亲就去开货车,姜晚跟母亲生活。

  家里永远乌烟瘴气,充斥着麻将声。

  她在牌桌边吃盒饭写作业,帮妈**牌友们跑腿买烟买饭。

  后来她十一二岁,打牌的中年男人出言调戏她。

  这事儿传到了父亲耳中,父亲就将她接了过去。

  货车也跑不成了,就找了个司机的工作——江家的司机。

  母亲有了新的家庭,交集也越来越少。

  但父亲因工死亡时,姜晚才十四岁,母亲成了法定监护人。

  肇事者的保险赔了一大笔钱,江家又给了一大笔钱。

  这些钱姜晚到现在都没见过,但母亲也声称没有见到过这笔钱。

  并且以此为由,隔三差五找江砚深的父母要钱,每次几万几万的要。

  姜晚曾经无意中听到过,江母对江父说起此事。

  “她每次来,跟穷亲戚上门要饭似的,烦人得很,我们帮她养女儿,我们还有错了?姜晚在我们家,不比跟她在一块儿过得好?”

  “就算姜师傅对砚深有恩,但她都和姜师傅离婚多少年了?真够不要脸的。”

  想到这些,姜晚自嘲地笑笑,也难怪江家跟她走的是白纸黑字的服务清算呢。

  估计就是怕继续摊上这种无底洞式的‘穷亲戚’吧。

  姜晚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拨了个号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