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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注定有很多人无眠。

  翌日一早。

  云霓盯着两只黑眼圈从床上坐起来,看她这样子把春喜吓了一跳。

  “郡主,您,您昨夜是没有休息好啊。”

  云霓叹一口气。

  能睡好才怪了。

  昨晚梦到自己成了一只兔子,被一只大狼狗拼命地追着。

  她跑了一夜,最后被大狼狗给扑倒了,最可怕的是,那大狼狗居然长了跟萧景墨一样的脸,她是被吓醒的。

  “是啊,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姨母醒了吗?”

  春喜递来冷毛巾,“太后醒了,正在花园里打拳。”

  云霓接过冷毛巾敷在眼睛上,冰冷的温度让她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郡主,您今日想穿哪件衣裳?”

  春乐递来的是一身是淡黄色,一身水红色,还有一个红色的衣裳。

  云霓指了指淡黄色的那套道,“就它了,我先去院子里陪姨母打拳”。

  说完换上练功服就去了后花园,太后已经在那里打着拳,云霓走过去,站到旁边的空地上。

  “姨母,早。”

  太后转头看过去,吓了一跳。

  “你这丫头,昨夜做贼去了?”

  云霓哭笑不得,一边活动身体,一边开口,“没有做贼,就是做了一晚上的梦”。

  这下别说是太后了,就是周围的嬷嬷们都好奇起来。

  “郡主这梦怕不是噩梦。”

  云霓:“确实是个噩梦”,一想到自己在梦里跑了一整夜她就觉得太可怕了。

  太后有些心疼,“是不是去刑部吓到了,我就说你不应该去的,这种事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娘去呢。”

  云霓也不能说那个梦,只好附和着道:“好,以后都不去了。”

  太后这才开始认真的打起拳,两人练了快大半个时辰,都出汗了,这才收了拳。

  贴身嬷嬷递来温热的帕子,“娘娘,郡主,你们擦擦汗。”

  太后和云霓接过热帕子,一边擦拭着汗水一边朝房间走去。

  “霓儿,你对自己的婚事可有什么想法?”

  云霓苦笑不得,“看来又有人因为我的婚事来打扰姨母了。”

  “你已经十八了,及笄礼没有举办,我打算借着这次的春日宴给你办及笄礼,但是京城这些宴会吧,其实就是变相的相亲会,所以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告诉姨母,姨母也好做应对。”

  确实应该的告诉姨母想法。

  婚肯定是要结的,既然如此不如选一个合适的。

  “姨母,我打算招赘。你也知道那三个人没有资格祭拜母亲,我打算让云鸥同母亲和离,我要带母亲单独开宗祠。”

  “和离?确实应该和离。那个男人根本配不上锦安。可是以云鸥的性子,绝对不可能轻易和离的。”

  他还要借助穆家的势。

  “由不得他!除非他不想要身上那身官服。”

  云鸥是自私的,他不爱除了自己的任何人,之前不敢承认柳红母女,是因为他怕失去穆家这个助力,如今他若不想失去官职,失去一切,那他必须和离。

  “云鸥好处理,可是那三个白眼儿狼呢。我可告诉你,你那个大哥可不是好打发的。”

  云霓沉默了,这次回来她还么有见到那个好大哥,不过听说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找她,为的就是要回母亲的嫁妆。

  他也有脸要。

  “对了,郡主,昨日您从酒楼离开后,摄政王殿下正好听到云大公子说您坏话,他就让人取消了他的功名,也就是说三日后,他不能参加春闱了。”

  云霓看过去,“竟还有此事?”

  十一点头,“不仅如此,王爷还说要让将军同云侍郎和离,同三个云公子彻底断绝关系。”

  云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些都是她的想法,可是除了刚才同太后说起,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可是萧景墨为何要这么做?

  太后眉头轻蹙,这景墨如此做是想让他来担这个骂名啊!

  这小子对霓丫头是认真的。

  这可不是个好事。

  霓儿丫头不可能同皇家结亲,更不可能入赘。

  就算她同陛下允许,整个萧氏宗亲也不可能答应。

  小心翼翼的看向云霓,如果抛开身份不谈,她与景墨这孩子还是很相配的。

  可是…

  哎!造化弄人啊!

  太后看出来了他的心思,云霓自然也能看出来。

  一时间百味杂陈。

  他这样做将背负什么样的骂名啊。

  “霓儿,这件事他们定然有他们的考量你不要想太多!”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小邓子的声音,“娘娘,郡主,不好了,摄政王殿下在大殿请陛下让云侍郎和锦绣将军和离,同云家三个公子断亲,云侍郎被气得吐血,陛下一怒之下杖责了王爷,王爷这新伤加旧伤吐血晕过去了!”

  云霓蹭的起身,“什么?萧景墨在哪里?”

  小邓子道:“王爷被送到太医院了。”

  云霓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穿着那身练功服就去了太医院。

  看到云霓到来,清风眼眶一红,“郡主,您可算来了,如今只有您能劝的动王爷了,他那一身伤还没好呢,如今又…”

  “人呢!”

  清风推开门引路进入,屏风后面床榻上萧景墨双目紧闭,脸色难看的趴在榻上。

  旁边的太医正在给他诊治,一穿着粉色衣裳宫女站在一旁伺候着。

  “田太医,王爷如何?”

  田太医起身拱手道:“回郡主,王爷外伤尚且好说,主要是内伤。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导致旧疾发作。若是这次还不好好治疗,恐有碍寿数!”

  四个字,让云霓倒退了两步。

  他才二十啊!

  这个**!

  “你们都退下吧!我来给他上药!”

  云霓开口,太医和宫女们只能离开,清风和春喜他们守在门外。

  云霓走过去,看着那被打得浸血的衣裳,心口忍不住的痛。

  走过去拿起剪刀剪开他的衣裳,有些地方衣裳同血肉都黏上了。

  她必须很小心才能不造成二次伤害。

  “萧景墨,你这是想让我内疚死吗?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回应你啊!”

  她不能给他任何一点希望,因为她不能那么自私,让他放弃一切。

  可是,她要如何放弃啊!

  从她这次回京开始,他一直都在默默的帮她,替她扫清障碍,可是她真的能回应他吗?

  不!

  不可以!

  她是穆云霓,是锦绣将军穆菱之女,她注定要女承母业,替母亲完成她未完成的心愿!

  她是要招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