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散财收心，新军立威时！
“侯爷，所有查抄的财物，都已经清点完毕，全部入库了。”
总督府大堂内，岳峰将最后一本账册，恭敬地呈了上去。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但眼神里，却充满了兴奋。
这几天，他带着手下的兄弟们，几乎跑遍了整个宣府、大同两镇。虽然辛苦，但收获，却是前所未有的巨大。
“一共抄出黄金|三十余万两，白银五百多万两。至于粮食、布匹、田契、商铺，更是不计其数。”岳峰的声音，都有些微微发颤，“侯爷，这笔钱，别说是扩建一支万人神机营，就算是再建十支，都绰绰有余了！”
他本以为，林远听到这个数字，会龙颜大悦。
然而，林远只是平静地翻看着账册，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这些钱，本来就不是他们的。”林远淡淡地说道，“他们只是替朝廷，替那些被他们克扣了军饷的士兵，暂时保管了一下而已。”
他合上账册，抬起头，看着岳峰。
“那些将领，都处理好了？”
“回侯爷，都已经处理好了。”岳峰连忙答道，“按照您的吩咐，所有人都被扒了官服，收了兵器，每人只给了一百两银子的盘缠，限他们三日之内，带着家眷，离开北疆，永世不得踏入。有几个不情不愿，想要闹事的，也……也都被末将给处理了。”
岳峰口中的“处理”，自然就是砍了。
“很好。”林远点了点头，“一群蛀虫而已，滚了就滚了。北疆，不需要他们。”
“那……那宣府、大同两镇的防务？”岳峰有些担忧地问道。
现在，两镇之地，从总兵到下面的卫所指挥使，几乎被林远一锅端了。几十个卫所，群龙无首，一旦鞑子在这个时候打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事情。”林远站起身，走到了那巨大的沙盘前。
“从今天起，宣府、大同两镇，不再设总兵。”
“什么？！”岳峰大吃一惊。
总兵，可是一镇最高军事长官，从太|祖时期就定下的规矩，怎么能说不设就不设？
“本侯，会亲自兼任两镇军务。”林远的声音，不容置疑，“至于下面的各个卫所，暂时由你，从神机营中，挑选一批可靠的老兵，前去代管。他们的任务，不是指挥作战，而是稳住军心，清点兵员，整肃军纪。”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林远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一个月之内，我要知道，宣府、大同两镇，到底有多少能战之兵，有多少老弱病残。我要一份最详细，最准确的名单。”
“是，侯爷！”岳峰虽然心中震惊，但还是毫不犹豫地领命。
“还有一件事。”林远从桌上，拿起了一份早就拟好的文书，“你马上派人，将这份告示，传遍宣大两镇的每一个卫所，贴在最显眼的地方，要让每一个士兵，都能看到。”
岳峰疑惑地接过文书，只看了一眼，他的瞳孔，便猛地收缩了起来。
“侯爷！这……这万万不可啊！”
只见那告示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几条，足以让整个北疆都为之震动的命令。
第一，凡宣府、大同两镇所有在册卫所兵，即日起，补发过去三年，被克扣的所有军饷！由神机营负责核查，当场发放，绝无拖欠！
第二，所有军户家属，每户发放白银十两，粮食三石，作为安家之用！
第三，所有军屯，全部收归神机营统一管理。所有产出，三成上缴国库，三成作为军粮，剩下四成，全部分给耕种的军户！
第四，凡年满五十，或身有残疾，不堪作战的老兵，准其退役。一次性发放二十两白银的安家费，并分给三十亩田地，免除十年赋税！
这……这哪里是告示？
这分明是在用金山银山，去收买人心啊！
“侯爷！”岳峰急了，“咱们抄来的钱虽然多，可也经不起这么个花法啊！这几十万大军，光是补发三年的军饷，就是个天文数字！再加上安家费，分田地……恐怕用不了多久，府库就得被搬空了！”
在他看来，这些卫所兵，烂泥扶不上墙，根本不值得花这么大的代价去收买。
“钱，没了，可以再赚。”林远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人心，没了，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岳峰，你要记住。一支军队的战斗力，不只在于武器有多精良，训练有多刻苦。更重要的，是他们，为何而战。”
“以前，他们是为了那些吃他们肉，喝他们血的将军们而战。他们吃不饱，穿不暖，家人受冻挨饿，上了战场，还要被当成炮灰。这样的军队，就算有百万之众，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从今天起，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是为谁而战。”
“他们是为了自己能吃饱饭而战，是为了自己的妻儿老小能过上好日子而战，是为了守护自己脚下那片能养活他们的土地而战！”
“我要让他们知道，跟着我林远，有肉吃，有钱拿，有地种！谁敢动他们的饭碗，谁敢抢他们的土地，他们就会变成最凶狠的狼，去撕碎敌人！”
“这，才是我想要的军队！”
林远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岳峰的心上。
岳峰呆呆地看着林远，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
他终于明白了。
侯爷的眼光，从来就不在那几十万两黄金，几百万两白银上。
他要的，是整个北疆，数十万大军的，军心！
他要用那些**污吏的钱，去收买那些被他们压榨了半辈子的士兵的心！
好大的手笔！
好狠的阳谋！
“末将……明白了！”岳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对着林远，行了一个标准的神机营军礼，“末将这就去办！”
