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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赵文昌只觉得女人的声音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他紧绷的神经。

  他还没来得及拒绝,一只微凉的手就覆上了他握着那“胖蜜蜂”的大手。

  姜晚秋轻轻咬了咬唇瓣,引导着他的手,朝着那热量的源头探去。

  “你……”他喉结滚动,嗓子里挤出一个干涩的单音。

  “别动。”她的声音也跟着抖的厉害,明明两个人之间还什么都没有做。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得无比漫长。屋子里只剩下那持续的“嗡嗡”声和男人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那要命的“嗡嗡”声终于停了。

  等赵文昌混沌的脑子渐渐清明过来,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竟反手死死抓住了女人的手。

  还好,还好这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看不到他失态的模样。

  他瞬间松开了女人的手,连带着把姜晚秋也推了开。

  黑暗中,他看不见姜晚主那张早已红得能滴出血的脸。

  “咳……”还是姜晚秋先打破了沉默,声音有些不自然,“地铺凉,你……你还是上炕睡吧。指不定就是夜里睡地上吹了风,才烧成这样的。”

  赵文昌没吭声,只是手脚并用地从地铺上爬了起来,准备离开。

  “你去哪儿?”姜晚秋听见动静,下意识就要扯男人的袖子。

  黑暗中传来男人闷闷的声音:“换条裤子。”说完,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顺便,洗洗。”

  姜晚秋有些尴尬的又默默地松开了手,听着男人摸黑打开门,又“吱呀”一声关上。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赵文昌就醒了,自己到底还是被姜晚秋硬拽着,睡在了炕梢。

  两人中间隔着一床被子,像楚河汉界,谁也没过线。

  他睁着眼,看着头顶灰扑扑的房梁,昨晚那荒唐又刺激的一幕,跟放电影似的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他侧过头,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女人。晨光透过窗户纸,给她恬静的睡颜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等姜晚秋起来的时候,赵文昌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了炕沿上,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那东西,是打哪儿来的?”他毫不避讳的问出了口。

  姜晚秋正打哈欠的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放下,脸上挂起一抹浅笑,胡诌起来:“哦,那个啊,是我们城里人用的,按摩的,专门活血化瘀。我看你昨晚烧得厉害,浑身发烫,想着给你通通经络,没准能好得快点。没想到……嘿,还被我开发出新用处了。”

  她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

  赵文昌听的眉毛挑了挑,显然是不信女人说的胡话,但也没出口反驳。

  这个女人……跟他以前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

  她在这方面,大胆、开放,甚至……熟练得异常。

  赵文昌突然对这女人过往的感情史,有些好奇。

  田里的秋收到了最紧张的时候,大家因为连日劳作,都有些焉头巴脑的。

  赵富却一反常态,干劲十足,脸上笑眯眯的,手里挥着镰刀跟使不完的劲儿似的,割倒了一大片苞米杆子。甚至还有余力帮着力气小的妹妹赵惠,把沉甸甸的苞米捆子往车上搬。

  赵惠看着自家哥哥红光满面的样子,几次张了张嘴,想说点啥,又给咽了回去。

  “当家的,歇会儿,喝口水!”嫂子李秀娟喜气洋洋地挎着个篮子走了过来,拧开水壶递过去,又掏出毛巾给赵富擦额头上的汗。

  赵富接过水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凑到李秀娟耳朵边上,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

  李秀娟的脸“唰”地就红了,举起拳头娇羞地捶了他一下,“这么多人呢,瞎说啥!”

  赵惠在旁边看得直犯嘀咕。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她哥和她嫂子都多久没这么亲亲热热的了?

  她哥“那方面”不行,嫂子天天不是甩脸子就是骂人,家里就没个安生日子。

  可这几天,嫂子脸上都快笑开花了,看她哥的眼神都带着钩子。

  肯定是有什么新情况。

  “文昌!”李秀娟眼尖,瞧见了不远处的赵文昌,热情地招呼了一声,“弟妹没下地啊?在家里还好吧?”

  赵文昌扛着一捆苞米杆子路过,应了一声:“挺好的,嫂子。”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跟李秀娟关系不错的婆姨就鬼鬼祟祟地凑了过来,冲李秀娟挤眉弄眼:“秀娟,秀娟,你过来一下,我跟你打听个事儿。”

  “啥事啊,整得神神秘秘的,你就和我在这里说呗。”

  对方瞅了瞅众人有些好奇的看过来的目光,跺了跺脚,有些结巴:“哎呀!不是什么大事儿,你来就是了!”

  李秀娟跟着那婆姨走到了不远处的草垛子后头。

  赵惠也悄悄地跟了上去,躲在草垛子另一边偷听。

  只听那婆姨压着嗓子问:“秀娟,我问你个实在话,文昌家那个城里来的媳妇,她那药……真有那么神?要是有用,俺也想给俺家那口子买点,他……他也不太行。”

  李秀娟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藏不住的得意:“那还能有假?灵得很!不瞒你说,俺跟你大哥,现在天天晚上……嘿嘿,跟新婚似的!”

  赵惠在旁边听的直拧眉头。

  她就说嘛!原来是那个姜晚秋搞的鬼!

  啥正经女人家会随身揣着那种药?怪不得她的文昌哥被吃的这么死!原来是个有邪门手段的!

  能有这种东西的女人,估计也是个水性杨花的!南方女人果然都是当鸡的命!哪里像她们北方女人,本本分分,顾家又贤惠。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让这个女人露出原型,不能让她的文昌哥被这种女人耽误了!

  她眼珠子一转,一个念头立马从心头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