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满城风雨,京城大清洗!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阴沉的云层,洒向应天府的街头巷尾时,带来的,不是新一天的希望,而是彻骨的寒意和无尽的恐惧。

  “开门!锦衣卫办案!闲人回避!”

  “砰!”

  随着一声声粗暴的喝令,和沉重木门被撞开的巨响,无数身穿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校尉,如同从地狱中涌出的恶鬼,冲进了京城内一座又一座的府邸。

  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赵王府。

  所有在纪迁那份“名单”上的,与赵王有过来往,或是曾经表现出对林远敌意的官员府邸,都在这一次的清洗范围之内。

  一时间,整个应天府,鸡飞狗跳,哭喊声震天。

  兵部尚书金忠的府邸,自然是第一个“重点照顾”的对象。

  金忠刚刚从皇宫里,魂不守舍地回到家中,还没等他喝上一口热茶,定定神。

  “轰隆”一声,他家的大门,就被人用巨木,直接撞成了碎片。

  数十名杀气腾腾的锦衣卫,鱼贯而入,为首的,正是北镇抚司的镇抚使,纪迁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之一。

  “金大人,别来无恙啊?”

  那名镇抚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脸色煞白,浑身发抖的金忠。

  “你……你们要干什么?本官乃是朝廷二品大员,兵部尚书!你们……你们岂敢如此无礼!”

  金忠还想拿自己的官威,来吓退对方。

  “兵部尚手?呵呵。”

  那镇抚使冷笑一声,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份盖着皇帝玉玺的圣旨,在他面前晃了晃。

  “奉陛下旨意,彻查赵王谋逆一案!所有涉案人员,一律拿下,抄没家产,打入诏狱,听候发落!”

  “金大人,你这些日子,在朝堂之上,可是很活跃啊。”

  “我这里,有一份你和赵王府往来的账本,还有几封你写给赵王的‘密信’,要不要,我念给你听听?”

  镇抚使的话,如同几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金忠的心上。

  他的脸,瞬间血色尽褪。

  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谋反,但他私下里,确实和赵王有过几次接触,也收过赵王的一些“好处”。

  他本以为,这些事情,做得天衣无缝。

  却没想到,锦衣卫,早就已经将他的一切,都查得一清二楚!

  “不……不是的……我……”

  金忠还想辩解。

  但那镇抚使,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他废话了。

  “拿下!”

  他一挥手,两名锦衣卫校尉,立刻上前,将金忠死死地按在地上,用特制的镣铐,锁住了他的手脚。

  “抄!”

  随着镇抚使一声令下,更多的锦衣卫,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冲进了金府的各个院落。

  箱子被撬开,墙壁被砸开,地板被掀开。

  一箱箱的金银珠宝,一卷卷的字画古玩,一张张数额巨大的银票地契,被从各个隐秘的角落里,翻了出来。

  金忠的那些妻妾儿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哭天喊地,但很快,就被锦衣卫粗暴地,全部绑了起来,像牲口一样,被赶到了院子里。

  “不!我的钱!我的钱啊!”

  金忠看着自己半生搜刮来的财富,被锦衣卫一件件地登记造册,搬上马车,他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但他很快,就叫不出来了。

  一名锦衣卫,嫌他聒噪,直接用一块破布,塞住了他的嘴。

  金忠被拖拽着,押上了囚车。

  他透过囚车的栅栏,最后看了一眼自己那被翻得底朝天的府邸,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鬼迷心窍,去招惹那个叫林远的杀星。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与虎谋皮,去和赵王那个蠢货,扯上关系。

  可惜,一切都晚了。

  等待他的,将是诏狱里,那无尽的黑暗和折磨。

  同样的一幕,在京城的各个角落,不断上演。

  那些曾经在朝堂上,弹劾过林远的言官。

  那些曾经在酒桌上,非议过神机营的武将。

  那些曾经和赵王府,有过不清不楚关系的商人、地主。

  在这一天,都迎来了他们的末日。

  锦衣卫的绣春刀,成为了悬在他们头顶的,最锋利的铡刀。

  整个应天府,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所笼罩。

  所有人都明白,皇帝,这是在用最血腥,最直接的方式,为那个远在北疆的少年侯爷,立威!

  他们也终于明白,那个少年,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新贵”了。

  他,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刀。

  一把,无坚不摧,见血封喉的,绝世宝刀!

  而那些被押入诏狱的官员们,在经历了锦衣卫的种种“酷刑”之后,更是将所有他们知道的,不知道的,关于赵王的,关于其他同僚的“罪证”,全都竹筒倒豆子一般,吐了个干干净净。

  纪迁手中的那份“名单”,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触目惊心。

  他看着那份名单,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知道,这场由林远一手策划,由皇帝亲自导演的大清洗,其波及范围之广,牵连人数之多,已经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这已经不仅仅是清除赵王党羽了。

  这是在,对整个大明的官场,进行一次彻底的,刮骨疗毒!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此刻,却还在千里之外的北疆。

  当京城血流成河,人心惶惶之时。

  他正在做的,只是平静地,擦拭着自己那把,刚刚饮过敌酋之血的,绣春刀。

  仿佛京城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又或者说,这一切,本就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