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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晏舟刚回到上京城,便进宫请了太医。

  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来到平阳王府,轮流为沈晏清查看。

  “啧,真是奇了。安郡王的腿,居然有了好转的迹象。”

  “是啊是啊,殿下的腿,经脉全都通了。假以时日,难保不能重新站起来。”

  “安郡王殿下,您感觉如何呀?”

  太医们诊治完,全都好奇地看向沈晏清。

  沈晏清嘴角微扬:“本王的腿,能感知到温度,也有了一些知觉,不过暂时还不能动。”

  “好事啊,这就是恢复的迹象。”

  “殿下的腿废了两年,怎么突然就……”

  一名太医摸了摸下巴,眼眸里溢满了疑惑。

  其他人同样好奇,沈晏清的腿,连他们都治不好,究竟是谁治好的?

  听见众人的问话,沈晏清按照沈晏舟编好的话术,一五一十地背了出来。

  “说来也是一桩奇遇,本王离开上京这几日,遇上了一位神医。

  不过神医不愿随本王回来,本王的腿,只能再次有劳诸位了。”

  “应该的,应该的,这是我等的荣幸。”

  “不过殿下的腿,已有两年不能动弹,想恢复也不是易事。

  还请殿下容许臣等回去,商量一下,再做出诊断。”

  “好,有劳各位。”

  沈晏清坐在四轮车上,笑着向他们抱拳。

  皇兄说了,想要抓住害他的太医不难。

  难得是,一并揪出,藏在太医背后的那个人。

  太医的官职不高,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撑腰,太医哪敢对他动手。

  他很好奇,那个不想让他站起来的人,究竟是谁?

  太医们前脚刚走,沈晏舟便抱着阿鸾,从门外进来。

  沈晏清伸出手,将阿鸾接过来。

  “皇兄,我已经将你编造的话,传达给那些太医了。”

  “嗯,接下来,就需要靠阿鸾的小伙伴,盯着那些太医的动向了。”

  闻言,阿鸾点了点小脑袋。

  “刚才进宫,我已经跟蚂蚁说过了,请它们帮我看着太医院。”

  “真乖。”

  沈晏清眼眸一弯,笑呵呵地摸了摸,阿鸾的小脑袋。

  沈晏舟眉头一皱,嫌弃地将他的手拂开。

  “别摸本王的女儿。”

  “现在是你的女儿,以后就说不定了。”

  等他能站起来,他就要把阿鸾,从皇兄的身边抢过来,当他的女儿!

  发现他不安好心,沈晏舟将阿鸾抱过来。

  “阿鸾,以后离他远点,小心被他给卖了。”

  “不会呀,皇叔是好人,不会卖掉阿鸾的。”

  阿鸾仰起小脸,对着沈晏舟眨呀眨。

  沈晏舟看向沈晏清,哼了一声。

  “你看他这副嘴脸,哪里像好人了?”

  “那也比你这尊杀神,长得更像好人。”

  见他们又吵起来了,阿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爹爹和皇叔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呀?

  是夜。

  一只鸽子落在院子里,咕咕地叫着。

  家丁快步上前,将鸽子抓起来。

  连同鸽子和信筒,一同拿到一间房的门口。

  “老爷,那边有回信了。”

  “拿进来!”

  随着男人的声音落下,家丁推门而入,将纸条递到男人的面前。

  男人将纸条展开,看了一眼,丢进书桌上的香炉里。

  “老爷,这只鸽子怎么处理?”

  “跟以前一样,炖了。”男人说得斩钉截铁。

  那个人的身份特殊,不管是见过她的人还是畜生,都不能留。

  不然一旦暴露,他们的苦心经营,就全白费了!

  翌日,阿鸾跟着沈晏舟去了皇宫。

  这近一个月来,她几乎天天都往皇宫里跑,已经对皇宫十分熟悉了。

  她独自来到御花园,跟蚂蚁打听了情况,又跟蝴蝶玩了一会儿。

  沈晏舟下了早朝来接她。

  阿鸾看见他,哒哒哒地跑上前。

  “爹爹,蚂蚁们……”

  “隔墙有耳,回去再说!”沈晏舟打断阿鸾的话。

  阿鸾转头看了看四周,眼眸里溢满了疑惑。

  “爹爹,这里没有墙呀!”

  沈晏舟嘴角微扬,宠溺一笑。

  他的女儿真可爱,就算是文盲,也是个可爱的小文盲。

  回到王府,父女二人去了沈晏清的房间。

  阿鸾将蚂蚁告诉她的事情,大致地跟他们说了一遍。

  沈晏舟听完,微微摇头。

  “太医们每日都要去给后妃请脉,小蚂蚁给出的信息,都是正常的,对我们没什么帮助。”

  “那就让他们来给我医治吧!顾神医说了,那个人是用银针,封住了我腿部的血脉。

  只要那个人还想害我,就一定会再次拿出银针!”

  沈晏清握着四轮车的车轮,眼眸里溢满了坚定。

  那个人害得他这两年,出行都需要四轮车,他说什么都要把他揪出来!

  沈晏舟闻言,微微颔首。

  “如今只有这个法子了,希望都一切顺利!”

  下午,太医们又来了。

  因宫中离不开人,这次只来了三个人。

  沈晏舟看向他们,问道:“三位太医可想好了,要如何医治安郡王?”

  “回王爷,微臣觉得安郡王的腿重伤两年,应该以温养为主。

  药浴虽然起效慢,却是如今最适合,安郡王的调养方法。”

  “你也知道药浴慢啊?安郡王殿下为了站起来,已经等了两年多,你还想让他等多久?

  以微臣看,还是应用银针刺穴,刺激萎缩的肌肉再生。”

  他的话一出口,沈晏舟和沈晏清便对视了一眼。

  不等他们开口,一旁的太医眉头一皱,不赞同道:

  “两年前,我就是听信了你们的话,同意用银针刺穴的办法。

  可到头来呢,安郡王因为这个方法,导致瘫坐四轮车两年之久。

  我告诉你,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妥协,药浴才是最好的方法!”

  张太医拧着眉,脸颊因激动而变得通红。

  沈晏舟从他的话里,捕捉到了重点。

  “张太医,你刚才是说,两年前你们就因为,如何医治安郡王的腿,产生过分歧?”

  “不错!”张太医颔首:“当年微臣初入太医院,辩不过以院使为首激进派,只能选择妥协。

  得知安郡王殿下,再也无法站起来时。微臣十分自责,没能坚持自己的想法。哎!”

  张太医叹了一口气,眉宇间尽是懊恼。

  沈晏清眸子一亮,连忙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