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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娥凰进了刑部大牢，她心里就已经猜出几分。
虽然那天的记忆很模糊，但她听到了宇文肆说的那句话——
“把这两个杂碎剁碎了喂狗！”
尸体？
恐怕早就进了狗肚子里。
可偏偏遗落的金簪成了指向她的证据。
那天只有他们两拨人，除非琥珀偷偷拿了簪子去报案，否则除了他，娥凰实在想不到还有谁。
而且，按理她杀了人，是要被关进死牢，可苏哲却特意交代将她关在普通牢房。
接下来两日，也没有提审她，不是很蹊跷吗？
直到看到这封字迹干了的卖身契，果然坐实了她的猜想。
他竟恨她至此，兜兜转转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逼她就范，把她留在身边好折磨她，以此报复。
想想也是，她撕毁和他的婚约，转身嫁给别人，让他失了面子。
又在婚礼上，刺伤了他，害他差点丢了性命。
她太了解宇文肆了，他一向都是眦睚必报的人。
那次为了他，她和朝华打架，结果被老皇帝罚跪在昌平长公主宫门前，回去后被他一顿骂。
她反驳说，朝华骂他骂的那么难听，她怎么忍得了，自然要报复回来。
可他却说这种事怎么能明面做？
她当时不懂，想着打架不当面打，难道回去画个小人诅咒她？
结果第二天长公主豢养男宠的事就被捅了出去。
老皇帝嫌丢人，把长公主撵回封地，无诏不得进京。
她这才明白，原来有些仇，不用当时就回击。来暗的，才更让人猝不及防。
当初朝华不过是骂了他一句，他都能回击的那么狠，对自己，自然更会加倍的报复。
宇文肆看着娥凰的眼睛，那眼神显然是已经认定了。
他暗自苦笑，展眉道：“是，我就是要把你留在身边，慢慢的折磨你。”
果然如此！
还真让她猜中了。
娥凰冷笑一声，片刻，站起身，向他伸出手。
宇文肆不明，狐疑的看着她。
“你不会认为我和你一样，什么都算准了，会自己带着笔来吧？”她讽刺道。
宇文肆咬一咬牙，没好气道：“你不会咬破自己手指啊？”
“你——”娥凰气极，看着宇文肆那臭恶的表情，眼中精光一闪，扯住他，就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上一口。
“周娥凰，你是狗啊！”虽然嘴里骂着人，但宇文肆却没甩开她，反而由着她咬。
直咬到嘴里尝到了血腥，娥凰才罢嘴。
别以为她不知道，她肩上的狗印是谁咬的。
手指沾了一下血，娥凰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使劲摁在了契约书上。
看着那鲜红的指纹落在卖身契上，宇文肆嘴角扬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
只觉之前心中阴霾一扫而净，十分舒心。
他高兴，行事也愿意大度些。
“别说本王无情，本王给你时间，让你亲眼看着颜少卿安然无恙回家，再回来做事。”
娥凰瞪着他，负气道：“那奴婢还要多谢王爷开恩了。”
看着这样的她，宇文肆心中的欢喜无形中多了一分，他不喜欢她总是木着一张脸，还是这样会生气的好。
又见她昂着头威胁他道：“不过，我要是迟迟看不到颜少卿回家，我就掀了你摄政王府。”
宇文肆不觉好笑，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你打算这么掀？”
娥凰才惊觉自己只穿着一间单薄清透的衣衫，慌忙捂住胸口，“你无耻！不许看！”
宇文肆向天翻了个白眼，慢悠悠转过身，嘟囔道：“不知是谁强吻的本王？不是更无耻？”
娥凰脸上就而一红，趁着他转身的空档，迅速穿好衣服，疾步离开。
打开门的同时，脚步一停，没有转头看他，声音传了进去，“还未恭喜王爷大婚之喜。”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脚步声听不见，宇文肆才慢慢转过身，一双眼睛覆满了阴冷的寒意，便是数九寒天树上挂着的雾凇，都不及分毫。
他目光落在那张露出半截的婚书上，呼出一股怒意，下一刻冲着外面喊道：“来人！”
朱雀玄武都在外面守卫，听到喊声，冲进了屋。
“王爷有何吩咐？”
“谁？”宇文肆声音沉沉如雷暴前的低吼，“是你们谁把那东西放在这的？”