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他的背影，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干劲。
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在北疆刮起。
而当林远的那份告示，如同雪花一般，传遍了宣府、大同两镇的每一个卫所时，所引起的轰动，比之前那些将军被一锅端，还要剧烈十倍！
“什么？补发三年的军饷？真的假的？”
“还给安家费？分田地？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肯定是骗人的！那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起初，绝大部分的士兵，都对此表示怀疑。他们被那些贪婪的将领，压榨了太久，早就已经不相信任何的承诺了。
但是，当第一批神机营的“发饷队”，带着一车车装满了银子的大车，和负责监督的锦衣卫，抵达第一个卫所时。
当那一个个在名册上被念到名字的士兵，颤抖着双手，从神机营的军官手中，接过那沉甸甸的，甚至还带着一丝墨香的银子时。
所有人都疯了！
“是真的！真的是银子！”
“天呐！我不是在做梦吧？整整三十六两！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一个老兵，抱着怀里的一包银子，激动得老泪纵横，他跪在地上，朝着开平卫的方向，拼命地磕头。
“威远侯！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
“威远侯万岁！”
“我等誓死追随威远侯！”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在一个又一个卫所中响起。
士兵们的情绪，被彻底点燃了。他们看着那些神机营的士兵，眼神里，不再是之前的麻木和戒备，而是充满了狂热的崇拜和信任。
林远，这个名字，在短短几天之内，就从一个遥远的，令人敬畏的“杀神”，变成了一个能让他们吃饱饭，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活菩萨”。
他们或许不懂什么家国大义，但他们懂，谁对他们好，他们就该为谁卖命。
而那些被派去代管各个卫所的神机营老兵，也趁着这个机会，开始大刀阔斧地，进行整顿。
他们用最严格的神机营标准，来要求这些卫所兵。
站队列，练操典，整内务……
但这一次，却没有任何人抱怨。
因为，他们吃得饱，穿得暖，拿的钱，比以前多十倍。
更重要的是，他们看到了希望。
看到了一个，可以让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去改变自己命运的希望。
一股全新的，充满了朝气和活力的风，开始吹遍这片死气沉沉的北疆大地。
而林远，也在这个时候，开始了他的下一步计划。
他要从这几十万大军中，挑选出真正的精锐，组建一支，真正属于他，也只属于他的，北疆新军！
“侯爷，所有查抄的财物，都已经清点完毕，全部入库了。”
总督府大堂内，岳峰将最后一本账册，恭敬地呈了上去。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但眼神里，却充满了兴奋。
这几天，他带着手下的兄弟们，几乎跑遍了整个宣府、大同两镇。虽然辛苦，但收获，却是前所未有的巨大。
“一共抄出黄金|三十余万两，白银五百多万两。至于粮食、布匹、田契、商铺，更是不计其数。”岳峰的声音，都有些微微发颤，“侯爷，这笔钱，别说是扩建一支万人神机营，就算是再建十支，都绰绰有余了！”
他本以为，林远听到这个数字，会龙颜大悦。
然而，林远只是平静地翻看着账册，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这些钱，本来就不是他们的。”林远淡淡地说道，“他们只是替朝廷，替那些被他们克扣了军饷的士兵，暂时保管了一下而已。”
他合上账册，抬起头，看着岳峰。
“那些将领，都处理好了？”
“回侯爷，都已经处理好了。”岳峰连忙答道，“按照您的吩咐，所有人都被扒了官服，收了兵器，每人只给了一百两银子的盘缠，限他们三日之内，带着家眷，离开北疆，永世不得踏入。有几个不情不愿，想要闹事的，也……也都被末将给处理了。”
岳峰口中的“处理”，自然就是砍了。
“很好。”林远点了点头，“一群蛀虫而已，滚了就滚了。北疆，不需要他们。”
“那……那宣府、大同两镇的防务？”岳峰有些担忧地问道。
现在，两镇之地，从总兵到下面的卫所指挥使，几乎被林远一锅端了。几十个卫所，群龙无首，一旦鞑子在这个时候打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事情。”林远站起身，走到了那巨大的沙盘前。
“从今天起，宣府、大同两镇，不再设总兵。”
“什么？！”岳峰大吃一惊。
总兵，可是一镇最高军事长官，从太|祖时期就定下的规矩，怎么能说不设就不设？
“本侯，会亲自兼任两镇军务。”林远的声音，不容置疑，“至于下面的各个卫所，暂时由你，从神机营中，挑选一批可靠的老兵，前去代管。他们的任务，不是指挥作战，而是稳住军心，清点兵员，整肃军纪。”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林远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一个月之内，我要知道，宣府、大同两镇，到底有多少能战之兵，有多少老弱病残。我要一份最详细，最准确的名单。”
“是，侯爷！”岳峰虽然心中震惊，但还是毫不犹豫地领命。
“还有一件事。”林远从桌上，拿起了一份早就拟好的文书，“你马上派人，将这份告示，传遍宣大两镇的每一个卫所，贴在最显眼的地方，要让每一个士兵，都能看到。”
岳峰疑惑地接过文书，只看了一眼，他的瞳孔，便猛地收缩了起来。
“侯爷！这……这万万不可啊！”
只见那告示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几条，足以让整个北疆都为之震动的命令。
