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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没看见没!”

  宁聂里齐格兴奋地指着隔壁,“胤祉说过几天他搬过来,就在那边也修个差不多的露台!以后咱们站这儿,他站那儿,还能隔空喊话呢!”

  胤褆看着那堵墙,摸着下巴,眼神闪烁,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方便串门”的主意。

  宁聂里齐格看着眼前的一切——宽阔的家,体贴的丈夫,即将到来的“邻居”……

  她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感觉人生简直圆满得不能再圆满了!

  “集齐了!就等胤祉搬过来,我们三个就彻底集齐啦!”她张开手臂,快乐地转了个圈,裙摆飞扬。

  而此刻的紫禁城内,胤祉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最后几箱书卷。

  他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急切,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和时不时望向宫外的眼神,泄露了他内心的期待。

  三天,还有三天。

  他拿起一方常用的端砚,小心地用软布包好,放入箱中。

  墙那边的世界,很快就能触手可及了。

  ————————

  聂里齐格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或者是被胤祉那双湿漉漉、写满了“求你了就圆我这个梦吧”的小鹿眼睛给蛊惑了。

  不然她怎么会同意陪他玩这么大、这么离谱、这么……刺激的“过家家”?!

  此刻,她正坐在诚郡王府一间极其隐蔽、被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洞房”里。

  身下是簇新的鸳鸯戏水大红锦被,硌人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铺了满床,寓意着“早生贵子”

  虽然这贵子将来得管胤褆叫阿玛,管胤祉叫三叔,关系乱得能打结。

  头上还盖着块红盖头,视野里一片模糊的红。

  这场景,简直跟她当年嫁给胤褆时一模一样!不,甚至更夸张!毕竟那次是光明正大,这次是……地下**PLUS版!

  “我真是昏了头了……”宁聂里齐格小声嘟囔,不安地动了动**,试图避开一颗特别坚硬的桂圆。

  她当时怎么就心一软,点头答应了呢?

  都怪胤祉!那天站在新修的露台上,望着隔壁直郡王府,眼神那叫一个幽怨寂寥,活像只被抢了肉骨头的大型犬。

  然后就开始絮絮叨叨,说什么

  “大哥能给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我却连个像样的仪式都给不了你”、

  “每次看到那婚书,心里就酸溜溜的”、

  “宁聂里,我也好想……好想堂堂正正娶你一次,哪怕只有我们三个知道”……

  说着说着,眼圈还红了!

  宁聂里齐格哪受得了这个?脑子一热,嘴比脑子快:“办!办办办!给你办!别哭了!”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出。

  胤祉效率极高,几天功夫就偷偷摸摸准备齐全了——大红喜服、龙凤喜烛、合卺酒,连喜娘唱的词都省了,反正也没观众。

  哦!也不对,还有咬牙切齿的新郎大哥一位。

  至于场地?就定在他自己府里最僻静的一处院落,对外只说是三阿哥喜静,平日里不许人靠近。

  此刻,这精心布置的“婚房”外,气氛可就截然不同了。

  胤祉的贴身太监元宝,正像个鹌鹑一样缩在月亮门边上,小脸煞白,两腿抖得跟筛糠似的,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恨不得当场表演个原地蒸发。

  娘诶!额娘诶!祖宗诶!

  他知道自家主子对大阿哥福晋心思不一般,可他以为顶天了也就是私下多瞅几眼、写几首酸诗的程度啊!

  谁能想到!谁能想到三阿哥他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居然!居然敢把大嫂偷过来拜堂洞房?!

  这要是传出去一星半点……元宝简直不敢想那画面!

  凌迟处死都是轻的吧?说不定要诛九族啊!虽然他一个太监没九族,但也很可怕啊!

  而更让元宝魂飞魄散的是,门另一边,直郡王胤褆正像尊黑面煞神一样靠墙站着!