朱雀不明所以，懵然道：“什么东西？”
就见一旁玄武跪倒在地，“是属下做的。”
宇文肆缓缓的笑起来，但眼底一片冰冷，冷得像千年玄冰一般，激起利刃般的锋芒，“好，你越来越能干了，都会自作主张了！”
玄武猛然抬起头，“属下都是为了王爷！”
当他得知王爷让朱雀拿着那根簪子去刑部，他就已经猜出一二。
没想到即便周娥凰已经嫁为人妇，王爷还是没死心。
既然王爷不死心，那死心的就得是另一个人。
他苦口婆心，“她已是别人的妻子，王爷就不应该再——”
“你给本王住嘴！”宇文肆怒得脸上青筋爆裂，发狠了一般喝道，“本王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
朱雀心底也猜出几分，唯有劝道：“王爷息怒。”
宇文肆仰着天，呼出一口浊气。
若不是念着玄武在他身边多年，又多次为他受过伤，他恨不得现在就宰了他。
但玄武自始至终都不觉得自己错，他跪在地上，腰背依旧挺直，恰似一树松柏傲然于风雪之中。
“属下愿受惩罚。”
宇文肆清冷的眼神瞥过去，落在他坚挺的背上，不由一哼。
愿受罚，却不是认错。
“好，本王就罚你三十军棍，你去领罚吧。”
三十军棍，不是打三十下，而是打折三十根板子。
即便不死，也能要半条命。
朱雀面色一白，就要求情，但宇文肆早有预判，噙着一双阴鸷的眼睛转向他，“你若敢求情，就一起去领罚。”
朱雀咽了咽喉咙，算了吧。
等玄武离开后，朱雀站立不安，一时不知是该出去还是干点什么。
再三考虑后出了声，“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宇文肆拿着卖身契端详半天，听他说话才抬头，“你还没走？”
朱雀心如捶鼓，那他走？
刚要迈步，又听他道：“你去查一查，这几日有没有人欺负她。”
自娥凰入狱，朱雀一直暗中留意，王爷这一问，就像是考生压中了考题，滔滔不绝就讲起来。
听他说，她差点当了牢狱里的大姐，宇文肆差点笑出声。
她确实继承了她爹的性情，勇猛。不过，她爹比她有脑子。
又说到颜家母女打骂娥凰，宇文肆的脸又耷拉下来。
他招手朱雀上前，“你去趟牢里，挑了那几个狱霸的手筋脚筋。”
“是，属下这就去。”
“回来，本王还没说完呢！你再去趟死牢，找几个死囚，好好教训一顿颜少卿。”
他母亲和妹妹做的孽，自然要他来还！
其实早在娥凰进了刑部大牢，她心里就已经猜出几分。
虽然那天的记忆很模糊，但她听到了宇文肆说的那句话——
“把这两个杂碎剁碎了喂狗！”
尸体？
恐怕早就进了狗肚子里。
可偏偏遗落的金簪成了指向她的证据。
那天只有他们两拨人，除非琥珀偷偷拿了簪子去报案，否则除了他，娥凰实在想不到还有谁。
而且，按理她杀了人，是要被关进死牢，可苏哲却特意交代将她关在普通牢房。
接下来两日，也没有提审她，不是很蹊跷吗？
直到看到这封字迹干了的卖身契，果然坐实了她的猜想。
他竟恨她至此，兜兜转转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逼她就范，把她留在身边好折磨她，以此报复。
想想也是，她撕毁和他的婚约，转身嫁给别人，让他失了面子。
又在婚礼上，刺伤了他，害他差点丢了性命。
她太了解宇文肆了，他一向都是眦睚必报的人。
那次为了他，她和朝华打架，结果被老皇帝罚跪在昌平长公主宫门前，回去后被他一顿骂。
她反驳说，朝华骂他骂的那么难听，她怎么忍得了，自然要报复回来。
可他却说这种事怎么能明面做？
她当时不懂，想着打架不当面打，难道回去画个小人诅咒她？
结果第二天长公主豢养男宠的事就被捅了出去。
老皇帝嫌丢人，把长公主撵回封地，无诏不得进京。
她这才明白，原来有些仇，不用当时就回击。来暗的，才更让人猝不及防。
当初朝华不过是骂了他一句，他都能回击的那么狠，对自己，自然更会加倍的报复。
宇文肆看着娥凰的眼睛，那眼神显然是已经认定了。
他暗自苦笑，展眉道：“是，我就是要把你留在身边，慢慢的折磨你。”
果然如此！
还真让她猜中了。
娥凰冷笑一声，片刻，站起身，向他伸出手。
宇文肆不明，狐疑的看着她。
“你不会认为我和你一样，什么都算准了，会自己带着笔来吧？”她讽刺道。
宇文肆咬一咬牙，没好气道：“你不会咬破自己手指啊？”
“你——”娥凰气极，看着宇文肆那臭恶的表情，眼中精光一闪，扯住他，就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上一口。
