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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霓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蹊跷,那双灵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虑,她微微倾身向前,追问道:“莫非《毒经》也遭人窃取了?这毒来得如此蹊跷,定与毒经脱不了干系。”

  孙思的反应却耐人寻味,他先是缓缓摇头,继而又沉重地点了点头,这番矛盾的动作让在场众人更加困惑。

  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眼神中既有无奈又带着几分自责。

  这番举动令景文泫与云霓面面相觑,景文泫忍眉头紧锁地问道:“孙太医这是何意?”

  孙思长叹一声,那叹息仿佛承载着多年的秘密:“这本是我毒谷最高机密,从未对外人提起过。《毒经》分为上下两册,历来由谷主与大长老分别保管,这是毒谷立派以来的规矩。”

  说到这里,他神色愈发凝重,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只是没想到...”

  云霓顿时了然于心,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看来是大长老带着下册叛逃了,还依此炼制出了其中记载的奇毒。”

  不过这不是重点,她最关心的还是解毒之法,“可有解毒的方子?”

  孙思苦涩一笑,那笑容中满是无奈:“毒经有言,只研毒。下册记载的都是些至毒之物,却从未提及解毒之法。”

  云霓眉头紧锁,都说万物相生相克,既然有毒经那是不是有医经。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让她不禁陷入沉思。

  “小师妹,你在想什么?”景文泫注意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云霓抬头看向景文泫,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我在想师傅说过,天地万物相生相克,这有毒经,那是不是有医经。”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

  二师兄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啊!真不知该说你是聪慧还是愚钝。你在九云山这么久,难道不知道师傅所习的正是医经吗!”

  “啊!!”云霓一脸茫然,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景文泫没好气的抬手朝她头顶轻轻敲了下:“你小时候拿来当画本子的那本书,你忘了?就是那本你总说画着奇怪草药的厚册子。”

  云霓捂着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二师兄,小时候的那本书?她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时候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

  “看来是忘了,也是那时候你才刚四岁!”景文泫无奈地摇摇头,“行了,这个毒交给我们,你去歇着吧,看看这眼底都有淤青了。”

  他心疼地看着小师妹疲惫的面容。

  折腾这么久天都快亮了,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

  云霓却不放心:“我无事,多一个人多一分力,一起...”她倔强地想要留下帮忙。

  与此同时,萧景墨中毒的消息很快传到宫里,海伯没有立马过来,而是开始暗中排查。

  这毒下的时间不长,毕竟之前王爷的身体一直好好的。

  这一查,还真查到了蛛丝马迹。

  摄政王府一番清理,这一次海伯也是下了狠心,直接将那些个眼线都给清理出去,一个不留。

  府中上下人心惶惶,却也知道这是必要之举。

  祖母得知萧景墨中毒还在云霓的院子时,连忙派人将萧景墨连同卧榻一起送到了外院的客房里。

  老人家担心坏了,却又不敢打扰正在研制解药的众人。

  得知云霓和孙太医他们一直在药房研究解药,祖母吩咐人给他们送去的早膳,还特意叮嘱要准备些滋补的汤品。

  老人家站在院中,望着药房的方向,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这三人却连片刻用膳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在紧张的研究过程中,他们又为萧景墨抽取了血液样本进行检测。

  令人忧心的是,检测结果证实那诡异的毒素并未被完全清除,竟如同活物般在体内不断再生蔓延。

  虽然云霓提供的解毒药剂号称能解百毒,但萧景墨体内的毒素却异常特殊,每一种都经过精心调制,绝非寻常毒物可比,现有的解药只能暂时压**性发作,无法彻底根除。

  三人废寝忘食地投入解药研制工作,全神贯注到连府中来人通报都浑然不觉。

  与此同时,沈翀一行人正快马加鞭赶往郡主府,马蹄声急促如鼓点。

  然而当他们满怀期待地抵达时,却未能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反而撞见昏迷不醒的摄政王萧景墨。

  此刻的他已然重新戴上了那副标志性的银质面具,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沈翀(裴让)拜见老太君,给三位婶娘请安。”沈翀和裴让领着众人恭敬地向祖母等人行礼问好。

  老太君慈爱地笑着抬手示意他们起身,眼中满是见到晚辈的欣慰。“小虫、小让啊,你们这次来是打算住在郡主府,还是先回各自家中?”老太君和蔼地问道。

  小虫是云霓给沈翀取的外号,确切的说是小时候云霓说话不利索,沈翀总是喊成沈虫,翀哥哥也总是喊成虫哥哥。

  所以大家干脆叫他小虫。

  沈翀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闪过一丝不情愿的神色,他抱拳回道:“回老太君的话,我多年未曾回京,按礼数应当先去拜见族中长辈。不过此次前来,孙儿已向父亲禀明,是专程来给郡主担任护卫的。”

  原来沈翀的父亲沈浪乃是沈家嫡次子,按照世家规矩,将军府的爵位向来由长子继承,作为次子想要建功立业必须靠自己打拼。

  因此沈家早年间就将沈浪派遣至西北军中效力。

  与穆家几位舅舅相似,沈浪如今已是四品将军。

  而沈翀作为嫡子本可以参加武举考核谋取功名,却毅然选择留在云霓身边,成为她最信任的护卫队成员。

  老太君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她早已料到这些孩子的心思,转而看向一旁的裴让:“那你呢?”

  裴让闻言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拱手道:“晚辈恐怕也得先回裴家一趟。”

  裴让的身份同样特殊,他是当朝裴相小儿子裴庆的二儿子。

  裴家世代文臣,偏偏出了裴让这个异类,执意要弃文从武。裴相无奈之下,索性将这个叛逆的孙子送进了穆家军中历练。

  这些年轻人从小与云霓一同长大,虽非血亲,却比亲人还要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