  双臂抱胸,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汁,牙关咬得咯吱作响,眼神跟刀子似的,嗖嗖地往那紧闭的房门上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老子很不爽”、“老子想砍人”的暴躁气息。

  他是答应了没错,但真到了这一刻,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动静,想象着三弟和宁聂里……

  他的心就跟被放在酸菜缸里腌了三年又拿出来踩了几脚一样,又酸又涩又憋屈!

  凭什么啊!那是他明媒正娶的福晋!现在却要在别人……哪怕是弟弟的房里,穿嫁衣,戴盖头!

  胤褆磨着后槽牙,恶狠狠地想:等这事儿完了,他非得把胤祉那小子揪去练武场,狠狠揍一顿!

  不揍得他哭爹喊娘,他爱新觉罗·胤褆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元宝感受着身旁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气和低气压,吓得膀胱发紧,差点真的尿裤子。

  这两位祖宗哟!玩的这是哪一出啊!要命了真是!

  婚房内,对门外那“冰火两重天”的守门氛围一无所知的胤祉,正心跳如擂鼓。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床前,看着那个安安静静坐在一片鲜红中的身影,激动得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玉如意,他小心翼翼地、带着无比的珍重,轻轻挑开了那方红盖头。

  盖头翩然滑落。

  烛光下,宁聂里齐格仰起脸来。

  没有上次那吓死人的“白脸红腮”妆,这次她只是薄施粉黛,淡扫蛾眉。

  本就莹白如玉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眉眼如画,唇瓣点朱,一双杏眼水汪汪地望着他,带着点羞涩,又带着点无可奈何的纵容。

  美人嗔目,更显娇俏。

  胤祉呼吸一滞,直接看呆了去,痴痴地唤道:“宁聂里……”

  声音沙哑,蕴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和得偿所愿的激动。

  宁聂里齐格被他这灼热的眼神看得脸颊发烫,忍不住嗔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还没看够啊?”

  这一眼更是风情万种,看得胤祉心头狂跳,脸也跟着红了起来,手忙脚乱地转身去拿合卺酒:“喝、喝交杯酒!”

  两只用红绳系在一起的酒杯被端了过来。

  手臂交缠,酒液微醺。

  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只剩下对方的倒影。

  “宁聂里,”胤祉的声音郑重无比,“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嗯,”宁聂里齐格轻轻应着,“不离不弃。”

  饮尽杯中酒,胤祉将酒杯一抛,再也按捺不住,伸手抚上宁聂里齐格的脸颊。

  指尖微凉,却带着滚烫的情意。

  “终于……”

  他喃喃低语,眼神像是看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我也娶到你了。宁聂里,我们终于可以……长相厮守了。”

  宁聂里齐格心尖一颤,被他话语里的深情和不易触动。

  她抬起手,轻轻覆盖在他抚着自己脸颊的手背上,主动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个无声的邀请。

  胤祉喉结滚动,俯下身,深深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带着酒香的醇洌,更带着积压了太久的爱恋、渴望和终于圆满的悸动。

  宁聂里齐格环住他的脖子,生涩而温顺地回应着。

  红烛噼啪作响,帐幔悄然滑落,遮住一床春色。

  衣衫不知何时散落一地,与大红的喜被纠缠在一起。

  意乱情迷间,宁聂里齐格被轻轻放倒在铺满了“早生贵子”的锦被上,胤祉灼热的身躯随之覆了上来。

  他的吻变得急切而密集,落在她的眉心、眼睑、鼻尖,最后再次捕获那微肿的唇瓣,辗转深入。

  手掌带着薄茧,在她光滑的脊背和纤细的腰肢间流连摩挲,点燃一簇簇陌生的、令人战栗的火苗。

  宁聂里齐格只觉得浑身酥软,像一滩融化的春水,只能无助地攀附着他,在他的引领下沉浮。

  细碎的呻吟被吞入口中,化作更加炽烈的喘息。

  红浪翻被,鸳鸯交颈。

  至于门外那一个快吓尿、一个快气炸的“门神”?

  谁还记得啊。

  此刻的婚房内,只有抵死缠绵的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