“周娥凰，你是狗啊！”虽然嘴里骂着人，但宇文肆却没甩开她，反而由着她咬。
直咬到嘴里尝到了血腥，娥凰才罢嘴。
别以为她不知道，她肩上的狗印是谁咬的。
手指沾了一下血，娥凰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使劲摁在了契约书上。
看着那鲜红的指纹落在卖身契上，宇文肆嘴角扬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
只觉之前心中阴霾一扫而净，十分舒心。
他高兴，行事也愿意大度些。
“别说本王无情，本王给你时间，让你亲眼看着颜少卿安然无恙回家，再回来做事。”
娥凰瞪着他，负气道：“那奴婢还要多谢王爷开恩了。”
看着这样的她，宇文肆心中的欢喜无形中多了一分，他不喜欢她总是木着一张脸，还是这样会生气的好。
又见她昂着头威胁他道：“不过，我要是迟迟看不到颜少卿回家，我就掀了你摄政王府。”
宇文肆不觉好笑，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你打算这么掀？”
娥凰才惊觉自己只穿着一间单薄清透的衣衫，慌忙捂住胸口，“你无耻！不许看！”
宇文肆向天翻了个白眼，慢悠悠转过身，嘟囔道：“不知是谁强吻的本王？不是更无耻？”
娥凰脸上就而一红，趁着他转身的空档，迅速穿好衣服，疾步离开。
打开门的同时，脚步一停，没有转头看他，声音传了进去，“还未恭喜王爷大婚之喜。”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脚步声听不见，宇文肆才慢慢转过身，一双眼睛覆满了阴冷的寒意，便是数九寒天树上挂着的雾凇，都不及分毫。
他目光落在那张露出半截的婚书上，呼出一股怒意，下一刻冲着外面喊道：“来人！”
朱雀玄武都在外面守卫，听到喊声，冲进了屋。
“王爷有何吩咐？”
“谁？”宇文肆声音沉沉如雷暴前的低吼，“是你们谁把那东西放在这的？”
朱雀不明所以，懵然道：“什么东西？”
就见一旁玄武跪倒在地，“是属下做的。”
宇文肆缓缓的笑起来，但眼底一片冰冷，冷得像千年玄冰一般，激起利刃般的锋芒，“好，你越来越能干了，都会自作主张了！”
玄武猛然抬起头，“属下都是为了王爷！”
当他得知王爷让朱雀拿着那根簪子去刑部，他就已经猜出一二。
没想到即便周娥凰已经嫁为人妇，王爷还是没死心。
既然王爷不死心，那死心的就得是另一个人。
他苦口婆心，“她已是别人的妻子，王爷就不应该再——”
“你给本王住嘴！”宇文肆怒得脸上青筋爆裂，发狠了一般喝道，“本王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
朱雀心底也猜出几分，唯有劝道：“王爷息怒。”
宇文肆仰着天，呼出一口浊气。
若不是念着玄武在他身边多年，又多次为他受过伤，他恨不得现在就宰了他。
但玄武自始至终都不觉得自己错，他跪在地上，腰背依旧挺直，恰似一树松柏傲然于风雪之中。
“属下愿受惩罚。”
宇文肆清冷的眼神瞥过去，落在他坚挺的背上，不由一哼。
愿受罚，却不是认错。
“好，本王就罚你三十军棍，你去领罚吧。”
三十军棍，不是打三十下，而是打折三十根板子。
即便不死，也能要半条命。
朱雀面色一白，就要求情，但宇文肆早有预判，噙着一双阴鸷的眼睛转向他，“你若敢求情，就一起去领罚。”
朱雀咽了咽喉咙，算了吧。
等玄武离开后，朱雀站立不安，一时不知是该出去还是干点什么。
再三考虑后出了声，“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宇文肆拿着卖身契端详半天，听他说话才抬头，“你还没走？”
朱雀心如捶鼓，那他走？
刚要迈步，又听他道：“你去查一查，这几日有没有人欺负她。”
自娥凰入狱，朱雀一直暗中留意，王爷这一问，就像是考生压中了考题，滔滔不绝就讲起来。
听他说，她差点当了牢狱里的大姐，宇文肆差点笑出声。
她确实继承了她爹的性情，勇猛。不过，她爹比她有脑子。
又说到颜家母女打骂娥凰，宇文肆的脸又耷拉下来。
他招手朱雀上前，“你去趟牢里，挑了那几个狱霸的手筋脚筋。”
“是，属下这就去。”
“回来，本王还没说完呢！你再去趟死牢，找几个死囚，好好教训一顿颜少卿。”
他母亲和妹妹做的孽，自然要他来还！