第一，凡宣府、大同两镇所有在册卫所兵，即日起，补发过去三年，被克扣的所有军饷！由神机营负责核查，当场发放，绝无拖欠！
第二，所有军户家属，每户发放白银十两，粮食三石，作为安家之用！
第三，所有军屯，全部收归神机营统一管理。所有产出，三成上缴国库，三成作为军粮，剩下四成，全部分给耕种的军户！
第四，凡年满五十，或身有残疾，不堪作战的老兵，准其退役。一次性发放二十两白银的安家费，并分给三十亩田地，免除十年赋税！
这……这哪里是告示？
这分明是在用金山银山，去收买人心啊！
“侯爷！”岳峰急了，“咱们抄来的钱虽然多，可也经不起这么个花法啊！这几十万大军，光是补发三年的军饷，就是个天文数字！再加上安家费，分田地……恐怕用不了多久，府库就得被搬空了！”
在他看来，这些卫所兵，烂泥扶不上墙，根本不值得花这么大的代价去收买。
“钱，没了，可以再赚。”林远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人心，没了，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岳峰，你要记住。一支军队的战斗力，不只在于武器有多精良，训练有多刻苦。更重要的，是他们，为何而战。”
“以前，他们是为了那些吃他们肉，喝他们血的将军们而战。他们吃不饱，穿不暖，家人受冻挨饿，上了战场，还要被当成炮灰。这样的军队，就算有百万之众，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从今天起，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是为谁而战。”
“他们是为了自己能吃饱饭而战，是为了自己的妻儿老小能过上好日子而战，是为了守护自己脚下那片能养活他们的土地而战！”
“我要让他们知道，跟着我林远，有肉吃，有钱拿，有地种！谁敢动他们的饭碗，谁敢抢他们的土地，他们就会变成最凶狠的狼，去撕碎敌人！”
“这，才是我想要的军队！”
林远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岳峰的心上。
岳峰呆呆地看着林远，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
他终于明白了。
侯爷的眼光，从来就不在那几十万两黄金，几百万两白银上。
他要的，是整个北疆，数十万大军的，军心！
他要用那些**污吏的钱，去收买那些被他们压榨了半辈子的士兵的心！
好大的手笔！
好狠的阳谋！
“末将……明白了！”岳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对着林远，行了一个标准的神机营军礼，“末将这就去办！”
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他的背影，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干劲。
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在北疆刮起。
而当林远的那份告示，如同雪花一般，传遍了宣府、大同两镇的每一个卫所时，所引起的轰动，比之前那些将军被一锅端，还要剧烈十倍！
“什么？补发三年的军饷？真的假的？”
“还给安家费？分田地？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肯定是骗人的！那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起初，绝大部分的士兵，都对此表示怀疑。他们被那些贪婪的将领，压榨了太久，早就已经不相信任何的承诺了。
但是，当第一批神机营的“发饷队”，带着一车车装满了银子的大车，和负责监督的锦衣卫，抵达第一个卫所时。
当那一个个在名册上被念到名字的士兵，颤抖着双手，从神机营的军官手中，接过那沉甸甸的，甚至还带着一丝墨香的银子时。
所有人都疯了！
“是真的！真的是银子！”
“天呐！我不是在做梦吧？整整三十六两！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一个老兵，抱着怀里的一包银子，激动得老泪纵横，他跪在地上，朝着开平卫的方向，拼命地磕头。
“威远侯！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
“威远侯万岁！”
“我等誓死追随威远侯！”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在一个又一个卫所中响起。
士兵们的情绪，被彻底点燃了。他们看着那些神机营的士兵，眼神里，不再是之前的麻木和戒备，而是充满了狂热的崇拜和信任。
林远，这个名字，在短短几天之内，就从一个遥远的，令人敬畏的“杀神”，变成了一个能让他们吃饱饭，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活菩萨”。
他们或许不懂什么家国大义，但他们懂，谁对他们好，他们就该为谁卖命。
而那些被派去代管各个卫所的神机营老兵，也趁着这个机会，开始大刀阔斧地，进行整顿。
他们用最严格的神机营标准，来要求这些卫所兵。
站队列，练操典，整内务……
但这一次，却没有任何人抱怨。
因为，他们吃得饱，穿得暖，拿的钱，比以前多十倍。
更重要的是，他们看到了希望。
看到了一个，可以让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去改变自己命运的希望。
一股全新的，充满了朝气和活力的风，开始吹遍这片死气沉沉的北疆大地。
而林远，也在这个时候，开始了他的下一步计划。
他要从这几十万大军中，挑选出真正的精锐，组建一支，真正属于他，也只属于他的，北疆新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