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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云鸥一走,灵雨凑过去小声道:“少主,侍郎大人可能在打秦嬷嬷的主意。”

  云霓脚步一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灵雨,“你确定?”

  这事怎么想怎么都有点离谱啊。

  秦嬷嬷虽说是一品女官,但那也是伺候人的,他这渣爹一向眼高手低,怎么会想着去招惹一个下人?

  灵雨点头,她好几次发现侍郎大人看秦嬷嬷的眼神不对。

  “那秦嬷嬷那边?”

  灵雨摇头,云霓想了想道:“先静观其变,让大家多个心眼儿。”

  回到霓裳院,云霓依旧心不在焉的,萧景墨真的生气了?

  刚才走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过分了。

  “灵雨姑姑,我刚才那样对摄政王真的很过分吗?”

  灵雨姑姑端来洗漱的温水,走过去,替她换下身上的孝衣,“少主为何这么想?”

  云霓走到洗漱架前,拿起帕子,眉头紧锁。

  “就是刚才……算了,不想了。生气就生气吧。”

  她干嘛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烦恼。

  “对了,姑姑,你去帮我找一个人。”

  “谁?”

  “景小白。”

  灵雨没有反应过来,“谁?”

  “就是那个害我被娘关禁闭的景小子。”

  灵雨终于想起来了,“您说的是景公子啊,可是他在您回京后就离开了穆家军,后来再也没有消息了。”

  “不,他回京城了,我们回来的那**就来过。”

  灵雨诧异的看向少主,“你们见过了?”

  云霓点头,只是她当时太着急撇清关系,忘了打听他的消息。

  “少主,您找景公子是有什么事吗?”

  灵雨开口问,倒是把云霓问住了。

  找他做什么呢?

  是想确定下心中的怀疑还是……

  “先找吧。”

  放下帕子,走到床边,拿起一本书翻看着。

  灵雨不去打搅,将灯拨亮一些,这才端了水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翻书的声音,以及后窗外的身影。

  萧景墨站在窗外,透过烛火看着窗户上映照的人影,他也很想知道灵雨姑姑那个问题的答案。

  可是他知道不能太着急了,她的心里有结,不再相信感情,忍不住心疼起来。

  他的霓儿受苦了,都是他回来晚了。

  当年他离开穆家军……

  “谁!谁在外面!”

  云霓起身冲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可是外面没有一个人影。

  除了清风吹动树叶沙沙声。

  难道是她的错觉?

  她刚才明明感觉到有人看着她。

  门被推开,春喜冲进来。

  “郡主,怎么了?”

  云霓摇头,“没事!”

  这时院子外传来吵闹声,云霓眉头一皱。

  “发生何事?”

  灵雨跑进来,“是老夫人的院子,醒来后一直在闹。”

  云霓嘴角勾起冷笑,这才哪到哪儿,就开始闹,以后有她闹的。

  “让他们闹吧!让府医候着,别真出事了。”

  真出事她还要丁忧三年。

  那可就麻烦了。

  “奴婢晓得。”

  灵雨笑着退出去,死才是最好的解脱,有时候活着才是最痛苦的。

  离开的萧景墨苦涩一笑,没想到霓儿现在更加厉害了,他现在想要悄无声息的守着她都不行。

  不过,既然霓儿要见景小白,那就将她见见吧。

  云家老夫人院中热闹得很,云老夫人晕倒醒来后就开始闹,将房间里的摆设砸了一个遍,满地都是碎渣,郑妈妈在一旁看似在哄着,实际上句句都在拱火。

  “老夫人,您可是要保重身体,不然就让那位得逞了,而且现在娇娇小姐已经被她赶出去了,您可是娇娇小姐唯一的依仗了。”

  “那个小**蹄子,白眼狼,当初没有留下她是对的。养不熟的小**人,同她那不要脸的娘一样。指不定这小**蹄子就是她在军营里跟哪个野男人生的。你看到了吗,她一点都不像我们云家人。”

  这话郑妈妈接不住,因为云霓的长相当真是吸取了锦绣将军和云侍郎的优点,任谁都无法否认的那种。

  但是为了哄住老太太,她还是得说违心的话,“老夫人说的是,所以您才更不能让自己有事。对了,老夫人,还有个事,今日来了这么多人,送了不少礼,奴婢大略看了遍,可是有不少好东西,这些东西本来就该给你这个老夫人的。”

  “那你不赶紧让他们把这些东西给我送来。”

  郑妈妈眼睛一亮,“奴婢这就去。”

  一盏茶后。

  郑妈妈急匆匆的跑来,“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那些东西都被送到霓裳郡主的库房了,而且还……”

  院子有一次热闹起来。

  刚清扫的房间,再一次布满碎渣。

  “说!还有什么?”

  郑妈妈那张便秘了好几日的老脸更难看了,“秦嬷嬷也跟着过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秦嬷嬷的声音。

  “奴婢见过老夫人,老夫人,这是今日宴会的花销,以及这些年各院子从先夫人和郡主库房里拿走的东西,还请老夫人过目,若是没有问题,奴婢就让人开库房去取了。”

  老太太接过账本,看到那上万两银子的账单时原本只是血压高,这一下直接中风了。

  秦嬷嬷却一点都不慌,“去请府医。”

  府医早就侯在院子外,有府医在,老太太虽然半瘫,可是却保住了性命,只不过有些歪嘴手抖,半身不遂罢了。

  秦嬷嬷依旧面无表情指挥着丫鬟,该清扫的清扫,该收拾的收拾,瞬间将乱做一堆的院子理顺了。

  老夫人这边病情稳定,秦嬷嬷则带着丫鬟去了库房。

  饶是她见多识广,也没想到云家老太太和那个外室这些年明目张胆的吞了这么多先夫人和霓裳郡主的东西。

  尤其是老夫人,仗着辈分可没少搜刮,只是她没有云娇娇这样高调,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些东西已经是他们的了,所以才如此大张旗鼓。

  不仅是老夫人,云鸥的手里也有先夫人和霓裳郡主的嫁妆。

  她手里现在两张单子,一张是先夫人同霓裳郡主的产业单子,另一张是京兆府那边已经确定的被偷盗的嫁妆名单,但还有几十件找不到。

  如此一来在谁那里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